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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史前闪电在 2003/10/11 08:47pm 第 1 次编辑]
洗脸盆里的月亮[原创]
一 洗脸盆里的月亮
“说,”
当我全神贯注地飞奔在通往食堂的路上时,生管处高主任突然把我拉住,用福尔摩斯式的神态对我说到,“洗脸盆里的那泡尿是不是你拉的!”
“不是我拉的。”
肚子好饿,我一边回答着高主任的审查,一边担心着午饭的事。
“张竟生,你最好坦白交待,我们之间关系也比较好,你交待了我就从轻发落。”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大壮观的高主任,说:“不是我拉的!”
“大家都私下里跟我说是你拉的,你还是老实交待吧。”
“大家都私下里跟你说是我拉的?可是那泡尿根本就不是我的,你叫我坦白什么呢?”我几乎愤怒的大叫起来。
“那你说那泡尿会是谁的?”高主任一看形势不太对劲,就换了一种商量的语气问到。
“我不知道。”
......
“真不知道?好吧,你先去吃饭。”
一种被高主任怀疑而产生的怒火在心里头暗烧着,我气急败坏地向食堂飞奔而去,今天要是饭又没了,我一定会把食堂掀翻掉。
当我冲进食堂,出现在食堂的门口时,食堂里已经响起一片咀嚼吞咽的声音了。我赶紧跑到蒸饭的大蒸笼前,一看,里面是空的。我心里格登了一下,马上想到这饭是不是又被人给偷吃了?我赶紧四下里寻找,还好在水井边找到了我的饭盒。虽然饭又硬又凉,但心里头还是热的。
这是一个用旧祠堂充当的食堂餐厅,灰色的大柱子里一定死了很多民国时期的蛀虫,也一定生生不息着一批八十年代的蛀虫。祠堂的墙壁上贴着一些对联,昔日的深红早已褪尽,灰白色的紧贴在土灰的墙壁上,朴素得让老年人很容易就想到坟墓。
这地方做为一个祠堂是够大了,但做为食堂却又显得太小了。十几张大饭桌挤在祠堂里,让人感到憋气。由于地方太小,这餐厅专们给男生享用,女生统一回宿舍吃。由于挤得摆不下椅子,学校便大力提倡站着吃,说是站着吃有利于消化,因而对青春期成长发育特别有利。还有人学着革命者的语气说“宁可站着吃,也不坐着死。”
竟生端着饭七挪八挪地挤进那一两百个正“七上八下”地吃起来的男生,一会儿便消失了。
等竟生吃完饭,回到宿舍时,宿舍里跟往常一样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好不热闹。竟生一看,宿舍里还放着那一个装着半盆黄尿的洗脸盆,洗脸盆是吴开朗的,不知谁半夜里尿极了没地方拉,给拉在他的脸盆里。
竟生一看到那尿就大声说到:“真是搞笑,今天高主任竟然怀疑到我的头上,说是好多人都私下跟他说是我拉的。”
“不会吧,你也被他怀疑了,”
“妈的,他也跟我这样说的。”
“是呀,高主任刚才也对我说好多人都说是我拉的。”
......
想不到竟生这一说,宿舍里除了脸盆的主人吴开朗之外,其它的同学全被高主任施展了心理战术。吴开朗忍不住又大骂起来。
“你还骂什么,还不把那尿倒掉,清洗一下,明早还得用哪。”
“不,我要找到是谁的尿,让他喝下去。”
“可是这尿到底是谁拉的呢?”
1988年的秋天,在我的母校雅韵中学,到厕所去小便是一件需要一定勇气的事情。没有一点冒险精神,没有一点临危不惧的勇气的人,是只能把尿拉在宿舍门口的。由于母校建在一座小山上,全校只有三个厕所,一个在山脚下,即教学楼所在地,一个建在山顶,即教师宿舍所在地,还有一个建在半山腰,即学生宿舍所在地。三个厕所各有特色,内涵不一。这里我就专谈学生宿舍这个厕所,其它两个日后再表。这个厕所不是建在宿舍里,而是在宿舍外,在半山坡上。厕所的围墙有三分之二被建马路时给铲掉了,所以厕所四面来风,且水泥板又因三分之二被铲掉而裂成几大块,斜斜地吊在马路边,水泥板上因为总有尿浇在上面而变得很滑,如果晚上小便时不小心,滑倒了,就有可能从倾斜面滑下去,摔到几十米深处的马路上,死是一定的。所以很多较珍惜小命的同学晚上不敢去小便,要小便也是手拉着手一起去,讲鬼故事的晚上更是不敢去,所以大家常常在半夜里就把尿拉在别人的宿舍的门口。结果,互相拉来拉去,整个走廊就有半边是黄尿集成的水。结果生管高主任闻到这么臭,都不敢来管。直到这次有人把尿拉到人家的洗脸盆里,生管才不得不管了。至于后来我们宿舍的所有人都得了著名的癣疥,日后再提。
话说,张竟生被高主任无端怀疑之后,对高主任的态度开始有些不敬了,但是高主任那样高壮,而张竟生却是全校年龄最小,个子最小,学习最差的一个,所以,见到高主任还是不敢不敬。而高主任自从那次事件后,尿的主人不但没查出来,倒丢了面子,于是对张竟生比往日似乎也热情了一些。有时候,张竟生上他的课时开小差,他也不与计较,放过一马。
这天,张竟生正蹦蹦跳跳地从山脚往山腰的宿舍走去,半路上,遇到了班主任李风秋。李风秋是一位雅俗共赏的人物,琴棋书画,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能是因为他高血压,所以姓高,所以天天茶不离手。而张竟生虽然书读得一塌糊涂,但人倒是长得非常可爱的。可不是,才十一岁,一米二左右的身高,小顽童一个,看上去像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
李风秋平时最喜欢叫张竟生陪他闲谈。一见到张竟生,就马上叫住。
“竟生,我考你一下,看你的想像力如何?”
“好啊,什么题目?”
张竟生正想着班主任这一次又会出什么样奇怪的题目时,
李老师道出了试题:
“你说说看这茶杯的茶盖像什么?”
“像肉包。”我说,
“还不够有新意。”
“像月亮。”
“不像不像。”
“那真想不到了。”
“真想不到了?”
“是。”
“虽然说得不是很好,但还是很不错的,你比陈雪亮聪明,我问他时他一个都说不出。”
“那你说像什么呢?”张竟生忍不住问道。
班主任一边用手揉捏着茶盖,一边微微一笑,说道:
“像少女的**。”
“哦。”竟生略有所悟。
那年张竟生十一岁,他的班主任李风秋大约近四十岁吧。
(待续~~~)
期盼大家回复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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