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边疆行者 (首发于武汉文学)
文/琉璃姬 (云南)
DIY:望天树
在云南西双版纳亚热带林子里,有一种逆反的树木,枝干熬了不知道多少年,一层青苔,李康在《运命论》里写:“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可这树偏偏就逆生长了,直冲云霄,风吹雨淋,在植被覆盖成王国的原始大山里生长。仰起头来,你看不到树究竟有多高,在自然世界存在的精灵大厦,我很怀疑这种生命力来自一种史前的,未改良和进化过的生存和生 殖。它不符合人类对自然的哲学探讨和认知水平,是一种并不孤立又真实存在的植物。
一种发自本能的欲望,好奇心,我想,这么高大的树要给伐了,木材能制作成怎样的衣柜,地板,楼阁。这种想法让我产生更深刻的羞耻心和罪恶感。在被生命力包围的林子里,你会有这样的感觉,对树有一种敬畏,生命到了一种程度,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力量,一种惊叹,无需发生怎样的对立和现象,人可以拥有这样的生命力吗?我不能不这样去想,只是我还没有答案。
树长成了庞然大物,还会死亡吗?它倒下的时候,在山谷里是怎样一种震撼?一个画面,我看到了倒下的望天树,树干横在低谷两端,像一座桥,天造地设,林里的猴子可以攀过去,望天树不是一种无用的高大,死树皮上生着蘑菇,叫不出名字的藤蔓植物,昆虫筑巢,庞然大物的死 亡,又滋养着花草虫兽,万物轮回相生,互相依赖,我想起了盘古,即兴写了首诗。
人,也是一种擅长在庞大的死亡上获取滋养的智慧生命,人的获取更为文明,隐蔽,发达,抽象。也更为野蛮和贪婪。 DIY:傣族女子
傣这个民族,大概是云南少数民族中,将野蛮和优雅结合得最好的,无论在芒市还是勐腊,你看见一个胸 肌发达的黑皮肤汉子,说话彪悍有力,你很难把他和那些金顶建筑和大佛塔联系在一起,德宏州的傣人更为原生态一些,他不善于和生人搭讪,交际。你如果盯着他看,他也会对视你,眼神有些锋利,产生分歧时感到一种语言和身体的攻击性。吃一盘生撒撇,你会联想到厨房里尖 刀剖牛后滴着血,对这个以水自居,信仰小乘佛教的少数民族,产生一种凶 悍,冷漠的偏见与本能的回避。
西双版纳的傣人与大部分汉人共同生活在一起,旅行旺地,气候像大自然桑拿,脖子上搭块毛巾,湿热淌汗的画面,饮食生活习惯已经和汉族没有太大的区别,水边的傣族性格也更为开朗和幽默,善于言谈交际与经营,当我还担心旅店老板不好相处时,他已经笑呵呵的递支烟给我,聊聊家常,向我介绍本地的景区,水果和美食,也没忘和我开个玩笑调侃我几句。
水边的傣族姑娘性格更为勇敢,芒市的旱地傣族姑娘和生人说话时,是非常害羞的,她甚至不愿意和你目光有接触,语言上的交流也非常少,你向她买一条手串,她会告诉价格,你如果讲价还价,她会懒得与你搭话自顾玩手机,如果你买下手串,她也只会腼腆一笑,收钱给货,又坐回一个木瓜里去。在西双版纳不同,傣族女子一开心就会歌唱,餐馆里打工的傣族姑娘,不开心的时候表现得十分性情,吐几句鱼骨头,拍打桌子,扎得你保持中立,但立刻态度又温柔起来,像这里的气候一样,温热的水。
西双版纳的经济高速发展,景洪市夜间灯火辉煌,建筑充满了浪漫的傣人风情,我将一瓶啤酒在大桥上洒进了流浪的澜沧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