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语言的时候

圣纽

[这个贴子最后由圣纽在 2004/05/28 08:44pm 第 2 次编辑]

还没有语言的时候                                                      
                         ——我读《四朵白花》
                                 
                                （代序）
初认识石瞒芋是他作为诗歌报版主，评我的一首诗。那首诗是我着意用一种哲学的手法，表现一种较复杂的思绪，很浅显朴素的语言，没想到却被瞒瞒参透了，他给了那首诗歌最客观的评价！我以为这种风格的诗歌，只有到了一定年龄、有了一些阅历的人，才能看得出深意，所以我急于想知道版主是何人，没想到竟是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小青年！在这个过度讲究实际的社会生活氛围中，小青年大多去追求时尚或去追星了，谁还来关注诗啊！可瞒瞒不但关注诗——以他对诗歌的巨大热情和鉴赏力，当着诗歌报的版主，而且他的第一本诗集《四朵白花》也要出版了！还有，令我惊奇的是，他竟然是学计算机的大学生，而不是我想象中的文科大学生。
随着越来越多地读到石瞒芋的诗歌，我还了解到瞒瞒写诗已经有好几年了。
初读瞒瞒的诗歌的时候，我几乎被炸得失去了语言。说实话，由于接触现代诗歌不多，我拼命从我经验的库存里寻找能与之对应的坐标，遗憾的是我没有找到！我承认，由于我已有十多年没订阅过诗歌刊物了，也是最近才接触到诗歌网站，才知道现代诗歌在我国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了。我发现我还要重新理解什么叫诗歌，至少还要思考诗歌的所有外延．．．．．．
人们都说诗歌是感情的产物，一个十几岁的人有多少感情体验会写出诗歌来呢？可瞒瞒写出了诗歌。读着他的诗歌，我觉得瞒瞒的诗歌更多的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哲学求索：世界是什么、人是什么、自然是什么，以及这些为什么等等。这些问号来到他的精神空间应该已经很久了。这种求索正是与我的“诗人首先是思想家”的想法不谋而合。尽管他有诗人的早慧和灵感，但在他还没有上学的时候，在他还不识字的时候，是什么承载着他那童年瑰丽而奇妙的思想呢？我可以这样猜测：幼年时的瞒瞒肯定是个爱仰望天空的孩子！白天，天空的蓝和云彩的变幻；夜晚，星空的浩瀚和神秘，不知为他的心灵带来过多少甘醇的慰藉，又激发起过他多少英雄式的向往呢！
还没有语言的时候，就已经有诗意充溢心间了，是瞒瞒和任何一个诗人童年时期的共同体验，甚至到成年、甚至到老年都会有这种似乎无须也无法诉诸文字的奇妙体验！
所以诗歌的一重生命是哲学。诗歌要使人产生一种纯粹的思想的快意，就必须要有一种超拔的、与现实生活脱离的趋势。不管自觉不自觉，瞒瞒正在努力探索着、实践着。他把哲学从哲学家的书斋里引领出来，给哲学以轻灵飘逸的姿态，世人就不会对哲学望而生畏，就会在得到美的同时收获深刻(思想)。
诗歌的另一重生命是气质。诗歌要有真挚而美好的感情，这是诗歌的血肉和灵魂所在。
这里有石瞒芋的一首即兴之作《舞》，请看：
我想踮起脚跟，寻你的嘴唇
一片柔和的花片，我带你从空中飘落
夜色与夜色相揉，光与光弯曲着交错
我弯下腰，双手顺着你的发丝滑下
到你的腰间，一阵风顺势将你扶起
一个酒瓶子跌落，我醉的姿势应该很好笑
步伐错乱，耳朵的红我知道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撩动你的衣裳，但我不肯
虽则，这寂静的广场我紧抱的只是花片
呀，花片，竟是你的嘴唇
我左手扶着自己的右手，眼睛紧闭
想象着舞步的美妙，头发的轻飘
我想起那晚在雪中为我取暖的女人，睡了
有道缝隙，一点点的光芒在广场的眼睛里散开
我觉得这首诗包含着石瞒芋很高贵的精神境界，而且感情表达得也很细腻美好，读着我的眼睛都亮了！有一种在柔和而班驳的光影里，又有气味幽雅的花瓣扑面的感觉，让人沉醉。水满了会漾出容器，人做好了再写诗。生活中的瞒瞒爱母亲、热心学校公共活动、热爱公益事业:义务献血点上，从一只细细的胳膊抽出的是瞒瞒、一个小诗人对社会的无私的爱啊！他在自序中有关献血的感觉的几个字让我感动不已“疼却痛快”！是的，人纯粹了诗自然境界高，想掩都掩不住！包括感染力、包括个性。诗歌的相貌、声音、温度、气味，一颦一笑都生动活脱地出来了。
诗歌的再一重生命是文化。有趣味、耐推敲。有一种内在的逻辑关系：有的看似跳跃性很大，出乎意外、不合常理，但它在一首具体的诗里，就要看起来比常理更符合常理。整体非常和谐而安静：有千般矛盾、万种冲突——语言和语气、想象和现实、平淡和奇崛、精雕细琢和大段空白，玫瑰和荆棘、冰与火——都要在一个统一体里。这就需要用文化来打磨……这样诗歌看起来就多侧面而通透、单纯而发散，令人回味无穷。
《四朵白花》里，就不乏这样的有着几重生命的优秀之作。我希望亲爱的读者们能从中发现更多闪光的篇章！
石瞒芋的这《四朵白花》，是一个向往一切美好事物的热血青年，为人类捧出的第一个春天！也许她们稍微稚嫩了点，但我坚信，随着石瞒芋人生阅历的增长和文化知识的丰富，并且继续发扬他仰望天空和独立思考的习惯，他的诗歌会有无限的发展空间！我希望在十年以后、三十年以后、甚至更久，还能不断读到他新作！我衷心地祝愿他的诗歌创作黄金期早日到来，并且一直延续下去，没有尽头……
圣纽于散开坊
2004年5月28日

石瞒芋

：）

品茗听风

阅~~这个序不错~~越发期待了呵呵

圣纽

谢谢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