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花开了，而我不在》

阿末 · 发表于 2005-3-22 06:45

在博库书城翻书的时候，晟晟短讯过来：
学校的玉兰花开了，我想念那个顶着大脑袋、捧着两三本书、斜背着大包从树下走过的阿末……
眼前于是盛开了一片的玉兰。
心开始乱了。
玉兰是那样圣洁的一种，在黑夜里最为清香。
玉兰开放的时候，只有花，没有叶子，叶子要在花谢了以后勃发。很像人生中的一种景致，天造地设的两个人，却在同一个枝头，各自孤独。然而她们依然心花怒放，痴心玩味她们转瞬即逝的美丽。
我最喜欢在她们身边走过，听见她们开放的声音，见证她们短暂却又轰轰烈烈的一生。
有时候是在她们身边看书，有时候谈天。
可是这次花开的时候，做着这一切的人，他是谁？！
我也想你了，晟晟。
分别的那天，坐在地质系门前那排法国梧桐底下的石凳上。四围少有的寂静，我们也各自沉默。无话不说一变而为无话可说，除了酒瓶和心跳，毕业是这样静悄悄的一个过程。我也走得像来时那样安静。
志摩又对了。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
还记得那间我们称之为“民间米线”的旮旯角里的简陋店铺吗？它的招牌居然是火红火红的，歪歪斜斜却义正词严，字字引诱着我们的味觉与感情。
下雨的那天，我们又走进去。是你请我的，很大一碗三鲜米线。因为你说这是在西安，你是地主。我突然有些嫉妒你。
我是目睹了它产生的全过程之后，又把它全部吃下去的，真的很美……可是此刻我不能再叙述了，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它有求必应。而你也已经有心无力，远水救不了近火了。
我咂了咂嘴唇，空咽下一种欲望。
（你一定会觉得我可怜吧。的确如此。）
想起那一次无地可容时在公厕里高谈阔论我们的人生、理想、未来，以及对文学、社会乃至对整个人类的忧虑，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们竟然是那种有胆量自诩忧国忧民、甚至心怀天下的人——真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到了透顶。
那个时候，我们常常生活得无所顾忌。像那些想开就开，想谢就谢的玉兰，或者兀自高傲在无人问津的午夜凌晨。我们何曾在意过有没有人领会我们肆意妄为的青春。
记得有一年还关于玉兰花开的季节，我们斗过嘴。结局已经忘了，却永远记得那种很年轻气盛、固执又可爱的意气。
我们曾那样切近，近到随时可以相互抵触。而今天我只能面对空气微笑或者生气了。离开一种处境，就像是自己与时间擦肩而过，又像是和另一个自己产生了距离。
当我因为过往而动情，邻近的那个人，于是向我投来很不可理喻的一瞥。真是抱歉——可是我不得不笑出了声来，前仰后翻。
晟晟，你无法想象，你的一个短讯，让我和我的世界产生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震撼，并且我身边那些无辜的、正在埋头苦读的人——善哉善哉——他们受害非浅。
人总是因为一些相似而走到一起，因为在彼此那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影、部分面影，或者仅仅是感觉到有迹可循而能够遥相呼应。
晟晟，如今我们终于只剩下了遥相呼应。
可是玉兰开了吗？
20050320 1：01

秦时明月 · 发表于 2005-3-22 08:15

喜欢这种淡淡的却不苍白的叙述。（只是我记忆中的玉兰花好像不是这样的。咋没叶呢？）

雨珠儿 · 发表于 2005-3-22 14:34

花开了

你快去看看吧。
呵，读罢余音不散。

黑白流侠 · 发表于 2005-3-22 16:06

回忆过去
一种淡淡的幸福
幸福在不觉察间悄悄蔓延

阿末 · 发表于 2005-3-23 07:37

明月应该再去看看
玉兰花落
于是有了叶

秦时明月 · 发表于 2005-3-23 09:06

提。
玉兰花是什么样的？也许我记忆中的是白玉兰。
问好。

阿末 · 发表于 2005-3-23 18:37

明月记忆中的
或许是广玉兰
呵呵
玉兰大多是白色的
也有粉红，但是不纯粹
颜色就像新娘的婚纱……
性情也一样吧

黑白流侠 · 发表于 2005-3-23 18:59

末末是有研究的
玉兰花!

不了了之 · 发表于 2005-3-23 19:14

下过雨后的玉兰最香！

阿末 · 发表于 2005-3-23 19:43

阿末只是感觉到了
而已
今天阳光很好
花也许萎得快了
而我们呢

升霞 · 发表于 2005-3-23 21:58

人总是因为一些相似而走到一起，因为在彼此那里看到了自己的面影、部分面影，或者仅仅是感觉到有迹可循而能够遥相呼应。
为什么就有了心息相通的这种说法了呢.呵呵.你的玉兰花开,
也许就的你希望的美丽的爱情的花开吧./呵呵.问好.朋友.

冰山梅子 · 发表于 2005-3-23 22:00

又见桃花红了,又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一些事和一些人!

阿末 · 发表于 2005-3-24 00:02

呵呵
也许更美好的是相视一笑
花不是喜欢的东西
但是希望花会在
升霞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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