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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茗茗诗歌中的生命感悟与存在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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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张德明

[摘  要]  胡茗茗诗歌来自于丰富的现代经验,她频繁调用了物质分类学、数字计算术和经验地理学等来编织诗意空间,描画情感天地,完成自我与世界、自然与人生之间的交往和对接。不止于此,诗人还能站在存在主义的哲学高度,来审视世界与生命的本质.
[关键词]  物质分类学  数字计算术  经验地理学  存在主义
[作者简介]  张德明(1967— ),湖北天门人。文学博士,广东湛江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


    以《诗瑜伽》为例来论述河北当代女诗人胡茗茗诗歌的艺术特征是可以成立的。作为诗人目前唯一正式出版的一部诗集,《诗瑜伽》虽然只是收录了2005——2007年上半年间的103首诗作,但浓缩着诗人三十多年人生历程的诸般情感体察与丰富生命经验,也折射出诗人当下的诗学理想与创作水准,其典型意义可想而知。不到3年时间写出了103首诗(而且其中相当部分是组诗,具体的诗作数远远超过103),这种惊人的创作高产从某种程度上正反映出胡茗茗“以冲刺的速度朝心中的方向奔跑”(《床上的早餐》)的高度诗性自觉与强烈表达冲动。我将这种创作现象视为一种“井喷”式书写。这种创作“井喷”体现着对生命与存在的近距离逼视,实现了生命的集束式爆破和情感的瞬间性释放,那由字句间散发的异乎寻常的快感、尖叫、强光和阵痛,以加速度的方式记录了诗人思想兴奋期的心灵律动和情绪起伏,震慑并刺激着我们的感觉神经,使我们真切目睹了生活的隐秘踪迹,体味到人生与命运的深厚意蕴。在海德格尔看来,艺术创作与生命存在是关系密切的,他指出:“艺术作品以自己的方式开启存在者之存在。这种开启,即解蔽,亦即存在者之真理,是在作品中发生的。”[1](P23)考虑到胡茗茗“井喷”式书写中暗藏的有关生命与存在的大剂量信息,我认为,借助存在主义这把理论钥匙,或许可以悄然打开胡茗茗诗性世界的大门。

