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邓云平 于 2025-10-5 15:40 编辑
眼睛看见的事物是有限的
大风吹过林间,树叶知道,
细小的草木知道,
天空干干净净,湖水知道,群山的轮廓或倒影知道,
石头不知道,山神和庙堂不知道,
他们闭目养神或指点江山,忽略琐碎的事物。
行道树叶片骚动,魂灵知道,
楼群不知道,关闭的窗不知道,
路灯和过往的行人不知道,城乡结合部不知道。
黎明开启仓促之门,
暗物质和黑暗碾过躯体,大人物也不知道。
琐碎记
长街上车辆还在行驶,
喇叭声,刹车声,风声......一一登场。
我拽在沙发上百无聊奈,
梦见自己在白色格子求证空气的密度或自然呼吸,
寻找同伴和住所的名称,
仿佛一刈几千年,
梦醒一脸迷茫。另一个屋间灯光明亮,
余光从门歇漏出,水流发出沙沙的响声,
然后向下水道淌去。
回音告诉我,我的女人在洗漱间洗澡,
窗台前的昙花无限鲜艳。
我还是曳在沙发上,似睡非睡,
窗外的车流和路人昼夜不停地奋斗。
一切
无谓地奋争,无谓地牺牲,
无谓地拥挤。
无人知晓的路径,
走过了泥泞还是泥泞,挣脱了桎梏还是桎梏。
空旷的房间没有神龛,骄傲或信仰,
金光闪闪的桂冠。
一尊木头已经颓顶,满脸枯槁,
麻雀在稻草人的肩头筑巢,消磨我们的青春。
山头飘过白云,天空仍然空落。
大喊一声,谁是世界的主宰,谁的箴言永恒,
高山无语,大河亦无语。
头颅不再高贵,
我是我的神灵。
阳光是一味解药
白天诞生黒夜,黑夜诞生白天,
如此循环。
我们的眼睛含着泪光或希望。
一个村子到一村子距离无限,
窃钩者不能窃国,
有人悬赏千金,剔除江堵上的苔藓。
寺庙里阴霾,虚伪,冒名顶替,
富丽辉煌地演绎伪命题,
然后愚弄人间。
草丛追寻一道阳光阴的明媚,
烘干潮湿的衣袖,鲜花,雨露,春天,
阳光是一味解药。
路过滑石
森林翠不知疲地倦绿,
我不敢摘取一片叶子,惊动气流。
半个逗点遮盖蚁穴,
我曾经滞留的地方,
青蛙,友人,亲人,流氓,拓荒者的领地。
这些年,我们百无一用。
伐木者已经离去,
留下无人值守的午后,林间漏洞百出,
树荫斑驳路面。
一个村子和一个村子的距离这样接近,
一个人和一个人的距离也这样接近。
清理抽屉
半个抽屉,虚掩着,像星期天的午后,
盛满图钉,鞋油,钳子,未使用的白炙灯泡,
未读完的半部经书发黄,
一些旧事锈迹斑斑,
一些事物从未开始,也从未结束,
仿佛远山的石头,
一些事物已经遗忘,不再被人提起,
消失的过程也是过程,
有些话还未说出,已经接近秋天。
总有一些希望不被人知道。
总有一些问号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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