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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邢昊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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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8 1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邢昊的诗歌

邢 昊

金色池塘
一只黄毛松鼠在浮动中一掠而过
在池塘边 火把正焚烧着一件季节的黑衣裳
你逃婚的脸 来自清朝的核桃木抽屉
看呀,乡路上那些吹唢呐的人,打鼓的人
歪歪扭扭地抬着空空的轿子的人
删去了一些笑容 他们在一瓢清水里
打捞着一支找不到目标的箭矢
黄毛的松鼠跃入苍茫,在池塘边
你用针尖挑亮豆油灯里那粒遗传的血珠
“必须给我的灵一个躲藏的理由……”
在反射中,月亮的阴影却骑着一匹瘸马
寂静没有任何疆域 劳苦少女们的苦难并不在少数
池塘在月光下闪烁 夜气弄湿了你的脸
鬓边的野山茶 隐蔽的病
反正你烤了整整一个晚秋的篝火
2003/5/6


弹钢琴的妹妹

纤细的指尖们,在几十级黑白相间的台阶上
昼夜奔跑。一只鸟飞出来,另一只也振翅欲出
明朗、虚幻而热切。妹妹的脸抬了一下
又抬了一下。午夜的中天步履蹒跚,使她红了面庞
而激越的闪电,甚至,都因为倾听而停在空中
纤细的指尖们,它们轻拍翅膀掠过北方的麦子地边
向我压下来,迈着丝绒的悄步。牵动风的那只手
离我这样近,又这样远,不像主题和场景那样受到惊吓
通过绿色的导火索,鼓动叶子的力,鼓动
音乐的森林。这巨大绵延的轮廓潮湿而芬芳
现在,更轻盈的小天使们在黑白相间的台阶上舞蹈
一个声音说:“你弹奏的曲调,必须既高于我们
又是我们自己。”妹妹,我们弹奏想象的松枝
在这温柔的余波里,在这专断的允许里,这
犹如是翻滚的绚烂。我英雄的本色涂抹着头颅的子弹
射中了夏天的神韵。一排黑的城墙迅速地坍塌
一排白的城墙迅速地崩溃,迅速地瓦解……

               2003/6/19


伯 爵

过了一会儿,我们隔着门看见昏暗的前厅里伯爵的身影
打开玻璃门,我们跨进去,站在亲爱的伯爵面前
面对着这个慈善的老人,我总感到自己像儿子一样
他看上去显得瘦小而脸色苍白,但他的双眸
炯炯有神地端详着来客。这个神奇的伯爵
他的谈话充满暖意和动势。他不时弯下腰去
好像要将我连同尊贵的客人们的心一颗一颗地抓住
就以这样的姿势,我们亲爱的伯爵,他一边说着话
一边漫不经心地将一小口一小口的咖啡送进嘴里
我们无所不谈,每句话都经过它们的表象远远地飘荡而去
有时,亲爱的伯爵的形象在宽阔的前厅中高大起来
长髯抖动着,然而,他严肃的、镌刻着孤独感的脸庞
却君临屋宇之上,顺着永恒的光辉爬上了山顶……
2003/5/6

而我将作为大地的代表起床

清泉里的石子 幽暗室内的白兔
房屋坚固地围绕我,却是幻景
什么也不认识我,万物中什么是真实?
形象的背后都只是超越于往昔的事物
绿荫里的果实 早晨的眉毛
由浅入深的性爱 皱纹的终点
尘世的存在 似已不可挽回
而我将作为大地的代表起床
我命令黄金住进骄傲的茅屋
我命令丝绸和毛皮为所有的乞丐们乔装打扮

2003/5/6

母亲则把我当作大娃娃搬玩儿
父亲用他从异地带回的那顶红帽子
覆盖起我的睡眠,一颗哑弹从远方飞来
陷落在土坪。一口沉沦的巨钟没有人敢敲响
回忆录中的人依次复活,开始埋怨
跌跌撞撞的母亲,刚刚从泥里刨出几根
沾着土的葱。鸡蛋在铁锅沿上磕开一个口子
我在梦里数着炒豆,我的心像小皮球滚得很远
母亲则放下镢头,把我当作大娃娃搬玩儿

