本帖最后由 村姑翠儿 于 2018-1-22 15:55 编辑
感谢小青大导演的精心策划,青蛇演得很不像个青蛇,愧对导演厚爱了,感谢一起唱和的法海,和所有亲们,
扮演白姐姐和青妹妹的宝贝们,再一次说一声爱你们。大家都辛苦了,提前祝福大家一声新春快乐,天天快乐!
【第一幕】青蛇之流水浮灯 (十首)
《有如山间听雨声》
绕不开你朗朗的梵音,让我忘记了
来路与归途,五百年
又五百年,左扭扭,右扭扭
还没有学会人类的七情。六欲焚心
还无法舍弃,无骨的肉身
无法停止尾随着你向西,看你
裹挟空落的悲喜
与山谷对饮,禅定,听雨,双手合十
我已长成祸水,却徒有水蛇的腰身
勾魂的眼波,这不知所措的美啊
还不能落进
你微闭的眉宇,无法撼动你
铁石一般冷硬的心肠
《水流成瀑》
徒劳,是多么美妙的一种绝望
她们听不懂你 狂暴的嘶吼
这甘愿被侵占的丝萝,霓裳,竹林
已准备好献出
青色的河流,河流中万千水声
无数重时间的门,敞开着,心花
开得太轻了,一瓣一瓣,粘住你
火红的袈裟
《只是近黄昏》
最不真实的召唤,轻若羽毛,取走我
身体上某一部分的虚无,疼痛因此成为实质
并无限膨胀。雨声垂直,忽远忽近
这渴望的青,怀抱的河流
继续一点点输光自己
在欲念里把自己点燃,成为酱紫色的黄昏
占据了此岸与彼岸。千回轮转,耳边依旧
重复着你熟悉的诵经声。重叠的影子汹涌
像孤独一样永恒
《一去无踪影》
青色的呓语如细雨,滴滴,滴滴,成 清梦的软枕 一夜之间,小荷塘已蓄满了欲望。太久了
被搁置,被拖延,被放弃,水燃烧后
又还原成水。取下你身上的清规
捆绑住自己,如果这样能靠近
解开你暗中的秘语,扶起倾倒下来的夜色
而我,照例听不懂人类
似是而非的表达。查惑不解,此意非彼意 所有的水,被自己的潮湿打湿,滑过 身体的峡谷,酿造出更多 柔软的梦境来
《半掬花上露》
退出剧外,刚好落进正午的暖阳里
给浑身泛着青光的小雏菊,小竹叶浇水
给自己一杯苦味的咖啡
雷峰塔还是那个雷峰塔,当我读到你
空谷的足音,耳边的雨声不停
心里一痛,抠出芥蒂,还会轻轻的怅然
我们不会走上白堤和苏堤
剧里,剧外,我们都不会手拉着手
混进那些情侣的人群
《半载春秋琴音中》
佛珠是法海的,小青蛇又是谁的
秦时的月光不告诉我,春秋的琴音
也无法解惑,最毒之处,你的诵经声
要渡我:涉水,往西,流年毫无知觉地拐弯
我只是一滴枯萎的水啊,离你的岸
你普度众生的经文,越来越远
醉酒客,面对西子碧蓝的湖面,终于
调好了最后一根琴弦
《雨落枯海》
总要渡过去,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
一扭一扭上了你的小船,断桥还远
度化的高僧还远,雄黄酒的味道不错
摆渡的时间里,再来三两杯
醉酒的真身,象一只悬浮的泡沫
冰凉的软体,终于有了人类的体温,灼热的痛感
这就对了,法海,人间正在霉变,水涨一会退一会
他们和她们依然在唱 江南好,穿过凋零的桃花
穿过我无所归依的肉身,留不住了,人间的悲喜和你
就用你手中断魂的禅杖,再送我一程吧
《一箭穿心》
竹林的浓荫挡住了你 快意恩仇的
表情,我看不到你的黄昏
最后一抹残阳,更锋利,它的本意
是要继续赶往渡口,将人间的痴男怨女
拖进梦境,在虚构的剧情里
流水没有表情,和你一样无嗔,无喜 我被拿掉波光,欲望,语无伦次的梦呓
有些风,穿过我的骨缝
有些个你,根本不必做什么,只任诵经声
反复穿心而过
《色即是空》
做人太累了,灯火的背后
我想去掉丢失方向的四肢,重新变回蛇类
雄黄酒赤红的眼神
盯着我,她说,色即是空,姐姐
再给我一杯,我要敏感而孤僻的肉身
不再喧嚣,我不能制服这一只时间的怪物
不能制服自己桀骜的魂魄,她蠢蠢欲动,姐姐,我醉了
醉得再不省人事,只想一头栽进我们曾经水里去
《一夜又一夜》
你知道,脱去那一身袈裟,你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冷血
