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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蓝蝴蝶紫丁香在 2003/11/23 02:37pm 第 1 次编辑]
我喜欢把唐果叫成糖果，甜甜的滋味真好。读她的诗，总有一种轻轻松松的口感。这是我很多年以来诗歌阅读里，很难找到的味道。有这种感觉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很多人在读了她的文本之后，自觉不自觉地喜欢上了她。很久以前，我就想写一篇关于糖果的文字。又叫她糖果了，习惯了，要改真有点难。不过，在这篇文章开头还是改回来，还是叫她唐果吧。
起初，取了一个《冰心.舒婷.唐果》的题目，我自己都觉得太棒了。因为，我觉得这题目很大气，很棒。也因为，我在网上不只一次开玩笑地对唐果说，你就是，你就是当今中国女子诗歌第一人。唐果说我这样说她，她迟早要被唾沫子淹死的。所以，我决定这回得让她被唾沫子淹死。她被唾沫子淹死了，她的诗作才有可能有更大的突破。
可是，当我拿起笔来的时候，我的身上多了一份凝重。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我知道自己正在试图梳理一段历史。这段梳理的历史，肯定是关于诗歌的历史。这段梳理的历史，肯定是关于中国现当代女子诗歌的历史。其实，梳理这段中国现当代女子诗歌的历史，本身就是非常困难的。
我坚持要这么做的原因，肯定是我想要表达什么。我究竟要表达什么呢？也许在我一边做的过程中，我才会越来越明晰自己要找的答案。另外，也有一种可能，也许什么答案都找不到。毫无疑问，现在我又在做另一次新的冒险了。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从我去年九月在网上开始行走以来，我的每一次冒险都会遭来很多不同程度的非议和指责。这次冒险的结果，可能同样会像我的“偶诗” 或者说“灌水诗”、“垃圾诗”一样，成为一个争议的话题。但是，我必须也一定要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当然，说出来了，可能会得罪很多的人。可是不说出来，就连我自己都会得罪。所以，我必须把这些话写在这篇文章的前面。
为了更好地表达我的思考，我曾想非常保守地从中国现当代N多女子诗人里，先挑出了三个女子诗人：冰心、舒婷和唐果，作为个案。同时，借助文本的解读，尽量避免玄而又玄的空谈。从这三个人开始先说，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纠缠。因为对中国现当代女子诗歌历史地梳理，理所当然地要从作为个体的某个人开始，这样可以避免一种大鸣大放的误区。本来，我也不应该把女诗人单独从诗人中剥离出来，来做一种理性的思考。但是，我个人觉得如果把女子诗人空投到更加庞杂的整个功利的诗歌框架里面，显然容易失去最简单的价值判断，从而迷失方向。面对今日的诗歌，很多东西真的让我们触目惊心，很多的问题真的值得我们冷静地去思索。
当然，也肯定有人会问，中国现当代有那么多优秀的女诗人，你为什么会单单先挑这三个人呢？理由很简单。我分别从三个不同时期挑了三个样本出来来做考察，做一种定向的抽样分析，非随意的抽样分析。因为一下子如果提及了太多的人，就会觉得思绪万千，啥都想说，最后啥都说不清楚。有时候，简单一点的方法最适用。比如，我把眼睛一闭，在整个中国古代诗歌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能够让我怀想的女子，就是一个李清照和她的词。到现在，我读起她的《如梦令》，还是美滋滋的：“常记溪亭日暮， 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 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还有一首也印在了我脑子里，“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同样的，回头看，中国新诗的历史到现在，真真能让读者记得的诗人，又有几个呢？女诗人呢？更是少之又少了。在每一个变革时代，能出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就算很了不起了。何况，或许一百年甚至一千年都出不了一个。我们只能抱着一种希望，去思考，去回答。