来自现代经验的生命感悟

    胡茗茗“井喷”式书写中诞生的诗歌,大都显露出对事物的敏锐洞察和对生命的直观感悟,而这种事物洞察和生命感悟,又都与她日常所接触了解、习学得到的现代经验息息相关,打上了现代人的生存境遇、知识状况与精神结构等诸多的客观现实烙印。基缘于扎实而丰富的现代经验,胡茗茗诗歌频繁调用了物质分类学、数字计算术和经验地理学等来编织诗意空间,描画情感天地,完成自我与世界、自然与人生之间的交往和对接。
    今天我们已处在一个物质相对过剩的商业化时代,繁复混乱的商品符码密密围聚在周身,令我们时刻感到目眩心跳,常常会产生沉溺于商品的汪洋大海而找不到自我精神出路的喟叹与感伤。藉于此,熟练掌握一种分类学知识,成为了现代人能够从物质世界中逃逸而出,获得自由的精神空间的最重要技能。胡茗茗的不少组诗是在对物质世界的挑选、重组中应运而生的,反映出诗人精熟的物质甄别与分类能力。分类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现代心理素质,是对客观事物的主观辨认,用自我情感的刻度将眼前的各种事物划分出亲疏近远、或喜或厌的层次来,尽管事物自身并不一定存有这样的层次。《我所钟爱的水果们》写到了六类水果:杏子、葡萄、草莓、香蕉、梨子、菠萝。其实诗人可以写到更多的水果,八个甚至十个,也可以写更少,三个到两个。不过,诗人自有她的分类学尺度,诗题中的“钟爱”明确表示所选的水果是真真切切与抒情主体发生了沟通和对话的物质,它们曾拨动了诗人的心弦,引发了诗人对生命世界的对应性思考。“钟爱”其实还包含了平常性,因为平常所以可以熟视、方便采摘和购买;也包含了身边性,因为常在身边才能与自我交往甚密,生发感情。也许经过了有意识或无意识的精心辩识、拣择、思忖,符合上述各种条件的几种水果才最后成为诗歌表达的具体目标。其实在诗歌中,诗人并没有直接抒发对这些水果的“钟爱”之情,而是以水果为契机,书写出某种生命的沉思与感悟来。如写葡萄:“一粒揪下来,一串都会疼,一棵树都会动”;写草莓:“我在摘草莓的路上/把一只风筝弄丢了/那根断了的细线/让我的手/至今还有一道勒痕”;写菠萝:“必须以刀对付粗糙,以锋利对抗坚硬/以金克木,使金黄淌出水来”。这些细腻的描述因为牢固建立在以“钟爱”为标准的分类学基础上,所以既贴近了事物本身的特质,也准确传达了自我的各种生命体察和人生理解。组诗《身边的事物》对四种事物进行了写照:土耳其披肩、俄罗斯酒壶、英国皇家爱乐乐团珍藏版、波斯猫。这些来自异域的珍异之品能够成为诗人的“身边”事物,已经闪烁出新奇的诗意光泽。加之诗人精于物质乃至精神的分类学,这四件事物的典型意义和代表性不言自明。诗人以生活之用、耳目之享为分类标准,择选的这几类物质代表自我与珍稀之品非同寻常的交往与联系,在异域事物之中观照自我生命的流程与情貌,从一个独特的视角上展现出深切的生命感知。
     数字计算术是胡茗茗书写生命感悟的第二条重要路径。今天的世界是一个“数字化生存”(尼葛洛庞帝)的世界,今天人们的生活都与数字密切联系在一起,离开数字人们有可能寸步难行,基于此,数字化思维从某种程度上已成为当代人极为普遍和重要的思维方式。胡茗茗诗歌中体现出的数字计算术可以说正是数字化思维与诗歌情绪的一次完美结合,既反映了各种奇妙的数字对诗意空间的渗透和挤占,也体现出诗歌文体对枯燥数字的艺术改造与审美升华。在胡茗茗诗歌中,精彩的数字计算术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是对数字的异常敏感,不少数字直接成为诗人入思的起点与契机,成为诗人诗情燃烧的点火棒。在103首诗中,诗题带有和隐含数字的篇目就占四分之一多。组诗《数字隧道》中的每一首都与数字有关,“单数7”、“天黑在五点钟”、“温差十一度”、“三0一号房间”、“六位数字密码”、“三顾周庄”等一系列数码,构成了诗人通向一个个隐秘生活居所的奇特“隧道”,每一个数据都牵带出诗人心中一段迷人的诗情来。其次,有意味的数字时常闪现在诗行之间,它们成为了诗情延展的活力剂。