2003/5/6

“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


一件完整的艺术品出现裂缝
诗句的连接由于错误的发生而来了一个踉跄
每个悲剧的开端都可以写道:
“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
“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
夜莺的噩梦被颤抖的树枝弹拨
一句刺穿心灵的话飞出牙齿的围墙
心爱的竖琴咬死了
建筑穹顶上那只展翅的铁鹰
就是一条纤细的树枝,就是
一句简单的话,就是一只鸟
也就是说,她的声音是这鸟的鸣唱
“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
“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
如果说牙齿,这是围墙
那么筋脉,大概就像是下意识地
被放倒在树上的铁丝
月亮隐到了雾蒙蒙的篱栅后面
这只鸟在它的上面用锁链为自己造巢
树底下,那头被栓捆的毛驴像个被栓捆的人
东撞一头,西撞一头,竭力想找个出路……
“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倘若不是……”
2003/5/3

你是我拥抱的人

你是我拥抱的人,你在我的镜子里映进了
闪闪发光的水晶的叫声
松树抹着香膏,没有眼睛或嘴望着你说话
好远的路呀,不能够踏响雷声的脚步
五月残忍的阳光抖掉我的枝叶
把天平打翻,把秤秆留在脚底
我和你。只有我们俩才能够交换
钟的秘密心脏,在玩具中
银锣一遍遍敲响,像这片白,像那片白
激情与景致一直互为表里
地狱的风和海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在这样的低潮期,有人不断高烧和咳嗽
那些受尽煎熬的人,踮起高高的脚尖
而瘟疫的刀子插在后半夜的梦中
镣铐上停滞的翅膀射穿了日子
我的键盘敲击着血肉、骨头、沙尘和愚顽的石子
你躺在月亮下,像秘密花园里的一章
百合的愤怒烙在戒指上追着风走
时间通往幽会的阶梯正在悄悄地生长
我爬上那些文字,用一只手和一根头发
拼写我们的幻象。秋日的野葡萄吹弯了沉甸甸的季节
投入它的果实,在我们覆盖着藤蔓的肉体中奔突……
2003/5/11

内在的东西吹出

内在的东西吹出,很少能够得到
完全的平息。逃婚的少女悄悄离开
险恶的北方,正按设定好的路线继续
往南。变化的支配,确能引起我们的关注
即使离奇的情节在抽搐中延伸依旧
暮色愈浓,这气派非凡的大河宽广而幽深
童年的箭矢飞过普通的射程。金光闪耀的
豆子,我十个月的旅途才能到达
它们对我的吸引。那个夏天的男孩
他孤身滞留在颤动的工场,独燃着火焰
2003/6/3
灯光暗下来

灯光暗下来,大家围住长长的舞台
就像一群饿鬼围着灶台,等着揭开锅盖
穿过沸腾的喧嚷,清朝的人民手持帽子
正沿街乞讨。教书的先生,把工整的毛笔字
写在光滑的石面。侏儒和小丑
在乌合之众的狂喊中表演绝技。我们
固执已见,有时却情愿盲信
黑色的外衣,在众目睽睽下创造它的奇迹
明目张胆的骗局,怎能做到如此的成功
荒淫放荡的男人和厚颜无耻的妓女
他们不时地抚弄几下,击败了戏剧中
固定的情节和适度的感情。嘹亮的号角
将至上的皇帝引出,他傲视众生
威严地拍打着桌子,让下跪的朝臣
高声报告着一位受岁月重压之人的行踪

2003/6/3

语言一直处于准备中
我一直都在准备,还能有什么意思
准备完成,既是一种终结,也是开始
作为抽象秩序里的一小块饼干,我现在的语言
像一只苍蝇,细小的声音在盘旋和穿插
这个时候,某个措辞必须撤走,送去清洗
也许它会抵制地说:“不,我不能忍受!”
也许任何进一步反抗的力量都会竭尽
我一直处于准备中,另一类意义的演出
它虽享有更高的名分,但至少在我的眼中
将辕轭架在了时间的脖颈。嚯,当它们
将文字的掩体掀翻,一位头面人物站起来
我们怎能抑制住心跳的加速。清点内心
一些零碎而奇妙的道具不同凡响。我一直都在
准备,绝不会才穷志尽,绝无片刻口吃的折磨

2003/6/3



气 象

它在笨拙地走了许久之后
虚张声势地把官道坡拦腰截断
整个商队全都停止了跋涉
冬春少雨,多风而干旱
成千上万的预报在它体内
出生过了,死亡过了
眼下北风已吹折沙漠的边缘
从立春到惊蛰,它圆鼓鼓的肚皮
不断与蒿峪村凸凹不平的地面
摩擦,咬住了睡眠之火和漏掉的盐


