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先人祭》

林立

                        浅谈《先人祭》

       网上有文章报到，周总理曾经点名要翻译《先人祭》，现在全译本的《先人祭》由四川

文艺出版社出版了。该诗剧是波兰诗人亚当。密茨凯维支的代表作，诗人是个民族主义斗

士，反压迫争自由斗志昂扬，他的诗歌激励过无数的革命志士，是革命者喜爱的诗人。革

命已经被历史证明不是个好办法，闹革命往往是种稻得稗，革命的后果往往与初衷背道而

驰，所以《先人祭》的激励作用已经过时，翻译的价值已经贬值。诗人的民族主义情绪是

否正确、锋利的诗句是否得当、现在来出版这本诗剧是否合时宜，在我看来都是个问题。

     沙俄时代是革命者攻击的对象，沙皇被视为暴君，然而，沙皇对政治犯是宽容的，顶

多是个流放，比起后来杀人如麻的苏维埃时期，沙皇就是个仁慈的国父。沙俄时代产生了

许多文学名著和世界级的文学大师，与苏维埃那些文学侏儒相比，沙俄时代光明多了，我

们今天来回顾俄国的十月革命，其历史作用大打折扣。所以，全译本的《先人祭》的出版

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我很早就读过韩逸译的《先人祭》，也喜欢有些片段，现在摘抄

三小节，以飨读者。

摘抄之一

戴镣铐，去西伯利亚，进矿山，

    有多少刑罚我也不管，

我总是忠实的臣民，

    为了沙皇拼命干。

在矿山，我用大锤开矿，

    我一边开、一边想，

原来开出的矿是铁矿，

    正好打把板斧砍沙皇。

如果我到了遥远的村庄，

    我要娶个鞑靼姑娘，

也许就在我这一代，

    生个帕伦宰沙皇。

如果我到了移民区，

   又开田来又耕地，

年年不忘一件事，

   把大麻亚麻全种齐。

人们把大麻纺成线——

    灰色麻线闪银光，

有朝一日时机到，

    织一条绶带送沙皇。

摘抄之二

康拉德；（唱）

   我的歌是坟墓的歌，冷酷的歌，

   他一闻到血腥气从地下涌出来，

   就像渴血的吸血鬼一样，

   拿血来，拿血来，拿血来。

   对呀！报仇，报仇，向敌人讨还血债，

   上帝和我们同在，或者滚开！

            （合唱重复）

   我的歌喊到，我要傍晚出行，

   首先去咬我的同胞兄弟。

   只要我的长牙咬着谁的灵魂，

   他就同我一样变成吸血鬼。

   对呀！报仇，报仇，向敌人讨还血债，

   上帝同和我们同在，或者滚开！

然后我们挽手同行，找敌人报仇雪恨，

喝他的血，用板斧把他剁成肉泥，

用钉子把他的手脚钉紧，

叫他翻不了身，永世成不了吸血鬼。

我们抓住他的灵魂下地狱，

我们一起把他的灵魂踩在脚下，

只要他还有一点点气息，

我们就死命地咬住他，

对呀，报仇，报仇，向敌人讨还血债，

上帝和我们同在，或者滚开！

        摘抄之三

康拉德（长时间沉默之后）

我是歌王！

我是歌王，我伸出手掌向上，

一直伸到天空，触到群星，

象弹拨玻璃的琴键一样把它们拨动，

让它们忽紧忽慢地歌唱，

我用我灵魂的力量演奏出一篇篇乐章。

亿万的旋律，亿万的音响倾泻而出，

我把它们加以剪、裁、删、接，

去粗取精，反复锤炼，

使谐音同律，使美曲连篇，

叫它们清丽悠扬，如同闪电一样光华灿烂。

我挪开双手，飞上世界之巅，

同时琴声也骤然中断。

我引吭高歌，我的歌声，

就像狂风怒吼，电闪雷鸣，

把新鲜空气和生机带到人间，

我的歌声震长空，低沉悲壮，

一个个世纪为它们低声伴唱，

每一个音符都在演奏，都在燃烧，

我看得到它们的光辉，听得到它们的曲调，

象狂风激起滚滚浪涛，

我听见它在飞行中发出呼啸，

我看到它披着彩云降临。

我的歌与上帝相称！

这是伟大的歌，创造的歌，

这样的歌矫健刚强，力量无限；

这样的歌永生不灭，万世流传，

我感到这永恒是我所创造。

上帝呀，你还能创造出什么比这更崇高？

看吧，我苦苦思索得到了这些思想，

我又把它们化为语言，让它们在天空飞翔，

让它们奔驰、歌唱、腾跃、发光，

虽然相距遥远，我仍能触摸到它们，

我珍爱它们的优雅玲珑，

我猜得到它们的一切活动，

我爱你们，我的诗歌！

你们是我的思想，我的群星，

我的情感，我的旋风！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我幸福地站在你们中间，

如同一家之长，慈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