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老D系列之四：老D之烦

河东君

柔，如果我有一天厌世了，没有爱了，你猜我会怎样？你会从二十层楼上跳下去。你猜得真准那么你呢？我会在十楼窗口等着你然后跟着你一块跳！真的？真的！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回忆着上边这些和温柔曾经的对话，我大发其慨：
温柔同志啊，这真可谓是我们俩情话中的经典！真他妈动听啊！真他妈动人啊！真他妈动情啊 ！还他妈感动了我三天三夜！我现在就想跳楼，你现在哪儿去了？噢，你去大英帝国了！让我追到伦敦跳楼？那位可爱的洋老头儿家的楼高质量好能跳出水平跳出层次是吧？噢，等我借上现金买上机票冒着时差到伦敦郊区的楼顶你和那洋老头儿喝着洋酒看我绝情一跳千古一跳是吧？门儿都没有！要跳你先跳吧！
我说着气呼呼地打开抽屉将夹在日记本里的一张温柔的照片（一次性快照）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来，想都没想就从这二十层楼的窗口上扔了出去！而当看着在风中飘飘扬扬的小纸片，我又好象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似的，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并使劲地往肚里咽，呛得我喀喀地咳嗽起来，直咳得我浊眼昏花泪流涟涟。
隔壁小樊跑过来一脸真诚地问：成经理，您还好吧？咳嗽要特别注意哎！气管炎肺气肿肺结核尤其是非典好可怕好可怕的噢！我给您要救护车还是打120？
我死不了！我瞪了他一眼说。真想立马给他弄双小号的玻璃鞋穿穿！好让这小子知道以后学雷锋学孔繁森也要学到点子上，不然也会吃亏！
小樊是单位里出了名的爱操心，尤其是爱操女孩（确切说是女人）的心。上个月打字员小李生孩子，他跑前跑后地张罗，先是向单位要车买水果买鸡头猪脚臭豆腐，后是亲自代表组织到医院看望小李还在她床前交代了半个多小时：多吃水果能增加维生素不感冒多喝鸡汤有营养产奶足有利于促进婴儿小脑发育啃猪脚能补钙还不得脚气适量吃臭豆腐有利于上下通气不患小儿麻痹等等等等，末了还再三嘱咐要注意清洁内裤尤其注意俩月之内不准和爱人同床！弄得小李的爱人直问他结过几次婚还要揍他，说要追查这孩子的来源渠道！------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正当本经理思考着该给这小子穿什么样玻璃小鞋时，电话机炸响。真真烦死我了！
今天不办公！！我大声音吼着将还没靠近耳朵的话筒扣下后，又冲着门口依然恭恭敬敬立正的小樊叫道：怎么？你还没走？
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喃喃地说，胡总让您到他办公室去一下！噢对了，别忘了带笔记本钢笔还有水杯您要多喝水的哎！昨天公司发的口罩放在你办公桌左边第三个抽屉里-----非典型肺炎真的好好厉害的哎！
你烦不烦！！
我刚进家门，小A的电话就跟了过来：D哥，马上到你家！-----怎么身边尽这些货色----他才不管你有事没事烦与不烦心情好不好！
我还没冲电话应声老妈的声音伴着蕃茄浆的味道第一时间向我飘来：总不是又有人叫你出去吃饭吧。平时老骗我说那是应酬！你老妈再没文化也还知道这俩字咋讲-----那不就是应该给你的报酬吗！应酬没见你拿回来回来后话倒稠了！
哎哟哎老妈耶，好好好，我话稠！您老人家别再烦我了--好-不-好！我不应酬了行不？我今天要是应酬就不是您亲生的行不？我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老妈咚咚咚地走到我跟前，菜铲在电话机旁敲得震响：臭小子你再说一遍！
我是您亲生的亲生的亲生亲生的----行了吧？！我双手握着头爬在电话机上求饶。
老妈翻了我一眼又走进厨房，一边炒菜一边嚷嚷：瞧瞧，菜糊了不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知道听你妈的话你妈害你呀？没良心的东西！噢对了儿子，电话线传染非典不？
我哭笑不得地说：怎么可能呢？
