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枣树

子耒

                                枣      树
　　记得小时候，在我老家的院子里，种着几棵枣树，其中的一棵给我的印象最深，它伴我度过了欢乐的童年时光。
　　这棵枣树，大概已经长了几十年。它那粗壮却不笔直的树干上的几个疤痕似乎记录下了它成长过程中的风风雨雨，曲曲折折。当时，我家的院子很大，许多同龄的伙伴都愿到我家去玩。除了玩一些其它的内容，在枝头挂满果实的秋季，攀上这棵枣树几乎成了我们乐之不疲的活动。因为树干不直，所以攀起来也比较省劲。尽管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下得树来的一身尘土和蹭得光亮甚至破了洞的衣服也都成了大人们呵斥我们最好的理由。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一次次冒着挨骂的危险攀上那粗壮的树干，这并不是我们能够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意境，也不是能够领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小山”的感觉，只因为在那上面满挂着的是看上去娇红可爱，咬一口香甜清脆的枣子。
　　那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金丝小枣，阜平大枣。只知道家乡的枣子非常地好吃。这或许因为家境贫困买不起零食，也或许由于一年才有那么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总知，枣子是伴我度过童年的一种不能缺少的食物，直到现在回想起那时吃枣子的感觉还满口的清香。吃枣子最好是在秋天的早上，要攀上树边摘边吃。满树的枣子在早晨的阳光中尤其可爱，表面亮亮的，红红的，还没有吃，便能感觉到它是甜的了。摘枣子时，先看准枝头哪个枣子熟得最红，又没有被虫咬过，再摘下来，擦去枣上的露水，迎着乡村清晨特有的清凉的秋风，牙齿便咬出了清脆的声音，嘴中甜得就只有笑了……转眼间满树的枣都已熟透了，就该打枣了。这时，男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找一根大杆子，站在树下或攀上枝杈，用力挥打着树枝上满挂的枣子。它们便噼噼啪啪地掉落一地，其他的人便开始用筐、笸箩等家什收枣子。年幼的我们并不关心这些枣子做什么用途，我们担心的是能够有多少供我们用作平时的零食享用。结果，本来是大人们准备送人的枣子，也被我们偷偷吃了不少。而我们在树上的枣子落完之后，原来攀树的激情也平淡了许多。
　　后来，听大人说院子的大门需换个位置，新门正好开在对着那棵枣树的地方，枣树需要砍掉，心里便很不是滋味。那时的心情，好象并不是可惜它长了几十年，而是为没有了那么粗壮的树干可以攀上攀下和没有了那么清脆香甜的枣子吃而黯然神伤。再后来，随着家庭条件的好转，零食也多了起来，枣子也不怎么受欢迎了。只是那秋日清晨攀上树枝，享受那种清甜的感觉依旧那么美好,那么深刻。
　　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去了很多地方，见到吃到了很多种的枣子，也亲眼目睹过成百上千亩的枣树林子，但总没有儿童时的那种兴奋和期盼。现在细想起来，或许是这些枣树离自己的生活太远的缘故吧！我熟悉老家那棵大枣树的每一个疤痕，更晓得它哪个枝上结得枣子最多。它也同样知道我攀过几次树枝，摘过多少颗枣子。我是在它年轮里长大的，它也是在我的注视下消失的。现在再回老家时，发现村子里的枣树越来越少，其它的树似乎也少了。

易州米

满是情感的树，这样的树长在记忆的最深处

秋水渔翁

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一棵也是枣树。

子耒

谢谢。

子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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