在中国新诗的诞生时期，女子诗人可以说寥寥无几。恐怕到现在，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冰心。她以清新隽永的文笔，细腻澄澈的情感，晶莹清丽、轻柔隽逸的诗歌语言，在当时创作出被人们称为“繁星体”、“春水体”的小诗，风靡一时。有人称之为“新文艺运动中的一位最初的，最有力的，最典型的女性诗人”。其实，她最让人怀念也是最值得让人称道的，是她作品里包容的无所不在的爱。1989年5月5日，巴金先生给冰心女士信中说道：“70年了，我还在跟着您前进。”10月12日，他再次给她的信说道：“我常常想，您好像一盏明亮的灯，看见灯光，我们就心安了。”1994年5月20日，巴金前辈又一次在一篇文章中表达自己的心情：“冰心大姐的存在，就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她是一盏明灯，照亮我前面的道路。她比我更乐观。灯亮着，我放心地大步向前。灯亮着，我不会感到孤独。”
重读冰心的小诗，我们总是被里面的一种无边无际的美所熏陶。在她的诗里，包蕴着人间不可缺少的自然美、童心美和情感美。那“深蓝的天空”、“闪烁着”的“繁星"、“飞溅的浪花"、“晚来的潮水”、“无声的树影”、“嫩绿的芽儿”、“淡白的花儿”、“深红的果儿”，还有露珠、蜜蜂、流星、大海、山影、晚霞等等，大自然的这些美丽神奇景色，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生命的气息和诱人的芬芳。她热爱生活，她歌颂自然，她赞美母亲，她关爱孩子，她爱一切的一切。正如，她在《繁星》里表达出由衷的抒情，“母亲呵，我的头发，披在你的膝上，这就是你付与我的万缕柔丝。”“母亲呵，天上的风雨来了，鸟儿躲在它的巢里；心中的风雨来了，我只躲到你的怀里。”
读她的诗，我们读到的是一种圣洁和洗礼。冰心的爱，归根到底，就是对整个人类的博大的爱。这种爱，是无私的，是发自内心的爱，没有任何的苛求，是毫无保留的爱。本质上，就是一种生命，一种永恒，就是一种深刻。在冰心的字典里，只有一个“爱”字。在冰心的眼中，爱是可以消除丑恶现象，爱能解决恨所不能解决的许多问题。她用她的一生去实践她爱的哲学。她把她的爱当作为一盏明灯，照彻我们生命里的幽暗，照彻我们人性的光辉。这正是她作品得以传存的原因所在。
接着，中国女子诗歌的历史一跳，就到了舒婷。舒婷，这个名字接过了冰心的接力棒。有人曾经形容，1979年到1980年之交,舒婷的出现,像一只燕子,预示着女性诗歌春天的到来。做为一位真诚而本色的女诗人,舒婷自然而然地显示了女性立场,她的诗歌也渗透着一种鲜明的女性意识。她以《神女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的姿态来“煽动新的背叛”；她以《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奉献出“一代人”的心声；她以《致橡树》别具一格的抒情，让变迁时代的人们疯狂吟唱：“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她以《惠安女子》、《会唱歌的鸢尾花》等等，表达了她对爱对人生的独特感悟。她那种朴素亲切、自然流畅且带有强烈音乐感的诗歌语言，无疑深得鼓浪屿美丽的音韵。她清丽的文字，真挚的情感；别致的构思，隽永的意境，超出一般的想象力，创造出富有艺术魅力的诗篇。