2003/5/13


牵 牛
粉的肉,粉的心,高高的墙绕在秀发上
至少让俺上去吧,求你让俺进去吧
月光栏杆之间,歌声从那儿传来
老蜜蜂呀特别贪,直往你的心眼儿里钻
小小的老家伙,矮矮的淘气鬼
它喝着音符的水,在你的喉咙里打卷儿呢
这绣女的闺房和梳妆台,陶醉呀,精致呀


2003/5/13


布 谷
你在春天里放慢了脚步
你仰观一下金色的天候
儿童在教科书里数着炒豆
泥的嘴唇动了动
谁都不敢把吃下的核吐出来
2003/5/14
激 励


我不时想到走出决定性的一步。多么奇怪呀
杯底的残酒四处泼洒,像野花一样流芳它的故园
一个斑驳的故事,大体上不失高尚
前后不到一天,那虚幻的框架
就完成了解体的过程。一点儿酒就使我悲哀
长胡须的蚂蚁,它们大批地聚集在我周围
欢乐的小精灵们,我的微笑是它们最后的晚餐
“玩耍会相应地加时,但是,我们兴致不减……”
“带我走吧!”一个孩子装成了兔子,一群跳跃的棋子
引导我跃过简单的路线,错爱上颓败的河川

2003/5/19
伤 害

园里的桃子全都收回,怀孕的盘子
是一座妖冶的城堡。这种片刻是诸多片刻的总和
一个献身于神秘主义的人,他每天鞭打着它们
让它们保持新鲜和活力。书中的女子变成了
疯子,在放声大哭,直到精疲力竭
同样有他在内,用镰刀割下小道的盲肠
扎成凝重的金色麦捆。同样有他在内
用矿石炼就的嘴,喊出钟点和它的旋律
每一颗泪珠都想把海水吸起
让狂风做帮凶,对他做出更多的伤害
2003/5/19


我看见,东方的铜锣和西方的丝绒大幕
呈现出布景的屁股和油彩的面孔。我看见
线装的元曲和洋装的莎士乐府。一张
娇媚万端的脸,正荡出妖冶的笑意,它牵起了
桃花的嘴。魔声迅速风靡,人人都把它紧紧地
贴在耳朵。达利的钟表敲击着急迫的棋局
家喻户晓的皇帝从幕后走出,第一次
在众多人的倾听中,发表着名垂青史的演说
消亡已久的前朝旧事,在摩登的镜子中
得以重现。一个在智慧的学院里皓首穷经的人
款款来到永恒之国的门口……
         2003/5/28

玫瑰在花园里鞠躬尽瘁
玫瑰在花园里鞠躬尽瘁,玫瑰在
天使的序列中抑住自己。整天整夜的火焰
削损着它的脸庞,细薄的睡裙拂来拂去
石穴下传来羽影蓬松的嗓音
一股花边风,居然要画出天鹅的曲线
这秘密的巧计,让灾难退却。公开暴力的
手臂,已用和平的方式锁住……
2003/5/27

幸福无处可藏
女人的气息就氤氲在空间,浅色的
桃木拼花地板,温驯地舔着她的大腿
光洁的皮肤,安静地流淌出
亘古的轻歌。黑暗的门被慢慢剥开
洁白的房间里,三颗粉红的花生
胖嘟嘟地躺着,非常的年轻。这个脆弱的
女人,她把她的感激压在了喉咙
呵,春天也有尽头,幸福无处可藏……
2003/5/28

队 长

队长二爹在雪地里走着,脚步声弄得
像杀猪的快刀,让积雪发出吱吱的尖叫
落了纽扣的破袄在他胸上一掀一掀的
露出的那块肉像一块生锈的铁板。队长走近了
我叫了一声:“二爹……”他问了一声:“回来啦?”
就解下腰间的牛皮条儿,一屁股坐在碾盘上
“我操他祖宗!”队长二爹说:“会议开完了,返销粮没了
一点儿也没了,半点儿也没了……”队长二爹不再说啥了
开始呼哧呼哧地喘。他无奈地从口袋里
摸出一张纸,中间一折,搭舌头上一过,撕开来
又拧了一把鼻子。一半纸擦了鼻涕,一半纸
折出一条小沟,伸到大伙面前要烟叶抽……

