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袄的天空》

蓝蝴蝶紫丁香

[这个贴子最后由蓝蝴蝶紫丁香在 2003/10/21 04:47pm 第 1 次编辑]



    小棉袄要出诗集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小棉袄还说，要在自己的诗集里，给自己的每一首诗歌，都配上自己的画，这绝对又是个天才的想法，何况她是学国画的。于是，我告诉她，要是能把你的诗集做得比几米的东东更漂亮的话，一定会很畅销的。小棉袄说，哈哈，这个想法真好，要帮我先保密哦。我答应道，好呀。可是，没想到，她紧接着冒出了一句，西西，那你一定要帮我写点什么呀。奇怪，那天的心情，可能是特别的好，所以我考虑都没考虑，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她。嘿嘿，事后想，要是当时推掉了，那多好。人懒了，也真是没办法。于是，一直拖到现在，好几个月了，一个字也没动。现在，小棉袄的诗集都快要生出来了，还不写，真的是有点说不过去了。怎么样，今天都得写点什么吧。
    要给小棉袄写什么呢？其实，到目前为止，给小棉袄写诗歌评论的，已经不少了，可能有七八篇吧。这能说明什么呢？如果不喜欢小棉袄的诗歌，他们怎么会给小棉袄的诗歌写评论呢？而且，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写，是七八个人。等到诗集出来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都想说点什么感受吧。虽然，这些并不能说明她的诗歌成就有多高，甚至我们无法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写诗。但是，小棉袄的努力，毫无疑问是值得大家关注的。最起码，从这点上我们就可以看出，小棉袄是一个很有人缘的人，她的诗歌同样是非常有人缘的。网下，受欢迎的程度，现在还不知道。网上，小棉袄写诗歌应该是去年开始，也就是2002年初才开始的吧，我们却吃惊地看到她诗歌的人气指数在不断上升。
    记得七月底的时候，北窗在女子诗报论坛给我的一个诗歌帖子回帖，说读过了我不少的诗，正在思考关于“网络诗歌”的事，认为我的诗是经典个案。同时，让我推荐其他一些典型的“网络诗人”。当时，我正在看唐果的东东，我说唐果算吧，不过她网下的色彩还很浓，好像只可以算半个吧。如果从诗歌的语言或者诗歌的理念看，风枫萧潇对网络的理解可能更深吧----同时，我还推荐了风枫萧潇的一组『水诗』《漠漠钓鱼记》给他看,里面其中的一首《气！没钱》是这样的：“气！/没钱//发小字报/他说/钱钱你的不够/请去发帖/挣够钱钱/再来//气！//去美容院/他说/漂漂的小姐/为您服务/每次至少/100//气！/干瞧着气//各位有钱的/有势的ggmm/行行好/给漠漠筹点钱/好让漠漠/去美容院瞧个新鲜//还有钓鱼/也没有玩过/就多给点钱/让漠漠/一次玩个够吧”……诗写者在做什么呢？写得又是什么呢？其实，细心的人就会发现，她正在进行玩网络游戏。于是，有了这组典型的网络诗歌。在这首典型的网络诗歌里，她用的就是典型的网络语言。这样的东西，写来有什么目的呢？没什么目的呀，无外乎就是找乐，找开心。自娱自乐，罢了。在这里，诗歌本身就成了一场游戏，一场游戏而已。
　  同样的，小棉袄能在众多的网络诗歌写手中脱颖而出，她的成长速度本身就是极其惊人的。网络在某种程度某个意义上，确实可以说缩短了一个诗人的成熟周期。如果不上网，她的进步绝对没有这么快。她的诗歌，网络的特质也是不容置疑的，也写得相当pp。最经典的，我想就是她那首六个字的《网恋》：“死去/活来/死去……”。这让我突然想起诗人北岛写的《生活》，用一个字“网”来浓缩。可是如今，生活在网上的人，又是个怎样呢？小棉袄的《我的眼睛出血了》，是这样回答：“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干/不想写诗 不想/不想看书 不想/不想工作 不想/不想睡觉 不想/不想恋爱 不想/不想不想 什么都不想//现在我只想聊天 聊天/现在我只想发呆 发呆/现在我只想骂人 骂人/现在我只想在屏幕上乱画 乱画/现在我只想在虚拟的世界里到处游荡/游荡 游荡//一只叫无聊的虫子/悄悄钻进我的脑袋/它对我说：/我无聊，你比我更无聊/我可怜，你比我更可怜//我大笑！哈哈//哦，我的眼睛怎么出血了？”她要说什么呢？