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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周绮《航行日记的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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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19: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一具又一具人子的装置,我写到
它们进港时,往往以喙部
凌驾于多棱且坚固的潮水。
仿佛它们的荆棘冠仍是僵硬的枝条
等隆冬,尚未抽绿的时候。


今年的酸枣
其实去年年末已老迈,但
也像任何一位逝者:不死。


2.
我不止一次打量
同行的海员。也不曾
如此打量。
他们来去于甲板,直到
海平面以下的房间。
那里满载一趟远航尽可能的
海的鼻息、海的监视、海的低温
全部,因此更像默祷室。
即使正归港,为漂流过
而告解的人群,保持着他们的克制
不得已行色匆匆,就骄矜如
石雕的运动。一个
与我年龄相若的年轻人,我留意
腰封般,紫铜色的嘴唇微合
令他缄口。他的颤抖
掠过我,连同无根源的喜悦。
这艘轮船好似刚从他平整的后背
滑行,觅见断崖复坠毁。
这一小段亡命中,留有余裕
特意教我思考,契合它的书名
——《苇间风》,虽然
我读叶芝很少,对他人的神话全无耐心。


3.
米凯兰杰利的舒曼之于我,如同
古尔德的巴赫之于绝大多数人。
不深的黄昏,码头是实用的光线。


铁皮楼梯鱼鳍一样摇晃,凡
我疲于细数的几阶、几十阶
落地。它之前受过清理,让我惊讶
还有爱它的人。期望它
像一段持续低音*,从陆地上剥落的琐屑
倾泻入陆地。


喝点金,或喝点利口,等候的侍应
招徕道,今日的姿态即是昨日的姿态。
由装卸现场,朝酒吧走去的人
低头脱帽,有的阔步有的转身私语。
更愿回家的人都是不甚疲惫的人。


那年轻人不在两拨人中,我对他
前往何处也无从猜测。
也许他加入装卸工人行列。深赭的
集装箱,像挖掘此时天空而得的矿物。
之后它们将研磨成颜料,残留在
更多的身体与金属上。


不过海风敛走嘈杂的和声,似乎
码头除了一点光亮外空无一物。


*注:即舒曼多采用的orgelpunkt。

发表于 2019-11-6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抢沙发,再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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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啊啊啊冲进来了!请收下我的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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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19:54 | 显示全部楼层
额滴神,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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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主角迟到了!
也不知是男主还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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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舞会中读到这样的字,如听一段特殊质地的音乐,不能说很懂,但很特别,觉得需要静心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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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6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呀,四哥你终于来了,让四嫂等的辛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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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气息,与周绮大咖确是般配,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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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09:18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像航空母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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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冷静而成熟的笔调与气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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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7 10: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的文字本身就让人沉静,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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