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听歌与一群蜻蜓

北海

      听    歌
一半声音传自捕不住的蜜蜂
一半声音传自摸不着的花朵
一首歌来自夏天最炎热的午后
声音有些颤抖，像风吹刮
干燥的枝条；簌簌的枯草
闪烁着明亮的盐：肉体的结晶
歌声低飞，像盛夏的阳光
咄咄逼人，使一株株木槿叶片低垂
一垛垛草耷拉下绿色的小脑袋
大街上暑气蒸腾，袅袅似烟
在我倦怠的耳朵里
枝头聒噪的蝉鸣和鸟鸣
已被歌声所替代。众多
搬运粮食的蚂蚁聚精会神地行走
也许它们比我更理解歌声
2003.7.29

    一群蜻蜓
一群蜻蜓被我偶然发现
汇集在河水上方。另一群蜻蜓
从不同地点，缘着桥墩
纷纷向波光粼粼的水面靠拢
一群蜻蜓翅膀整齐打出节拍
我和它们不期而遇在下雨之前
阳光垂射。它们精灵般滑翔
用纤纤的尾巴点水
我难以清点它们的个数
心中对它们的比喻越来越少
我的记忆越来越杂乱
一群蜻蜓和我不期而遇
似乎它们受神指引，让我耐心
谛听它们翅膀的颤音
2003.7.31

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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