例如,“一九0六或者二00六,我在这两极之间来回奔走/死亡有七色,我想念一朵莲花,还有暗香”(《上面是雨水,下面是花园》),“不喜欢最后一支烟、一行字、关闭灯盏/这会让我恐慌,怀疑,欲言又止,像一枚叶子/从呆久的树上落下,不停地落/一直落到地心的熔浆里”(《一星期的把瞬间》之《不喜欢喜欢》),“一把剑,又一把剑/一张网,又一张网/我被节节击碎再慢慢复合/骨头也在‘叮当’作响”(《英国皇家爱乐乐团珍藏版》),“一块砖挨着一粒沙”、“一张纸卷起一撮烟叶”、“万水千山过日子”、“我们共用一只杯子/像一对小鸽子嘟嘟囔囔”、“我们有的只是一句句听/一行行读”(《我的烟花情人》之《读你,及其我们》),等等。这些夹带数字的诗句在篇章之中不时冒出,有效促进了诗歌情绪的发展与意义的生成。最妙的数字组合出现在这里:“想到江南二字/我便把周庄抱在怀里/那么轻小,烟纱七渺渺/谁在这边浅酌低唱——/江南好/梦里花落知多少”(《三顾周庄》),诗句以“七渺渺”来描述江南的轻小玲珑,又以“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多少”这个不定数来交代江南的无限风月,把个“江南”写得情韵婉转,令人爱意顿生。第三,无理而妙的数量结构与中心语搭配,组构出意想不到的诗意效果。胡茗茗诗歌对某些名词进行数量修饰时,往往不遵循物理世界的量化规范,而是别出心裁地给中心词安排另外的数量关系,从而显出无理而妙的诗意色彩。如“一城山色,半城湖水,载不动的十里荷花/黄滕两盏,一弯冷月当空”(《济南,半城湖》),“更为阔大的胸怀给我,被宠溺被化解/仿佛两种泡沫三寸爱情”“二十三万人的狂欢,六十五吨的豪放/比虚幻多一升,比真实低一度”(《青岛,啤酒节》),“三盏菊花淡酒,两袖白衣清风/一心山水,半生热爱,剩下的/十足沉默,用以欣赏/百年之后的洪水滔天”(《空城记》),等等。给中心语安插奇异的数量关系,从某种程度上呈显的是诗人对所写事物的全新观察和体验,是那种数字计算术对丈量对象的诗性烛照,自然具有了不涉理路的审美魅惑。
    胡茗茗书写生命感悟采用的另一策略是经验地理学。所谓“经验地理学”,我们也可称之为“感性地理学”,它不是严格按照地图上的科学标记来辨认山水,划分方位,而是凭借一种地理兴趣和位置直觉来理解地域之情,领悟山川之美。比如组诗《四处山东》,以泰山、崂山、济南、青岛四处来呈现山东的地理之秀与风物之美,信手拈来的地名显示了充满随意和偶然的感性与经验,或许并没有依凭理性来择选,而感性之处更见诗的真率与性情。正因为以感性或者经验切入地理,所以诗人往往不在意客观对象的精确采写,只在意主观心灵体验的彻底曝光。在诗人笔下,泰山不过是想象中的一座高峰:“因为飞翔,这传说中的高度成为数字/成为脚下的忽明忽暗,荣枯参半/而眼前,无边的云海瞬间展开”“曾经的帝王,十万封禅大军/鼓声尤在,余威尚存,年轻的掠鸟/和见风就长的青草多么安宁”;济南则是泉水环护的一座城池:“白天,这地心涌出的丝绸,日夜不休/夜晚,这张开的伤口,流出的一定比水浓稠/我眼见这暗流层层渗漏、汇集、不断向上/直至喷发,水往高处流,这是真的”。经验地理学往往可以抛开对书写对象真实地理构架的准确传达,只考虑将对象给抒情主体带来的情感启迪毫无顾碍地写出,客观地理感虽然有所弱化,但诗人的真性情和真感受却可以暴露无遗。再如《雨落邯郸城》:“我意外被一座院落打动了/青苔深处的蜗牛,我的朋友住在那里/矮个子的核桃树,青果初小/它低头探望我这个沉沉睡去的路人//雨打阔叶的和声飘出笔墨的清香/这清香多像一个孩子/我难过自己已听不到她的歌唱”,在这里,邯郸很显然已非地图上标划的那个特定区域,而成了作者拟造和重构出的诗化对象。经验地理学的重要特征在于,随着抒情的深入,那言述的地理对象有时会变成一个引子,物理学意义上的地理最终转化为心理学意义上的地理,这变化了的地理正适合装载诗人浓郁的情意。
    胡茗茗诗歌借用物质分类学、数字计算术和经验地理学所谋划出的诗意世界,将现代人生经验和细腻生命感悟紧紧联在一起,较为真实地呈现了诗人的生存景况和生活理解,这为诗人思想的继续深化,进一步把捉存在的本质打下了厚实的基础。