当然，更可贵的是舒婷之所以是舒婷，在于她始终把自己当作普普通通的一员，她在散文《以忧伤的明亮透彻沉默》中写到:“如果可能,我确实想做个贤妻良母。……无论在感情上、生活中我都是一个普通女人,我从未想到要当什么作家、诗人,任何最轻量级桂冠对我简单而又简单的思想都过于沉重。我不愿做盆花,做标本,做珍禽异兽,不愿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她那种温柔、细腻，而又微带着忧愁，微含着哲理的诗风，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也正因为她的作品，凝聚了朦胧之美，同时秉承了一种爱的美德，所以，在中国诗歌的画廊里抹上了浓重的一笔。
回头看看，现在网络时代了，肯定也会成就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这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了，我开始有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唐果。唐果究竟是谁？何许人也？我为什么会关注唐果呢？我们先来看看，她长得怎个模样？听听，她的《自我审讯》：“性别？不知道/姓啥？不知道。/多大？不知道。/住哪？不知道。/为谁？不知道。/哪疼？不知道。/哭啥？不知道。/右手。不知道。/谁是老鼠谁是猫？不知道。/谁是水，谁是瓢？不知道。/哭啥？不知道。/眼睛睁开。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别哭了。不知道。/还哭啊。不知道。/想挨揍？不知道。/……”唐果这调皮的劲儿，在网络上松爽的写作状态，可以看出她是幸福的，她对生活对诗歌的感悟，是非常奇妙，因为她总是感到《心满意足》：“镜里的影像我很满意/人家有的五官，我一样不缺/人家没有的忧郁，我皱眉便来/年轻人有的黑发，我有一大绺/老人才有的白发，我也有那么几根”……
这让我想起短歌行开办那会儿，我混在别样文字版块作版主。论坛里，人不是很多，但很热闹开心，人气很旺。除了苏格兰忧伤和我之外，还有柳亚刀、游踪、子荒、叶想等，游踪和天远两个最活跃，一天到晚对诗，唧唧喳喳的，很刺激。后来，搞了个人物志比赛，冷不丁杀出了个唐果，抛出了一首叫《蓝蝴蝶紫丁香和叶想》的诗，让我大跌眼镜。这首诗，后来唐果收进了她的电子诗集里，改了个名叫《赠友人》----
想起蓝蝴蝶紫丁香
便想到闺中女儿的芬芳
紫红紫红的
假如小点，小点，再小点
有人便将它和熟透的葡萄联系起来
并忍不住,想狠狠的
咬上一口
就像有人想到叶想
就会想起当年那个倒剪双手
把唐诗倒背如流的男孩
想到几年后
他也会长成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就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叶想站在树下
仰望开满树梢的蓝蝴蝶紫丁香
惆怅，复惆怅
假如叶想对着丁香树
深情款款的“幽长幽长的雨巷……”
不用置疑，丁香树会大笑不止
并让叶想满身蓝蝴蝶紫丁香
哈哈，她真把我的肚子都笑扁了，她把我写成了多么可爱的女人了。这让我耿耿于怀。不过，说实在的，记不清哪一年在一个地方开笔会，组委会的同志，把女同志和我排在一起住，好玩，逗得大伙笑了老半天。网络也是这样，我们彼此从不认识，我们只是因为都喜欢诗，聚在了一起。写诗，是快乐的。因为我们没有理由不开开心心地嬉闹，玩耍。当然，从这首诗里可以非常容易地感觉到唐果娴熟的诗歌技艺以及她那种女人与生俱来的诗歌天赋。但是，她真真让我关注的是后来发到短歌行来的一组诗《潮》-------
1
宝贝 只有你
才能让我如此的
难以平静
也只有你
才能让我平静
有时像潮水一样
这头未退 那头又起
有时像休憩的海
呼吸、每一个毛孔
都随之睡去
2
宝贝 你出生时
让我感觉
我们是一大一小的
同一种群的两动物
你趁我昏睡
便悄悄的 来到我身边
直到你用小嘴
从我身体里吸出乳汁
用小手抚摸我的乳房
我才恍然大悟
我俩生命联结的通道
何止千条万条
3
宝贝，自从体验了生
我才感到
死神的可怕
我不敢想象
没有我 你会怎样
没有你 我会怎样
你才挣脱藩篱
我真不忍心 反复的
对你提起那个字
可是，我的宝贝
我不得不说
我们的死
并不比树叶的飘零
来得优雅
也不会 就此引起