就像我知道,褪去这一身蛇皮,自己
人的心脏,会一次次把自己灼伤
欲望是可耻的,清规戒律里
人,不可以生出额外的情,那是罪孽
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活着,总要一件虚拟的法器
一张面具,或者一首诗歌
掩去人原始的渴望,你说那是妄念,妄想
痴情,痴语,你说,佛法无边,苦海无涯
一夜又一夜,那么多想说的,只剩下一句
轻轻的喜欢,我也只能穿上这一身蛇皮
才能将她,轻轻地吐出来
【第二幕】青蛇之缘生缘死 (十首) 《人间》
蜕变时,我很轻,经过微颤的脆弱 那时我还不懂,成妖只是佛法恩赐,成人 却是对自己残忍,漂到江南 一个迢递的眼波,就深陷在自己的回声里 雄黄酒这般细腻的折磨,把不羁的因子煮到沸点 似乎还灼得不够彻底,需要压弯整张纸的梦呓 饮下多余的白。才能从五百年前,跋涉到今晚的雨声里 将距离化为喁喁地一夜,化为薄薄的贪心 仿佛赴一场前世的幽会 那时,我还不知,念念在在,几番起伏 无非南柯一梦 那时,你说的,我都一 一应下,就像今晚 这重复又重复的台词,我早已滚瓜乱熟
《心魔》
世事多玄机,偷眼世间百态
或于月光下走走神,好像迷路的人
举起手中无骨的鞭子,围困自己
从镜中伸出的红唇,如同梦越过梦
弃辞轮回游荡,寻那一个永无结局的果
这最初的心意,沾满人间,生的余味
修为愈深,执念愈沉
你来斟满我吧,法海,那时,我还是你
手中空空的酒杯
《疲倦》
节气进入大寒,触手皆寒,蛇一样
蜷缩着无骨的肉身,无字,无书,茶酒寡淡
问候零星,一二故梦,三五旧曲
人情往来已清简到六亲不认,只和对味的人
只在文字里,说很多的废话,让时间静静地流逝
夕阳缠上枯枝,就那么缠着
去日无多,来日还长
尘世间诸多因缘,皆属天机。偷窥不得,亦破不了
情之迷迭。索性就这么懒懒的,任那太虚幻境里的
剧情, 命里的劫数,风起云涌,跌宕起伏
《缠绵》
应天长,越洞悉世事,越疏于辩解
月光,之所以无瑕,因为她足够遥远
我不介意,再空等五百年,修成
死不改悔的鬼魅,直到爱上你递过来的湖水
你魔障中的江南
这沛然流动的摩擦,销魂蚀骨
一句一残忍,一念一慈悲
直到你把月亮捣碎,饮下最后的渴
直到我两手空空,一丝欲望的小火星
被你手中的禅杖,轻轻熄灭
《遍寻不获》
万千剧情,万千台词里
走过最真实的自己,就算圆满了
获与不获,又有何干系
对于泥塑凡胎的人类,相遇,何须五百年的道行
五年,已是沧海桑田了,到底,我们是有些缘分的
迎送之繁缛都省了,你之文墨越万重峰峦
落进我的瞳眸。我不辨滚滚红尘
依旧抵达你曲折心肠后的灵犀
静虚王国里的这一世,弹指一瞬,却要从
眉眼的此端流向彼岸,江南古镇的石阶上
何不执手,并肩,怂恿这妄念
在文字里,花痴一把,兴风作浪一次
《进退两难》
两难之间,何须再为难,破罐子破摔,谁都会
佛有佛的苦衷,蛇有蛇的局限,各自境遇
各自天涯。点点流年,都是我喜欢的随顺与豁达
法海,何不与小蛇茶饮三泡
愈醇愈酽。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
何须介怀,咱们只管一吟千里,一念百年
一个恍惚,便是来世与今生
《来不及告别》
这样的季节,不要一个人去看湖
水瘦了,荷残了,一行大雁飞走了
就像秋天金黄的叶子,你刚要喜欢,她就落光了
其实,三生三世,都抵不过当下柔软的一瞬
那是浸了水的柔情,掩去深痛
让苍茫,也有了一丝生趣
所有的人都谢幕了,,只有我还沉埋戏里
把蛇精病,压成一个肉饼,一杯雄黄酒上头
就会笑得花枝乱颤,爷,坐过来
妞,再给爷唱支小曲吧
《她也爱他》
这里的容颜不惧流年,花朵不惧凋零 爱,都是对的,没人能够复制 其实我真的很在乎 只是现实的骨头太硬,我打不开心墙 那一层与眼神背离的帷幕 依赖着想象,依然相信雪的热情 暗示 从八荒涌来,隐喻爬上屋脊 我们都在被忽略,正如我们都在被记起 我所遇见的人,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却惟有轻轻地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你看,这么蹩脚的词韵,底气严重不足 像不像难以启齿的爱情