从生命感悟到存在凝思

    对于一个优秀诗人来说,仅有纷繁的生命感悟是不够的,他必须继续向前跨越,去对存在本身作出凝眸与沉思。在这里,生命感悟与存在凝思是有质的区别的:生命感悟旨在对现象进行归总,存在凝思需要对本真进行探原;生命感悟强调由物及人、由人及人的思想生发,存在凝思强调由生命到生命的终极性即存在的刨根问底;生命感悟往往停留在个体的经验层面上,存在凝思则注重对个体的超越,对意义的公众性与普适性的寻求;生命感悟体现出了浅层次的精彩思想,存在凝思要达到底蕴丰厚的思想深峻与精妙。胡茗茗诗歌的可贵之处在于,诗人没有在如许缤纷绚丽的生命感悟中耽恋滞留,陶然自满,而是将思维的脚步继续前移,朝生命的本原、存在的真谛处不断挺进,在执着的思想探索中,与宇宙人生展开更深层次的对话。
    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所谓存在就是敞亮、揭明和去蔽,是人生朝向诗意栖居的不断奔赴。在这奔赴之中,世界纷纷在我们眼前被打开,我们的本质也在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作为女诗人,胡茗茗首先立足性别视点,思考并揭示出女性与世界之间的意义关系。在《写给女人》中,诗人写道:“我担心一个女人一夜的置放,/狐狸找不到尾巴,葡萄找不到根,/根找不到土,土找不到农民”,这里极言女性角色认定的艰难和很容易自我迷失的危险,对这个群体的存在意蕴进行了形象表白。再如《想起一件事》:“假如,假如一生中根本没有/这些事情可思可想/我也许活得更像个人样/但我肯定/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很显然,女性(甚至人类)的牵挂和顾盼思想阻碍了他们从容的前行,这有点如海德格尔所说的“操劳”与“操心”妨碍存在本质的敞现一样。而“存在先于本质”(萨特)不正是强调了人的未完成性(“我肯定/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
    胡茗茗由女性生命意识的思考出发,很自然过渡到对两性世界、对爱情的凝眸和沉吟。在哲学家看来,存在其实最本己、最私人化的事情,个体存在在很大程度上是与他人无关的。但由两性交往所带来的爱情却不一样。爱是生命的展开,是存在的敞现,在爱情之中,每一方都将以另一方为镜像来映现自我的存在踪迹,完成对生命意义的探询与实现。胡茗茗写道:“像迁徙的鸟儿承诺归来/我们承诺相互寻找,一心一意/用白昼之外的语言,不可诉说的诉说/分离人群、山水和时间”(《非我不取》),在这里,所谓“相互寻找”其实就是相爱者生存意义的彼此敞亮、双向澄明。“相互寻找”给两性带来共同的人生进益和精神跃升,“上帝以分离的方式制造差异,制造寻找/我们以寻找的方式保持骨骼端正,步履大方”(《非我不取》)。不断的进益和跃升,也就不断地在抵达存在。相反,如果找不到真心爱人,也就是找不到生命打开的最佳路径,“相互寻找”就将无法实现,诗人选择的则是另外一种极端的方式:“如果世上不能找到要找的人/说出想说的话,没有弹丸之地/种上一棵兰花/我决定跑步奔向阴间”(《我要跑步奔向阴间》),诗人告诉我们,生命的长度可以缩短,爱情的浓度不能降低,为了护守诗性生存的尊严宁可减少俗世的寿命。对生命本身的珍惜,对存在意义的追寻从这种极端的书写里清楚地流溢出来。
    接下来,胡茗茗在对两性情爱的存在意义进行仔细思索的基础上,再度扩延思维疆域,对一般意义上的人的生存之义加以深层次的探访与追问。在《空城记》里,诗人落笔就云:“其实,我们一出生就是别人/或东或西,没有不同”,这两句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别有意味,它分明强调了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找回丢失的“自我”的过程,而“此在”之存在也正是在我们一生的寻找与追问中才最终敞现。《欲望号列车》以隐喻的方式揭示人生和存在的真意,“所有的人都高举着车票找寻座位/我们分得最差的一张/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下一站叫皱纹/下一站叫白发,最后一站忧伤终老”,这里的“车票”、“座位”和沿途站点,将存在的现实样态作了形象演绎,而生命的仓促无为与本真存在的深邃之间形成极大反差,将命运的孤苦无奈与生命来不及完全敞开的悲伤作了含蓄的表露。
    胡茗茗诗歌中的哲思警句颇多,它们如珍珠一般散落在一些篇章之中,时不时地去触碰和敲打生命与存在的意义。比如,“再远的行程也有归期”“能注意到水流声响的人是纯净的/能把开始当作结束的人是朴素的”(《温塘,桃花浴》),“谁在这万壑千山不是一飞而过的生命”(《泰山,一飞而过》),“火焰无法盛纳,阴影无法称量”“地狱不在他处,它在天堂的中心”(《雨落邯郸城》),“一生接到的雨滴也有定数”(《宿命之安》),“我坚信一滴水里也住着神灵”“真正的孤独是张不开嘴的/真正的疼是混沌一片的”(《我和上帝有个约定》),“浮生如海/你能战胜古老的厄运/却无法战胜自己的天真”(《撒旦诗篇》),“如果我痛苦得像块抹布/拧出的不止是水不止是灰/更有身体的纤维”(《孤独是可耻的》),“所谓婚姻,不过是/白天蒙着眼/晚上蒙着心”(《终于握住行云流水》)……这些哲思警句从一个侧面应证了诗人无处不在的存在主义之思,它们来自诗人对现实的观察、生活的感悟和心灵的沉思,在一定程度上抬高了诗歌的思想厚度与审美成色。

