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父亲》

水稻

读《父亲》
     
        父亲
   父亲从屋檐下的荫凉里走进阳光那一刻
   我们看见阳光晃了一下
   似乎还有喧哗之声
   父亲把阳光挤乱了
   似乎陈先生也说过这样的话
   父亲用他强壮的身子一挤
   阳光就乱了，给父亲让出一条路来
   父亲和他的影子一路走过去
   阳光都摇晃着闪到两边
   我疑惑的抬头望着父亲
   我看见他满脸都是汗
   我想
   跟这么多阳光挤来挤去
   父亲一定花了很多力气
    千袭/2004/5/26日。太阳放肆的俯视着他的臣民。
   作者开头一个长句就把“父亲”暴露在阳光底下。对这第一句我看了几遍，觉得是不是应该分成两句呢？这样整首诗在形式上漂亮一些，和谐一些。但我又觉得这样的话，少了突然。生活的袭击，往往是突然的。
   在后面，作者就写得从容多了。语言质朴、纯净、明朗，富表现力。父亲在孩子的眼中，都是有力量的，近乎英雄的形象。父亲是天，是地。你看：父亲走进阳光里，阳光晃动，声音喧哗，甚至“阳光就乱了，给父亲让出一条路来 ”、“ 阳光都摇晃着闪到两边”。这里用了被象征主义视为至宝的“通感”手法，恰到好处。把父亲的形象表现得有声有色。这位父亲是了不起的，女儿得了白血病，作父亲的表现得还是那样“强壮”，他也必须表现得“强壮”，给予亲人以安慰。心中的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且，他把这苦痛自己承担起来，以致旁人都看不出来他的苦痛：父亲把阳光挤乱了/似乎陈先生也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女孩子是敏感的，她在强壮的父亲形象的前面用了 “似乎”这样一个游疑不定的词，为后面的“疑惑”作了铺垫。再强大的人，面对更强大的命运，他也会在无意中泄漏出自己的软弱无力，何况是与朝夕相处的亲人在一起。作者感觉到了，也许作者看到了，甚而看到更多，看到了阳光下的罪恶、丑陋，看到了。。。。。。 单纯的她不愿意直面这些罪恶和丑陋。于是，她说“阳光”，阳光就来了。阳光刺痛了她自己，也灼伤了我们。
   绝望中，这个女孩子希望看到强大的父亲，以给予自己抗争的勇气和力量。父亲尽力去做了。但是女孩子感到不对劲，她“疑惑”，她望着父亲，依然是仰望：“看见他满脸都是汗”。她想：“跟这么多阳光挤来挤去/父亲一定花了很多力气”。她听到命运严峻猛烈的敲击声。女孩子放弃了撒娇，连喊一声“爸爸”的权利都放弃了。她用成年人的口吻，喊出一声“父亲”，她要和父亲站在一起，接受命运的考验。在这里，没有多余的话，没有说到“爱”，感觉到的只是“关切”、“注视”，笔调冷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用生命写的一首诗。其它的瑕疵（比如“疑惑的”，改为“疑惑地”为好），是不足为道的。最后，请欣赏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切*米沃什的一首诗。也是写父亲的。这是他的“世界”组诗中的一首。

爸爸在藏书室
高高的额头，和上面蓬乱的头发
一道阳光从窗子落在上面。
于是爸爸戴着明亮的绒毛王冠
摊开了面前的一本大书。
他的睡袍装扮成巫师的样子。
轻轻地，他咕咙着他的咒语。
只有被上帝传授魔法的他
才能理解藏在书中的奥秘。

水稻
于2005.07.11.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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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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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

谢谢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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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品  朋友，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