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必须沉默的世上,猫头鹰忘了数悲伤的树 我拿着一本颠倒的书,读出了城市的哮喘
By琉璃姬【在这个必须沉默的世上】
太平小镇,是一个人稀风刮的地方,像是躲避一场城市的海啸,某地不被命名的自然灾害,我们全家人迁徙到这里,一年来,我渐渐习惯了郊外的蛙鸣。
我不开车,不愿意驾驶机械,因为在踩离合挂档时,脑海里总是浮现一株株老树的画面,有一株在昆明的闹市中心的小巷子里,景星小巷的民警宿舍大院,那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据说那颗树,在我7岁那年搬走时,已经生存了70多年,依稀还能记得,瘦的树干,脱了皮,还很硬朗,对7岁的小孩来说,树太高大了,这个形象,心中至今还有种莫名的敬畏感。
除了工作有些不太方便,刮风还好,小镇上的女孩很安静,姑娘们的生活不像城市里那么忙碌,必须不断拿起手机,回向微信和QQ或者其他APP互联网程序上的社交关系,必须参考时间的线型走势,决定和你的交谈时间,有时候,眼巴巴的抽支烟,就出走了,自由从来不是身在何处,而是保持独立,保持自己。
那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在地铁上遇见一个很好看的小女孩,长的像个瓷娃娃一样,她拿着铅笔在小本子上画圆,一个又一个圈圈,像我孩童时做过的一个梦,我坐在她身边,看她画画,她喝了一口酸奶,就递给我喝,叫了我声哥哥,光线有些暗,有些斑驳,我心里暖暖的,回来后我写了《在这个必须沉默的世上》这首诗,有没有我,世界都将充满温暖,孩子们都会从地铁里,从屋檐下,从巷子里走出来,孩子们心里,手里有回家的钥匙。
我也有把钥匙,我还没有找到开启心灵的那扇门,就已经生锈了,超市里特价的熟菜,朋友圈里盛大的狂欢转播,睡在便利店门口的赤足老乞丐,这些生活的截面,扑过来的情感,让我没有欲望在这个时空正确使用这把钥匙,但我还是愿意把这把钥匙好好擦拭,抛光,挂在肋骨上。
小镇上的风,在今天早晨越刮越野蛮,我看见地铁里的小女孩长大了,朝我走来,她是那么美,而我老了,脱了层皮,还很硬朗,满脸胡茬,一颗颗树还活着,生长在道路的两旁,女孩走到我的面前,取下我肋骨上的钥匙,牵着我来到树下,是那株景星巷子里的老树,老树还活着,她正确使用钥匙插入树干,纤细的手指拧了一个又一个圈圈,画圈还是那么灵活。
树打开了一扇门,里面住着一群孩子,他们都在画圈圈,把一瓶瓶酸奶递给我喝。
2018.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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