风停雨骤
我做不到视死如归
为了换取
你在地平线上 蝼蚁
一样的生
我可以死无数次
即使每次都下十八层地狱
4
宝贝，为你
我已经收起翅膀
我已经放弃
挣脱颈上的锁链
我把那张纸 重新珍藏
一间快要倒塌的屋子
被小小的你撑住
一张快要撕毁的纸
被你粘得牢牢的
这张纸 能给我什么
却肯定能带给你
一个没有缺陷的穹顶
5
宝贝，别因为我的严厉撅嘴
也别因为我的严厉
放开牵着我的手
就像一颗幼苗
需要棍子支撑
这和你自然的天性不溶
你现在感到不适
相信总有一天
你会感激那根棍子
从而感激我
6
宝贝，你让我哄你入睡
我答应你
你让我帮你系鞋带
我答应你
你让我接你回家
我答应你
你让我给你买巧克力
我答应你
谁让你是我褪化的尾巴
谁让你是我增生的泪腺
谁让你是我的心 我的肺
谁让你是我的轮回
你说 不要除我以外的女人
我不能答应你
（虽然我也想这样）
在你出生以前
你是我的
在你出生以后
你属于一些男人
也属于一些女人
这首小小的组诗，令我震撼了好久。正是这颗母亲的博爱的心，这让人读后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也正是这首组诗，在网络里，从我的视野中，很快地把她和其他的女诗人区别开来。她站在了女性诗歌的制高点上，她没有刻意去呐喊，却以一种不可穷尽的爱心，在昭示着美好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她以女性特有的感知和关爱，弥补了社会主流形态对某些特殊领域的忽视。宽厚、怜悯、包容、友善,使唐果爱的主题在诗歌中得到了新的延伸。其中展现出的是，向无数平凡深深俯身的温情和引领人类反身自赎的坚定信念。亲情倾述就是其中较重要的一部分。她的爱，是建立在永恒的人性和人情之上的母性之爱。她的爱并不是一种反叛的爱，是一种传统的爱。她以她的固守、温柔和耐心，追求爱情、哺育孩子、歌唱母亲等等。关于家庭的话题，永远是女性永恒不变的话题。唐果用自己的笔给伟大的母亲以最神圣的赞颂和最深刻的理解。
对于孩子，她总是这样乐此不疲。听，她仿佛在对孩子不断地说，《我说我老了》：“我说我老了，他哭，他不让我老/他说，人老了脸上一横一横的，摸着硌手/我说我不老，你长不大/我老了，你也不会再摸我的脸了/他说，你快老，我要长大/我说，让我老吧，让你长大”；听，她还在《默》默地诉说：“我爱孩子，孩子牵我的手/我爱母亲，母亲叨念我/我爱其他人，也被其他人爱/我爱诗歌，所以我深信/诗歌也在默默的 爱我”……
对于同性，她曾经在核心论坛伊人诗歌栏目里写过了一段《随便说说 》的文字。她是这样说的，“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好感，我不与女人为敌，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我记得叶赛宁有两句诗是这样写的：我们来到世上不是为了残杀破坏，而是为了友爱和幸福。有这么多女同胞为了诗走到了一起，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欣喜的事情!”确实，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们，又是多么地幸福，只因为她有一份少有的宽容，只因为她有一份少有的天真。当我们读到她的《你是我姐姐》的时候，又再一次地为她的真情所感动。
你是我姐姐
因为你个子比我高，所以你是我姐姐
因为你皱纹比我的多，所以你是我姐姐
因为带来干粮和水果是你，所以你是姐姐
因为你是我姐姐，所以分别的时候我抓你的手
所以我忍不住流眼泪.姐姐,我要是有三只手就好了
我可以拉扯你的衣角，还可以帮你擦眼泪
这里写的是，她和晓音两个女子诗报论坛的姐妹，见面之后又告别的场景。一种存于人间的平平常常的友情亲情，在唐果的片言只语里，传达出无比的张力。特别在诗句的最后，“姐姐,我要是有三只手就好了 /我可以拉扯你的衣角，还可以帮你擦眼泪 ”。我以为，这细节就是唐果最可爱的地方，也是她很快地从女子诗人里脱颖而出的理由吧。
