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欧美诗人的生存方式

李霞

欧美诗人的生存方式
李 霞
诗歌是艺术的艺术思想的思想，可是在现代艺术家中，诗人的生存状况与能力是最差的。或者说，诗人靠诗生活只能饿死，所以诗人的诗生活也只能是业余的。
那么，外国诗人的生存景况如何呢。看了北岛的散文集《失败之书》，得到了不少真实而又令人思考的信息。北岛近20年来基本上漂流在欧美，也生活在欧美的诗人圈中，他介绍的情景不是走马观花式的，也不是旁观者蜻蜓点水式的。
要说你是诗人，别人都会离你远点儿，因这意味着贫穷和神经有毛病，此景世界各国都差不多。美国自20世纪70年代这种境况有所改观，大学纷纷增设写作课，就像张大网，把社会上漂游的一帮诗人捞上岸来，让他们到大学当教诗歌写作的教授，这成了许多诗人的理想职业。诗人的地位因此发生了变化，生活有了保障，渐渐成为中产阶级的一部分，但想象力变得苍白贫乏了。学生产生幻觉，觉得诗人也可以制造出来。因为没有好写的，大家开始讲故事了，产生了众多平庸的诗人。已有人批评这一制度，认为这样会毁掉美国文学。
艾伦·金斯堡生前是美国布鲁克林学院的终身教授有，有稳定的薪水，占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一，另外版税和朗诵费占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来自他的摄影作品。当然像艾伦·金斯堡能以100万美元的高价把手稿和书信卖给大学图书馆是许多诗人做梦都想的好事。
美国诗人盖瑞·施耐德也是大学教授，教英文诗歌写作，一年只教一个学期，总是安排在春天。他认为灵感在大学里是不能教的，只要天气许可，他的课几乎都在户外。一次盖瑞请北岛到他的写作课上去讲讲，北岛在国外基本上也是作大学教授讲诗歌写作。在植物园的草坪上，学生把两张野餐桌并起来，盖瑞坐在中间，请写诗的学生站起来背自己的作品，然后他评点，再让北岛评点。这样的诗歌写作课充满了浪漫气氛，比中国教师在讲台上涶星四溅讲，学生在台下浑浑欲睡听，不知好多少倍。
诗歌朗诵会的重要性对西方诗人来说几乎不亚于出版诗集。1955年11月是美国诗歌史的转折点，在艾伦·金斯堡和盖瑞·施耐德等诗人的筹划下，旧金山一家画廊举办了首次朗诵会，艾伦·金斯堡就是在此次朗诵会上因朗诵《嚎叫》而成名。这让中国诗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此后诗歌朗诵在美国蔚然成风，而且诗人的朗诵都会有可观的报酬，朗诵会后诗人还要找一个优雅的餐馆会餐。现今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诗会都不能少了朗诵。但中国还没有听说因朗诵诗而出名的诗人。
艾伦·金斯堡把他的不少诗配上音乐，边唱，边用吉普赛人的小手风琴伴奏。没有朗诵就没有金斯堡和“跨掉的一代”。金斯堡是个音韵和节奏的大师，北岛曾和他在美国的大学同台朗诵。英语多变的节奏配上丰富的俚语土话特别适合于骂人，尤其是骂政府，让无权无势的百姓出口恶气。诗朗诵让金斯堡成了上帝，满嘴脏话的愤怒的上帝。
俄语天生适合朗诵。即使不解其意，也会被那声音的魔力折服。
1991年春天，北岛应一家国际慈善组织邀请，到波士顿参加为非洲难民举办的捐款朗诵会。他还到过处于战争状态的城市朗诵。
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殴·帕斯，被誉为世界现代主义文学最后一个大师。1984年3月30日是帕斯的80大寿。这天美国诗人学会在大都会博物馆为他举办朗诵会，朗诵者都是美国当时诗坛的大明星诗人，帕斯特提议让北岛也参加。为一个外国诗人如此隆重的祝寿，在美国历史上恐怕也是头一回。
北岛在小学是靠说相声出名的，后改行朗诵。20世纪70年代未到80年代初在国内搞了不少诗歌朗活动。在国外只要有诗歌朗诵的机会北岛基本上都参加，因朗诵给诗人提供了证明自己不聋不哑、免费旅行和被世界认知的机会。
在美国，有创作课的大学，都有诗歌朗诵系列，配套成龙，组成了专业诗歌生产线。大学的诗人教授们常互相请来请去，主要以举办诗歌朗诵会的名义。
北岛在国外教课当然主要用英语，但他在朗诵时只用母语。然后请外国诗人教授朗诵英文翻译，一首对一首，有时还加字幕。他说原因一是自己英文不那么好，二是他喜欢中文的音调和它孤悬于另一种语境中的感觉，三说白了，就是念错了，也没人能听懂。
中国的大学也聚集了一批诗歌精英，如谢冕、吴思敬、蓝棣之、程光炜、耿占春、叶橹、西川、王家新、陈超、臧棣、沈奇、伊沙、肖开愚、多多、江非等，但与小说等其他文学种类相比就少多了，且大多是搞理论和评论的，搞创作的极少，当然有的是二者兼顾。2004年江非成了中国首位驻校诗人，还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像北岛这样没有上过大学的诗人，能到大学当教授在中国大陆还没有听说过。是不是中国的大学与西方相比太少了？中国大学请诗人当诗歌写作教授好像也没听说过。我1980年入河南大学中文系有写作课，但记得老师只教了散文和评论的写作。现在不知有没有改观。
不过我迷上写诗却是在大学，当时程光炜是我们的学兄，看见他跟见神一般。
2005-3-3于十望居 1900字
450003郑州河南工人日报社

空手道

李霞先生目光犀利

小杨柳

读到先生的好文。关注诗人就是关注诗歌本身。问好先生！

诗文妙容

问好，感动

梅梅子

看了主文，不错。
也看了跟 贴。
诗歌靠多方面支持。就当前中国新诗来说，主要还靠诗人自己争气。是什么域，就只能得到什么域的人支持，还要写得好。

卓羽心

赞成 首先要自己争气和具有实力   

李霞

问好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