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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旦愿是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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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8-26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现在已经很晚了,出于无聊,我在QQ上胡乱的翻着,翻到最后看见一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空白号码,苦思冥想不知是谁。打开聊天记录,这才想起这号码的主人是死了,我的义妹。当我打上‘死’这个字的时候我愣住了,我认为我可以用消逝或者化蝶之类的婉美的词语,不过她的确是死了,我也的确只是似曾相识。
   今年的秋天来的很唐突,事实上一切和以往一样自然,只不过经过一夏的浮躁人也变的浮躁,对于微凉的雨水有些不适应罢了。现在又是一个凌晨三天,窗外的雨稀稀落落,立秋的雨像好孩子伸向零食的手,总有些犹豫不绝。敞开窗户,轻风捎来几许秋凉,薄荷般的泥土味和夜色中茕落的野草大概便是寂寞吧。凝目中,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呵!是吟虫!夏夜里顽皮的孩子,如今也都睡了,不!是死了,科教片上如是解释。刚立秋便如此安静,今年的秋天委实唐突了。
   记得初得到义妹患血癌的消息是在半年前下午的一个饭桌上,强咽的悲哀和饭粒混在了一起。赶到医院时,病床前已经人山人海,那些人大多是她父母的下属,我感到有些愤慨,在这样的病床前对这些有礼貌的探望竟也接受了。她看见了我,兴奋的塞给我一盒DOVE,凑我耳边悄悄地说:“这都是他们送来的,不义之财,咱俩就地分了!”那笑容背后显然是憔悴和苍白。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医院只会告诉她是败血症或者重感冒之类的轻患。我也当然不会傻到去告诉她,并且还许诺她病好后亲自下橱为她做鱿鱼盖饭。诺许下,泪也就下了,她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担心她,然后就听见她“咯咯,咯咯”笑我肉麻。


      致义妹     三月
唱片机上的春天

吱呀,吱呀

和墙角的青苔秘语

`

我看见野麦上追逐着地

好事的诗人

在炊烟中筋疲力尽

像一只贪杯的水母

胡乱抒情

.               

而我,和阳光一起

回到梦里

同我那精致的小妹

折下树枝

抽打死神

   那时正三月,天空下的世界是浑浊的迷幻,红色和绿色的混淆,木叶与百灵的刺绣。我在日记上写下这诗,像临别的人回首自己的家乡,美丽的出奇。
   记得那天我走的时候心里默默的决定以后每天都去照顾她,但后来还是推迟了,甚至都忘了我还有一个病床上的义妹。我为这种无意识的忘记感到惶恐,这不是淡然,这是麻木,是兽性。再次去医院也是最后一次去医院是在两个月后,我拎着大包零食,都她最喜欢吃的,甚至连苦巧克力我也托人买到了,可病房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包括义妹和她的亲戚以及那些有礼貌的探望者。我向护士台询问,一个美丽的女护士说:“她已经出院,对于她的病我们只能建议她的家长把她带回去过几天舒服日子。”“几天?”我自言自语,我发现我手中的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零食散了一地。
   那种时候,按理来说我应该流泪,没有,我只是愣了一会儿,决定去她家。同时,父亲打来电话,说奶奶后天七十大寿,要我明天同他一起回利川老家祝寿。义妹的家在五小时车程处的城市,即使现在动身,到的时候她也应该睡了。这就是永别?我有些内疚,觉得很对不起她,甚至我还认为她的病是我一手造成的。
   回到家中,收到义妹用手机发到我QQ上的一条消息:“哥!我想见航,请你带我转告他,我爱他,希望他能回来看我。”我想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几天舒服的日子?”我苦笑着重复那护士的话,泪沁眼角。同时,航正在线上。接通视频,我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正暧昧靠在他肩上。“哈哈~羡慕吧,你啥时也弄个女人给哥们瞧瞧!”他对着话筒很不耻的嘻哈。我说:“我羡慕,但希望你死的时候这个女人还会记得起你。”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尽力了!
   收到义妹死讯时已经是盛夏时节,正我叼着烟在游戏里撕杀,一个朋友忽然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他我义妹已经死了。“忘记了”我随口敷衍,接着游戏。直到系统提示我已经死亡,要求我按ESC键重新进入游戏拣取装备。于是我就对着ESC键狂按,我活了,可义妹还是没有活过来。这谗嘴丫头现在连我做的盖饭也不要吃了。
   关上窗户,因为我有些凉意,收起回忆,因为这个空白号码的主人已经死了。今年的秋天有些唐突,总要人用一些时间去适应,一夏的浮躁被秋雨洗尽,这才发现很多东西都错过了。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若隐若现。忽然我又听见稔知的呤虫声,呵!看来他们真是睡着了。
发表于 2005-8-26 14:2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旦愿是祭文

我心沉重.
结构有点乱.
还好,写出了真情实感!
问好性情中人!
发表于 2005-8-26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旦愿是祭文

魂消香断有谁怜?生者就要活出精彩来!
 楼主| 发表于 2005-8-26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旦愿是祭文

“谁说死去的人是痛苦的?”
这话谁说的?她不痛苦,我呻吟个什么?呼呼,自己把自己笑到了。
发表于 2005-8-26 18: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旦愿是祭文


  是的,死去的灵魂已经睡着了,没有了痛苦,
  可是醒着的灵魂却痛苦着,因为睡不着!
  可是梦还要做!路还要走!
  问好!
发表于 2005-8-26 20:2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旦愿是祭文

可怜义妹那楚楚的真爱却垂垂地挣扎在生死线上.....
她的解脱或许将会是另一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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