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或对话：东篱

乡下

东篱，原名张玉成，唐山人，66年生。认识东篱比张玉成要晚，虽说先前，在〈新诗大观〉上我不止一次地看见张玉成，但这个名字一直没引起我的注意。让一个人记住他的名字，我想作品并不是唯一的途径，我是在网络上重识张玉成的。是东篱这个网名，让我回过头来再次关注张玉成的诗歌。
我是２００１年下本年触网，记不清了，反正是后来的某一天，东篱才真正意义上走进我的视线。是他大量贴下关于梅子的爱情诗，触动了我的眼球，让我喜欢上他的作品。无论作家还是诗人，他们一向都要拿一个人来说事，不管这个女人将来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也许只有这样，在一个女人身上来表现一个男人的爱情观。在〈那时话开〉组诗里，诗人和你我一样，对爱情充满了希望：“这时我总是被幸福的梅子所打动，感到恋爱真好／并由此想入非非，如果今天晚上，我和梅子的床并在一起／我肯定会让她给我生一个油腻并自足着的大儿子”。直到有一天晚上，梅子打来电话，明天她就成为另一个男人的人了。诗人才不再怀疑，爱情走的时候，像无数的盒子在纠缠，最终被一只会飞的盒子所带走。如果站立的是诗歌的河边，那这一切就是沉默而伤心的游戏，多年之后抑或暮年，当诗人开始懂得翻版爱情，便意识到睡在身边的小丽，她四仰八叉呼吸均匀，才是自己一生的选择，不会被人背走，不会随一只盒子在任意一趟公共汽车上飞舞。然而，美丽的爱情除了神往，总是伴着那岁月淡淡而去。诗人唱着无言结局的情歌，或一个人，在黑夜里去一次乡下，看一场已不再上演的电影。东篱的情诗，总是让我蹲在黑夜的背后，自始至终被感动着，却说不出一句恰当的话。
东篱的诗，以散文化为主，倾向口语，但不是口语。在一首诗中，他说一件事或一个人，由此来表达一种思绪或状态。东篱是唐山人，在他的很多诗中，也关注着这个区域的历史文化。比如——抗震纪念碑，他担心是否有一天，它会天空一样“暗”下来。那些前来的人，献上花圈，鞠几个躬，然后默默离去。诗人说，“而我更像个游人，时不时地向人讲起／这纪念碑后的故事，就像现在这样”，诗人无法确定，再过几十年，还有多少人仍了解这块纪念碑及它背后的故事，这里不应该因游览区而盛名的。诗人是用分行的文字，搭成阶梯，走向那个叫诗歌的纪念碑。
我和东篱，有一段趣闻，也值得写下来。我曾给很多朋友写过赠诗，东篱也不例外。东篱在没有成就东篱这个名字之前，他的网名叫杨柳依依，我想很多诗人网友是不知道的。杨柳依依，这个名字有点软柔有点女性，他也常常被一些不知性别的网友视为美眉，这令他有苦恼。我想，他后来改名东篱，一定有这方面的因素。其实，即使他叫东篱，我还是会想一个叫西篱的女诗人，现在却不大见她了。结合这件事，我写了赠诗〈东篱〉，他看后说不喜欢，可他看不见，我躲在网络后面的那张坏坏的笑脸。我也只是写了一种思绪，网络里一种由网名自身引起的尴尬而已，和网名背后的诗人无关，也和诗人眼中的诗歌无关。正像我此文的题目，是印象抑或对话。
０４.０５.１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