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篇。宋木

阅读模式 · 发表于 2004-5-9 21:50

[/email][fly]天外有雪[/fly][glow=水]水[/glow]

我站在这里，是这样一棵树
你是夏天
你有苍枝、绿叶
你是一棵玉树
我却只有我干瘦的枝！
是一棵落进叶子的
秋天的树
没有那果子的琼浆
和我的枝干的玉液了
我站在这里
还有没有必要？
这是一个问题
我所享受的
只有冬天的风
面前
是一个巨大的天空
天空，就仅仅
是一个天空
万里无云
太阳费很长时间
才升至半个天空的
半空！
路程，为何这样遥远？……
你是一棵苍天大树
你是在太阳的镜子照耀下
存活！
为什么不能把我庇护！！？
当我抓住你的一根枝
是你太脆弱
还是风，太无情、太粗暴？？……
使我怦然，落入大地
发出巨大的回声
使一座山倒塌！！……
我多么想
静静地站在这里
闭上我的双眼，是你
指示给我生活中的某一条道路
一棵树
悄然死亡
它的枝，再也结不出生命中的绿叶
如漂亮的蝴蝶
飞翔的梦，停止了
如那架落地的失修了的飞机！……

木头

这是一棵刚杀倒的树
卸掉了枝的负担
叶子墨绿、金红或金黄
这时，都如一只只落地的鸟
树头已被砍断
你能看见树的头颅
树根也已经没了
这时，树已经不是树了
树，已经成为
一根木头！
地上只留下一个树墩
木头，不须要根
木头这时也不须要水
木头在等待自己生命之水的干涸……
要做船
要横空做檩
要做顶梁柱！
要做人们欢喜着做成
又被人们欢喜着抬走的姑娘的嫁妆！
也要做一阵唢呐声里
运出去的棺材！……
还要做
寺庙里，僧人拿在手里
不住地敲击着的木鱼……
被人们锯成的板一页页
做成的“简”
是一本书！……

木头之歌

是的
我就是一块木头啊
你可以把我劈成柴
用来做饭
一堆堆，一垛垛，那都
是我的身材
我的梦
全部隐藏了起来
你和我说的话
我都已记住
我要告诉你的
全都在我这里面
我回来了
从一棵大树底下
所做的梦中走来
告别树枝、叶子
还有根
我找到了另一个“家”……
让我
做这样
一截木头吧
简单的
我
除了我本身
之外不再有其它！
你也许会
把我加工成一个古老的木桶！
在最应急的时候
也许
我会变成
你抱住的漂在河里的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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