《这是一条死巷》
整个夜晚都安静了,你也是
象落雪后的湖泊
寒流来了,火车过了,炉火就要生起来了
有这么一条路,没有长短,不知远近
从开始到散场,万籁静寂,颠簸艰辛
都只是键盘上敲下的几行梦呓
从小寒到大寒,冷成一团
我忍不住 很想回到苹果的核里
回到还没有甜的时候
《我在西湖的岁月》
湖水,波光,楼阁,长亭,油纸伞
那么多布景,都源于自身的一个个幻觉
禅定于大野,水墨纵横
在表达以外,开出一朵朵诡魅的花
一些支撑,皆需,自己喂养
这里,路阔人稀,静得有些干净
沉迷还是游离,你来与不来,我都在写
仿佛,在一根琴弦上,赤足远行,趁着醉意
我还识得你的气味,你在无边的远中
象高出表面的那一点遐想
因雨水而现身的人,双脚已慢慢褪去
蓝色的鳞片
【第三幕】青蛇之浮生如斯 (五首)
《心如明镜》
都结束吧,布景,台词,善意的谎言 伪情诗,这些丑孩子,此时只想忘记自己 尴尬的身世,看戏的人,走在别人的结局里 我惊讶于冷笑话的冷,把自己反复笑醒 牙齿上的剧毒,咬伤了七寸 想再入戏一次,已然不太可能
《当局者迷》
微雪,微光,微尘,她们尖利的痛 让我终于有了一丝快意 今日无大事,和昨天一样,和明天一样 西湖的水,继续被水爱着 太遥远了,面目模糊不清。小青继续 被她的紫竹林爱着 不该醒的,继续蒙头,抱着冬日正午的暖阳 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弃船,投岸,那时 我张弛有度,刚好得了一副好皮囊
《熨贴在你身边》
乱世,继续被乱爱着,人妖不分,人鬼同流 而我只爱过一只苹果,爱苹果上青涩的光泽 爱乱世里安静的小酒窝,她的眼神在喊我 她的文字在喊我,她们像我一样爱着 却发不出人类的声音来
《此刻不变色》
以水为根,继续漂泊,或者停下来 多情的水,古色古香的水,小桥下的水 顺流而上的水,小蛇蛇藏在另一个剧情里 在血液里清晰地哼着小曲,曲中亲昵的 @着另一只小蛇蛇的名字
《小青,你说是吗》
你笑我吧。吃吃地。或者 低着头,念着剧情里别离的句子 初相遇时的小欢喜,早已经凉透了 像我手中的苦咖啡,太难喝了 你说是吗,小青
【第四幕】青蛇之水漫金山 (十三首)
《轮回》
让酒杯开口,并不是一件多难事儿 反复清空的过程,我们又变成一个个崭新的孩子 人,不过是神的一个隐喻,直到发酵 一次次清空,装进不同的酒色 皮囊也可以是新的,心中的至柔也可以是新的 涌入耳中的梵音如咒语 我们成为自己的同义词,反义词 这里和那里都太冷了,杯子是冷的 诗歌是冷的,浪迹深处的牙齿 反复咬空,我们不得不反反复复更换着自己 试图遇见那一场虚无的暖
《此恨绵绵》
同流的时间,不幸与万幸 此时与彼时,真相与假象 热情与冷漠,无非是自己把自己 陷入极端的追问与应答,我终究不是小青 我恨不起来,离地三尺的魂魄 和你并肩,隔着你手中慈悲的禅杖 我们俯瞰着蝼蚁不如人类和自己 悲悯泛滥,那一丝隐痛,蝼蚁都不如
《情终情始》
时针里有自圆其说旋风 秒针也不示弱,旋转的世界各自旋转 示弱的是我,风声,雨声 滴滴答答在身体里着路,消磨着 骨子里的戾气与杂质 大雪就要攀上双鬓了,鱼儿们 摇着尾,划出一波一波优美的皱纹 余下的年轮,为自己捏好一个花环 再以后,收拢用火舌舔舐过的一把碎骨 不能种花,至少也能养养草
《何许,何处》
岛屿在海上,我在岛屿上 不记得多少年了,漂移 成为一种常态,磕磕绊绊也是 方言伴着我,还有诗歌,带着我 偶尔藏在水中,偶尔飘向云端 高度和水声,给我倾斜的眩晕感 诗歌不需要用腿行走,在时间的 背面,没有足迹,她只用 指尖和眼神。过客而已 无意把自己翻译成别的语种 对于异国人口中,那个念念不忘的 长腿美人儿,也只是,恍若未闻