结语

    因为异常看重抒情这一表达技巧,胡茗茗的诗歌在艺术风格上体现出了浓郁的浪漫主义色调。不过,由于诗人能从现代经验出发来谨慎而合理地处理诗歌中的情感抒发,同时又能站在哲学的层面上对世界与人生进行深入地思忖与烛照,胡茗茗诗歌的浪漫情怀并不让人觉得铺张和矫情,而是显得节制和矜持,并昭示出鲜明的现代主义精神气质。胡茗茗运用物质分类学、数字计算术和经验地理学等现代经验范式所建构起来的诗意世界,将感情与理性较好地融合在一起,使流质性、火花状的生命感悟得以具体化、形象化和固态化,具有相当突出的审美表达效果。同时,由于从存在主义的理论视角切入世界与人生,胡茗茗诗歌沿着哲学的幽深孔道直接抵达了生命与存在的本质,给读者带来了浓烈的情绪感染和强大的灵魂震慑,其艺术价值是不容忽视的。



                   [参考文献]
                   [1]海德格尔.艺术作品的本原[A].林中路[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近日,胡茗茗(笔名官儿,第23届“青春诗会”参加者)最新诗集《诗瑜伽》由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
本诗集包括了胡茗茗近年精华诗作140首,由“上面是雨水,下面是花园”、“深蓝日记”、“终于握住流水行云”、“我无法说出内心的震荡”等四辑组成,有六位当代名家作序,同时附加配乐诗朗诵光盘一张。
现本诗集已接受邮购,定价35元(含邮资)
地址:河北省石家庄市翟营大街293号 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常丽虹(收)
电话:0311-85677616
邮编:05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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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长河落日 于 2007-10-22 20:09 编辑 ]
发表于 2007-10-22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坐了一回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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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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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2:19 | 显示全部楼层
值得学习的论述.
问候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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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下,已经读到了那本书。很厚重很精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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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官儿是大厅的骄傲,提起来祝贺!学习!~

[ 本帖最后由 霜儿 于 2007-10-22 22:1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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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回来了,感谢各位,感谢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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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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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2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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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3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顶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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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4 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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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4 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下载了,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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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5 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各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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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6 09:45 | 显示全部楼层
力挺长河,强支官儿

小胡同学不错的。

擅自做主,挂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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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6 09:47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好,也很想读官儿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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