厨房里的菜铲声停了，老妈的声音随即又传了过来：你不是整天说网络病毒病毒的，电话也是网络呀！坏小子你可给我听好了：不管网络传不传病毒，你都得给我注意！小心点不出事不得病公安不找你医生也不找你！咱隔壁你老焦叔家的那位北京的侄子已隔离一星期了。下午还电话到咱家-----他家不是没装电话么------你焦叔抱着话筒哭了半个多小时！哎，我说儿子，这电话真不传染吧！
我还没接话，门却突然开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进来的正是焦叔！
他一脸的焦虑：大侄子，这电话不传染非典吧。不传？噢，那就好那就好。大妹子，这我就放心了-----走了！
你焦叔今晚总算能睡个囫囵觉喽！老妈说着将鱼香茄子端到了餐桌上，吃吧小祖宗，吃饱了好气你老妈！
我发愁地望着饭菜，心想要是柔柔在就好了。
看着我的样子，老妈将蕃茄味的手放了我的额头：不发烧吧？
小A这小子手提一捆啤酒撞门而入，见状一愣：没事吧？
气得我翻他白眼的同时没好气地说：就是有点干咳！
那阁下我就跟定你了！大不了落一个同归于尽视死如归一了百了噢对了还多少带点儿见义勇为的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小A一脸不在乎地打开了啤酒对我老妈说：请老太太拿来俩杯子行不？
老妈将杯子放在我俩面前：一对坏小子！
小A：成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有大事跟您讨教！
我可是第一次听你小子说有大事了！你平时最大的事也无非是打打麻将逛逛歌厅抽抽白面泡泡小妞么？这些还得我向你请教哪！
现在我除了偶尔泡泡妞-----这又不违法-----别的不都正在戒吗！小A认真地说。
真没看出来，几天不见，A先生一下子觉悟成小区遵纪守法的优秀公民了？我对他连讽刺带挖苦。
我说成哥，这可是你家！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婶婶听见！他将食指放在唇边小声告诫道，真遇大事了！事关老弟一辈子！
我惊讶地说：怎么，准备扎扎实实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泡哪家良家妇女了？
就凭成哥这话我就应该敬一杯给您之后再喊上一句理解万岁！干杯！他说着一口见底，似乎在喝便宜。
哪家的金枝玉叶？我喝着酒问。
不是跟您吹，这妞长相虽说比不上歌星田震却也敢与笑星秀敏一决高低！虽说文化比我低点，但至少也是小学毕业！最最主要的她是胡总经理他妹子表姐夫的小姨子！
你行了吧！别他妈地将她向本经理隆重推出还拐着弯儿地提高她的门第了！我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示意他打住：是你小子向我讨教还是我向你学习？寒碜本人是不-----我刚失恋一天半就向我示威-----还不远万里亲自到寒舍？你居心何在！
小A急了：我要有那意思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让依威柯轧死要不得非典！
你也别跟我拍胸脯了！有话直说！我有点不耐烦。
前边我已向您汇报了。你说我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其实刚才我是为引起你注意在向你吹牛。说真的，答应吧，以后和那妞结婚上街我都不好意思向人介绍她顶多说她是我小姨子----她那点儿姿色充其量只占到那位东北女笑星的49%；不答应吧，胡总似乎是对此充满信心-----咱总不能让领导失望呀？
放你妈的屁！你以为人家当领导的都你那点儿水平？我不在乎地说。
反正就这么档子事儿！看来大主意还得自个儿拿了。小A一脸的晦气，噢对了成哥，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好容易想一本正经泡妞噢不…谈对象了-----领导还要插一杠子；就算是领导不管咱自家这点儿麻烦，咱亲自到海市广场蹲点寻她一个，却又遭遇非典！满街都是口罩-------怎么找？他说着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