《寂寞地上路》
行走和阅读,是两个 有姿有态,有血有肉的惯用词 一个用来逆水,另一个,用来回望 她们从里向外,贯穿我单薄的命途 万物的深处,心扉始终敞开着 她们倾诉,期待,笔尖一次次剥离出 炫耀的皮囊。更多的时候,喜欢赤裸着 魂魄,坐在自己对面,或者举目远眺 尽头的尽头,直到熄灭,始终 形影孤单的自己
《埋首烟波里》
光与线,源于满月的私囊 是超写实的半截蜡烛,是我 弥漫的灰烬,比黑夜蛇行的藤蔓 还诡异,门扇颤颤有词,梅花点点 雪不认识我,我是清白的灰 扑向炉火,火舌,一次次 探进假寐的深处,我喜欢 此时的我,如一只赴死的飞蛾
《一直在坠落》
这是第十次,从雪山的顶端滑下来 体力严重不支,沉睡着的细胞,血液 并没有想象中的觉醒和兴奋,跌倒的时候 毫无征兆,我是头朝下,猛冲下去的 帽子飞了,居然也没有想象中自己的 尖叫和鬼哭狼嚎 长发和我,像风中飘零的叶子,除了耳边的风声 天地突然好安静,我不知道是左边 还是右边的悬崖,在向我招手 皮囊——记忆——魂魄,此时只是 百无一用的自由落体 我听不到自己的心在呼救,坠落时,还是那么 一副凭天由命,逆来顺受的死德行
《看透千山风景》
你的苹果,不能没有颜色 就像我,不能没有你 你用苹果的千娇百媚,倾诉或宣泄 我用五颜六色的心疼,注视你 抵达你,穿过你 我比你调色板上的油彩更好色 无论冷色,还是暖色 你变吧,变成法海,魔障,雄黄酒,小野兽 你来吧,千姿百态的来,或弃我而去 我始终都是你的,是你的那一只 痴情不悔的小青蛇
《此生长,破梦深》
梦里的洪水,呼啸着,漫了金山 雷峰塔倒塌了,冒充我的 和我冒充的小青,小蛇,也该谢幕了 梦里的表情,又返回破旧的词典中 我还是不能发出声音,我的母语太老了 我怕我轻轻喊出你的名字,饥饿的风 会迫不及待,把你吹得支离破碎
@姐姐
命里缺一个姐姐,梦里缺一个姐姐 诗里,我是小青,我的姐姐姓白 白得百媚千娇,白得销魂蚀骨 她还没有学会,人类的贪婪与冷血 虚伪与无情,她只会用心,用全部的魂魄 千年的道行,为了一个老实的许官人 倾其所有,万痛里,也不知悔改 直到把自己逼上绝境
我喜欢这个从水墨中走来的姐姐,她太轻了 我执梦的姐姐,赤足在水面上,手臂上 缀满莲花与星辰 我担心,风一吹,她手中的油纸伞 就会把她带到天上去,她太干净了,她的魂魄 一尘不染,她的眼神,明亮清澈 我看到她对一杯雄黄酒的义无反顾,我心疼她太过用情 她的痛太轻了,除了刺伤了我的心,几乎没有人察觉
我眼中最冷艳的女子,端庄,娴雅 她把妩媚藏在骨子里,寂寞留在血液中 她是山中的幽兰,人间的仙子,以鹤为伴 把大雪的凉,梨花的轻,披在身上 在洁白意念中,等她的许公子 我的娘子,不枉我家姐姐的一片痴心 这样的剧情,是我欢喜看到的
我唤她,我的小 姐姐,她调皮,乖巧 又娇羞得不动声色,惹人怜爱的小 姐姐 古色古香的小 姐姐,西湖的水里 她的妩媚,一波收敛而又一波潮涌,她凭栏 夜凉星落,晓露轻尘,她唱: “半匀花上露,一盏酹何处 渺渺水云间,浮灯相映还。” 可是,她的老实人呢
人类总是在荒诞、滑稽的剧情里
才会兴高采烈的样子,于是小青蛇悲催了
苦苦修炼了五百年,多牛叉,多神气啊
玩点什么不好,非要化身为泥塑凡胎的人类
被众人骂成妖孽不说,还被道士和尚们整天
追着,打着,到处逃窜。这也算了
还非要爱那个法海。那可是一只法精病啊
就算人家动了一点凡心,思了那么一点小春
与你个小青蛇又有半毛钱干系呢
你说你都修炼了五百年,道行,定力修哪里去了
非要学着人类玩自作多情,还喂养出一只心魔来
唧唧歪歪,自己折磨着自己,这不就是倒霉催的
嫌命太长,使劲儿作死吗
你瞧吧,看戏的人类都乐了,你傻了吧,蛇精病了吧
回你的紫竹林,偷着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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