她要表达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想干/不想写诗 不想/不想看书 不想/不想工作 不想/不想睡觉 不想”，多么的无奈呀，多么的无聊呀，生活在网上，她有时只能独自对着电脑屏幕，一直自言自语， “现在我只想聊天 聊天/现在我只想发呆 发呆/现在我只想骂人 骂人/现在我只想在屏幕上乱画 乱画/现在我只想在虚拟的世界里到处游荡/游荡 游荡”，这种寂寞，这种空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思想，也只有她自己可以品出味道，仿佛“一只叫无聊的虫子/悄悄钻进我的脑袋/它对我说：/我无聊，你比我更无聊/我可怜，你比我更可怜……/我大笑！哈哈……”，以至于最后，她对自己产生了高度的疑虑， “我的眼睛怎么出血了”？ 所以，要解读小棉袄的诗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你必须去了解网络生活、熟悉网络生活。假如你很少上网，假如你想用教科书上的诗歌理论来丈量她的诗歌，就算你累得半死不活，最后也肯定是徒劳无益的。假如你真是个网虫，那你去读小棉袄的诗歌，或许就是另一种感受吧。
    小棉袄绝对是个网虫，而且她灌水功夫也是一流的哦。我和几个网友，一天创造过1600帖的最高纪录，她也肯定不会少。看她的诗歌，很多就有灌水的蛛丝马迹。比如，小棉袄网上早期的作品，《我的杯子破了》、《阿嚏 阿嚏 我感冒了》、《阿嚏 我感冒了》等等。很早以前，我就提出过一个观点：在网上，灌水就是文学的基本功。要是你连水都不会灌，你肯定写不好网络文字，你肯定体会不到网络给你带来的快乐。当然，灌水不是乱灌哦。灌水也得从乱灌开始。先学着人家怎么灌，灌得漂亮。一桶一桶，慢慢来。紧跟着，快快来。再就是有技巧的灌，灌出快乐来。这一关，一定要过。要是你在网下写好了文章或者诗，然后慢吞吞地敲敲打打，用键盘把汉字一个一个贴到网络论坛上，就说你写的是网络文字或者诗歌，那还真是笑话。网络不再是简单的工具，它正在不断地改变人们思维的方式。如果没有认识到这点，那么你根本还没具备网人的基本素质。你必须通过灌水先洗脑，把陈旧的东西洗掉，慢慢领悟，慢慢体会很多前所未有的乐趣，比如网络语言的独特魅力。只有很好地掌握了网络的语言，再来搞网络文字，你才能搞出名堂来。网络诗歌的写作，也是如此。只有用网络的语言创作出来的诗歌，才能真正称得上是真正的“网络诗歌”。在《小……》这首诗里，小棉袄把语言玩味得炉火纯青。“小棉，你皱眉头的样子好丑/本来就有几道鸿沟/现在的样子好象最后的恐龙--/丹佛/小棉，把眼镜摘掉吧/鼻子累么？耳朵累么？/其实最累的是眼睛，/那就不要委屈了自己。//小棉，喝再多的酒/也有醒来的时候。/不信么？/小棉，你走的好远好远了/可是，你忘记了定方向。//小棉，你为什么不戴口罩？/旁边的人的眼睛怎么绿了？/空气中有来苏的味道/树叶眼看一点点褪掉颜色/蚂蚁怎么也哭了？//小棉，现在到底是春天还是秋季/大街上许多人穿短裤背心摇来摆去/更多的还是口罩帽子外套/---连瞳仁也变异了/脸上戴了三只口罩//小棉，小棉，你忘记了小go了么？”她通过轻松的语言，切入到诗歌的内核，直逼生活的真相。她仿佛在现象和本质之间，寻找一种属于自己的另类天空。她的眼光注视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在她的眼睛里一闪一亮。网络就好比天空，诗歌好比天空中飞过的小虫，虫儿飞飞，虫儿飞飞，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不是有一首歌，叫《虫儿飞》吗？“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飞 /一双又一对才美！……”小棉袄害羞地说，《我什么也不是》，“我说我是云/飘来飘去的很自由/你说我是雪，是雪地里的一抹红/耀眼，绚丽//其实我什么也不是/我是小棉，小棉袄/大家都说小棉很暖和/天热了，是否该脱了呢” ……是不是诗人，对于小棉袄来说并不重要。在她看来，写诗其实就是很私人化、很自然的东西，重要在于一种心灵的表达，或者是情感的自由表达吧。在网络上奔走的小棉袄，总是有很多唠叨不完的东西。没有网络，可以说就没有小棉袄的诗歌。于是，她写了，用了一种叫诗歌的形式。她只求自由自在，只求没有任何框框条条……在网上，她向往一种诗意的生活， “我看到我，在花从中飞翔/与蝴蝶蜜蜂追逐花香。/我看到我，在密林里寻觅/与小兔青蛙赛跑。/我看到我，在大海里畅游/与海豚乌龟互抒衷肠。……/我看到我，在月亮上舞蹈/与常娥星星捉迷藏。……/我看到我，在迷蒙的月光下/与小go缠缠绵绵耳鬓厮磨。” 小棉袄，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像一只活泼乱跳的小兔子。每一天，她都在翘着小嘴，固执地嚷嚷《我要诗意的生活》，“……/枯叶，陌路，寒风，秋雨/都改变不了我诗意的生活”……
