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
有些爱情,它不属于我的今天,所以我没有明天。--木早
我给木早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CALL她她也不回机,阿乐和胡杨就说,有时间你亲自去请她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不再晚上去木早家,而是选在一个下午。
那天外面下着绵绵细雨,还有点冷,好象是初冬了。我用她给我的钥匙开了门,看到木早还在昏沉沉地睡着,人憔悴苍白了很多,我说你是不是又病了,她说是。我说看医生没有,她说不用。我说:“你为什么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她似乎受到惊吓似的抬起了头说:“马或,你听过这句话没有?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马或,你本来是我的,如果当初我不是那么市侩,今天的新娘应该是我,马或你知道吗?我不能自动去折磨自己。”
“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我说:“我去给你买点药来。”可是她说不用,她说:“马或,今天留在我这里,请你,最后一次属于我。”我说不行,我说阿乐还在等我回家:“她习惯了枕着我的手睡觉,否则她会一晚上睡不着,对不起。”我站起身,我说:“早,我来是想告诉你,胡杨回来了,我们想和你聚聚,可是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下次吧,我就不耽误你休息了。”
“胡杨?我不关心他,马或,我只关心你!”她绝望而忧伤地看着我:“你真的这么绝情?你真的,不留下来?就当同情我也不行吗?马或你不要我,这个世界就没有人会要我了。”
“一个人不能依靠别人一辈子,总有自己站起来的一天。”我说:“阿乐还等我吃晚饭呢,我先走了。”我看着她泪水依然的脸,爱怜地把她安顿到床上,并给她关好了窗。
“马或,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我不勉强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马或,既然有些爱情,它不属于我的今天,所以我,没有明天。”木早闭着眼睛说:“祝你和阿乐,过的幸福。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搅你们了。”
而我只是略略停了停,可是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我不能心软,不能。
阿乐是个好女人。
我走出了木早的房间。
可是刚下楼不久,我就发现我的钥匙包忘在木早那里了,于是我又折身上楼,敲了好半天,听木早在里面问是谁,我说马或,我说我忘记钥匙了。她叫我等一会。等我进去之后,发现钥匙不在客厅,我又进她的卧室,然后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又在吸毒!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我大声的骂她,我说你不能这样糟践自己,不能欺骗我!我的眼睛充满了被欺骗之后的愤怒。
“马或,对不起,我忍不住。”她吓得躲在门角:“我,我没有希望了。”
我不再说一句话,表情失望而冷漠地从她身边走出去,她一把在后面拉住我:“马或,你打我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我都不再管你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完,我冷冰冰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木早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回家之后,阿乐一定看出我的心情不好,她说是不是木早又出事了,我说是,我说她又在吸毒。
“你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阿乐善良而担心地责备我:“你就这样走了,如果她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那你要我怎么办?再给她戒毒,让她又去吸?阿乐,我管不了她一辈子。”
“起码你现在知道了,你就要帮她。”她说:“木早的电话是多少,你马上打过去问问。万一她出什么意外,你能安心吗?”于是我拨了电话,但是她怎么也不接,我开始害怕起来,我想到她对我说的,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搅我,难道,难道她在向我暗示什么?我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她不接电话,乐。”我拿电话的手有点颤抖:“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于是阿乐拉着我再次来到木早家,在路上通知了胡杨。
敲门,没有人回答。胡杨说,一定是出事了。我们都有这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也顾不的阿乐误会,用木早给我的钥匙开了门,径直冲进她的卧室,里面没有人,于是我去了浴室,终于找到了她。
只见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黑色的头发漂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刺目的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地面。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我忙把她抱起来,连声喊的名字,摇她,打她,她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她说:马或,我想死的干净一点。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不管你,我不该骂你。”
“最后......能,看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她又看了看阿乐说谢谢,然后她就再次昏迷过去。我和阿乐忙把她送到医院,可是她还是死了。
医生说,她是由于吸毒,造成体质太虚弱,流血过多而死的。
我和阿乐请了最好的化状师给她化状,让她看起来和活着时一样的美丽,可是在她的告别仪式上,除了我、阿乐和胡杨,再没有其他人了。
她生前寂寞,死后也孤单。
“为什么我们要受这么多折磨?为什么木早要选择这条路?”
胡杨在回程的路上显得格外沉默。
也许他在想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想。
木早死后一个月的夜晚,阿乐对我说她怀孕了。
我对阿乐说:老婆,我赢了。
“你赢了什么?”
“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我说。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1999年的二月,阳台上早早怒放的花朵是我这一生看到的最美丽的花朵。
1:15 03-7-1
13:36 03-7-2
3:46 03-7-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