对于爱情，唐果表现得更加地自信和成熟，她的目光已投得更远更远。不管是悲喜沉浮，还是离愁别绪，她更注意的是在两性关系的和谐对应上，获得女性人格的确立和女性价值的肯定。在她的作品中，我们会体会到一种悠远的中华文化积淀的印迹，一种在人生态度上追求内外和谐的自然精神，即使为了高扬起女性独立的人格旗帜，也并不追求心灵扩张的对立化结果。与男性和睦相处，在两性关系和谐对应上求得女性独立人格的确认。她摆了一个《开花》的姿态：“是我自己决定要张开的/和风无关/和季节更是没有联系/不过刚好在春天/我才有了张开的心情//花骨朵像一个人的手/握久了会疼/便想着张开/慢慢的/慢慢的张开/张开的我/舒服极了”；她执著对她亲爱的说，《亲爱的，我抱着一颗树》：“亲爱的，我抱着一颗树/抱着一颗树没什么特别/可我把这颗树当成你了//亲爱的，我抱着你绿，抱着你黄/抱着你开花，抱着你结果/冬天，我抱着你，让大雪把我们埋葬//亲爱的，我想把你抱得更紧/我要让你紧贴我的乳房/请你弯弯腰，弯弯腰吧//亲爱的，飓风来了，你该弯腰了吧/可你只象征性的，甩了甩头发/伐木工来了，你仍然没有弯腰/只听到“轰”的一声——你倒下了”……特别是，她在网上为庆祝灌水满2000贴时，憋诗小小的四首尤为出彩。
坏人
把我的美梦踩碎了
那些蓝殷殷的碎玻璃
扎得我脑子生疼
呛得我合不上眼
坐上车还不放过
身体东倒西歪
他还用一根开花的荆棘
搅得我分不清东西南北
放一把火他就跑开了
任我一个人烧
在风中劈里啪啦
烧得我的泪水都快沸腾了
这朵花
这朵花呀
你在的时候
她就开
你不在的时候
她就不开
开一次还是开十次
她自己也不晓得
可能从此以后
她再也懒得开了
山
山真是太近了
我一转身
就碰得满鼻尖的绿
山也太直了些
假如它迎面倒下来
那么厚实的被子
谁去承受呢
小河是个贱女人
从天上掉下无数把银刷子
刷刷刷，刷刷山，刷刷空气
也刷刷河水，刷来刷去
把脏东西全刷进河里了
小河是个贱女人吧
要不然，她干嘛
叫得那么大声，逃得那么快
还把身子扭得那么夸张
爱，无疑构筑了唐果这个女性迷人的诗歌内核。在经历了现代文明的洗礼和熏染后，唐果和她的前辈们冰心、舒婷一样，把她善良的关爱的目光投向了整个时代。这个时代不缺少反叛，缺少的正是一种温情。她曾在一篇访谈文字里说道：“诗在我的生活中不是处于第一位的，第一位是我的孩子，第二位是工作，第三位是家，第四位才是诗”。正是这样的唐果，以自己的爱心和良知，关注着理想和人的自我价值的实现。她在创作中，表现出一种积极、乐观、向上的诗歌品质。面对普遍的世界问题和人类问题，唐果有了自己的独特的思考和审视。因此，在她的诗中，表现女性关爱的主题时已经明显具有了现代性。她以一种以往不曾有过的现代意识和世界意识，所表达出的对现代世界的认识和关爱，正是中华女性传统的爱的母题的延伸。确实，从冰心到舒婷、从舒婷到唐果，我们亲眼目睹了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传承。
文章写到这里的时候，我重读了唐果的一首新作《保佑》。突然，我头脑里冒出一种灵感，干脆把这篇关于唐果的文字，改名叫《唐果的保佑》吧。让唐果保佑吧，让我们一起保佑吧，保佑世间可爱的生灵，保佑我们可爱的诗歌！也许，再过好多年以后，我们再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我们依然会想起一个叫唐果的女人。唐果，糖果，甜甜的滋味真好！
保佑
在松赞林寺，我花五块钱
请老喇嘛赠给我一串手链
手链戴上我的手，保佑我
戴上别人的手就保佑别人
把手链戴上猪蹄
屠户会不会放下屠刀呢
还有谁比一头猪更需要保佑
03/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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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3-11-2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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