    在网上，小棉袄是个可爱的灰姑娘，无拘无束的山东女孩。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她却在幼儿园里当孩子王。哈哈，我好久以前，还灌过一首《这个小棉袄》呢！“偶看到了/她/在大街上/穿着/一件小棉袄//西西//她穿了/漂漂亮亮的/短袖/为啥/还穿/一件小棉袄//后面/还跟了一只/小狗/喔喔叫//谁呀//快把小脑袋/转了过来/瞧瞧//哈哈//原来/就是小棉袄/她”……以我的观察，她的心情确实别样。她为孩子们写的童诗特精彩，其中有首《爸爸的童年》：“俺娘说啦/狗蛋/你是下地干活/还是在家学习/你自各挑吧/俺用能照出俺影子的/棉袄袖子  擦一下/鼻涕  说/娘   俺在家学习/俺不去地里/俺娘和俺爹走了/俺关上大门/插好闩/把书本放在俺屁股底下/开始玩玻璃球/开始追着老母鸡咯咯乱飞/开始吃缸里的冰咂咂/开始翻箱倒柜找俺娘拉下的一毛钱/开始上房揭瓦掏鸟蛋/开始趴在地上与小狗顶鼻子/开始……//娘，爹/狗蛋困了困了/狗蛋累了困了/满是泥道道的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嘴角上的哈喇子/流的很长很长…… ”我想，她该不会是写自己的童年吧？嘿嘿。，和孩子们一起，她永远也是孩子一样有滋有味的活。留住了这一份难得的童贞，也就留住了灿烂的诗句……
    童年是一首诗，青春是一首歌。小棉袄，正在为自己的青春放声歌唱。还是大诗人歌德同志说得好，“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只要是读过小棉袄诗歌的人，就知道她写大部分的诗歌都是情诗。喜欢她诗歌的人，也大都喜欢她的情诗。看到她和阿杜同题的《撕夜》，就知道她是阿杜的铁杆歌迷。“黎明的手，握紧。一只拳头/伸向夜空。黑色的玫瑰花层层开放/柔软压迫呼吸，推出去，推出去。//起开，起开……/起开的声音在胸膛轰鸣，鲜红的血/在快慰地奔腾，颤抖的眼神，蛇一样/游移。梦掩埋了黑夜。//旋转，包围，一个跨越/从前到后，时空倒置，思想变质。/我，你，你们……唯一不能做的//---让死亡-死亡！” 在一瞬之间，小棉袄，捕做到了爱这个永远年轻的词根，这种“让死亡-死亡”的呐喊，穿越了情感的时空，她缄默地品味着这与生俱来的痛感。明明知道，爱情这个东西，虚无与缥缈。小棉袄，她还是以《单腿跪地》的姿势，去拥抱她刻骨的浪漫。“单腿跪地，脸埋的很深，阳光把皮肤撕裂/疼痛的心跳在指尖上舞蹈，影子很饱满/或者说很丰满，我看到了凹凸诱人的曲线。//我爱上了，你的曲线你的眼睛，如/暴风疾雨穿过心口，埋葬埋葬，或者/化为泥土，藏在我长发飘飘的里面。//我不想说我的灵魂或者我的思想已经僵硬/已经腐朽已经深入你痛苦的肉体里，无言的/标志就是把脸埋在土里，在你面前沉没/最深邃的影子，最饱满的影子，坠地死亡。//单腿跪地，双手掩面，眼睛依然看到穿透/大地的光，甚至在黑夜也能看到岩石黝黑狰狞的/面孔，寂寞的空气停止哭泣，当所有的影子进入/一条胡同，一种孤独把黑夜磨的更黑。”在这里，有她的“阳光”、“肉体”，有她的“灵魂”、“思想”，也有那种不可言传的 “孤独”、“寂寞” 和“死亡”，她痛并且快乐着。在一个现实和虚拟交汇的世界里，小棉袄还是本色的小棉袄。她无需加以加粉饰，充分地表露出平日里最隐秘的心理暗礁。她义无反顾地极力地张扬，属于自己的年轻生命的激荡情怀。
    读过了小棉袄，和小棉袄网上这些惊心动魄的诗句。回过头来，再说说，和小棉袄的相识，就是因为情诗。我和她，算是中国情诗网早期的同仁呢。不过，我呆在【情歌原创】版，说是做斑竹，但基本不写情歌歌词，倒是结交了梦人、陆游、风中自在者、思润、紫蝶 、流水垂钓书生等朋友，得到了不少音乐的滋养。偶尔，到【现代情诗】版里逛，一眼就能发现小棉袄的风采，哈哈，迷死一大片。此时，我们有一万个理由明证，被小棉袄爱的人是幸福的；同样的，爱小棉袄的人也是幸福的。只因为，小棉袄用她的心为她的爱她的被爱，写下了那么多足以让人动容的诗歌。我们相信，再过一个二十年三十年，小棉袄再次翻开自己诗集的时候，还是那样的鲜活，还是那样的自由而浪漫……

  03/8/20 晚

平行线

棉袄MM的诗不错！

见闻

顶！

青鱼

俺还欠小棉袄姐姐一首诗呢。。。。惭愧惭愧。。。
我还是那句话，她的诗歌随意性太强了。。。。。

蓝蝴蝶紫丁香

哈哈，随意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