2003/5/30

晌 午

正是晌午,村里有许多人在各自的门口晒暖说闲
秃孩的女人从村头走了回来,她单瘦寡黄
在凛冽的北风中飘着。前年冬天,村里人
从南干渠往回走,遇到了大风,别人在渠边
至多走路吃力点,她却被风吹进了渠里
人们的眼睛都开始落到她身上,人们都怀疑她
这么一个比麻纸还薄的人儿,如何能在床上顶得住
身高五尺八的村长秃孩的来回折腾。可她竟
为秃孩顺顺当当地生下了三个闺女和一个儿子
四次呀,有一次还是难产,她都没叫过一声的疼。
2003/5/30


李老师
李老师喜欢每天清晨醒来后,并不立即起床
侧在被子里躺着,关怀一下自己的身体
他抚摸着以下几个部分:下巴、胸脯、大腿
偶尔,他也会拽拽腋下的汗毛,也会掏掏耳朵
也会把脸探到墙上的镜子前,把小手指伸进
鼻孔里,使劲抠两下。这时候,李老师就觉得
他的身体更像身体,而手也更像是手了
2003/5/30
炉膛的嘴巴已经吼尽

炉膛的嘴巴已经吼尽
齿轮和铁管用各种呻吟
咀嚼或吮吸
弄皱或咬破
皮带在悄悄掐紧
钢轨的寒热病
水桶们七上八下
让井壁挠得它痒痒
它只得咯咯咯地
笑出声来
2003/6/6

枯干的水声

枯干的水声不再是怅惘的游子。飘忽的幻影
散漫地飞还,掩埋了森林中的尘土
四周是无尽的宝藏,每天都发现珍奇
古老的纹章,丰富的储备,时光也解不开这个谜
头顶上的电石灯伸出精确的耳朵
它在大地心脏的“大”中,听到了真实的“小”
它在昏昏沉沉的深处打盹。岁月的篱笆被燧石压跨
在冰冷的冬天发黑之前,矿工们伸长自己的脖子
紧紧地背着煤篓,腰那么弯,欲拾起那个英雄的传奇

向阳的山坡

屁股紧贴着屁股,我们的土地
就像甜蜜而端庄的美德或善良
一寸光阴努力增强着它的厚度
羊群在矛盾中畅游,有力的鞭子无力区分
号角嘹亮,兔子在前面窜逃
焦渴的双眼,在繁忙的探顾中哀鸣
似乎,那悦目的瞬间还来不及完成
这诱人的相遇,片刻就要别离……

以五道深沟的阵容
反反复复,将一块块田野抛到后面
如穷追不舍的猎手,投身于激烈的追捕
不思收敛的狂涛,仅仅收敛了一下
便让我们接受了眼前的景象:
小鸟在枝叶间啼啭,收割的父亲捆扎好
金黄的麦子。母亲摊开一个个干草堆
像经院的哲人,认出了它们的辉煌
而五道深沟,却像五只狂啸的巨狮
怀着满腔的热血,从山坡上缓缓走下……

这样的场面
这样的场面,欢欣而鼓舞
在一个个争吵与喧闹的角落
我们不分低微与高贵,富有与贫穷
快活、灵敏而机警。几滴雨点儿
兴趣盎然,灵念频闪。四周旋风吹起
所有的幻象都找到一面美丽的镜子
这样的场面,顽皮的雨点儿飞溅着,闪耀着
在沙沙的枯叶与麦场中游玩。我们虽饥寒交迫
却用一根长长的树枝,将解题的图形
画下。俯瞰一个神秘的空间,对事物
提出疑问,激起涟漪、泡沫与水花……
              2003/5/23

多少次革命

多少次革命,它仍未改变。佝偻的窑洞
它的嘴巴张大,喃喃低诉着侥幸和历险
那苍苍老人的所见,强烈而持久
什么样的蒙宠之物,能如此这般不停地延续
从无阻碍,从不倦怠。它踩着一路荆棘
在这荒僻的地方,一路喘着粗气
多少次革命,它仍未改变
还未弄清是何原因,苍茫的天宇便没有了云朵……
                    2003/5/17


让乌鸦落在树枝上
     
让乌鸦落在树枝上,让这棵无本之木活下来
在乌鸦的翅膀上,负荷着黑洞洞的煤矿
它是飞不远的,它一定会跌落下来
让乌鸦落在树枝上,让这棵无本之木活下来
这些怯生生的无家可归的乞丐,那么老
四下里摇摇晃晃,两腿有些支持不住
吹吧,黑旋风,未来主义在天上找不到水
                         2003/5/12

驴拉的两轮马车


驴拉的两轮马车,它压低着嗓音
咬定一道新鲜的口子
驴拉的两轮马车,默默地朝向一种可能
雪们互相躲避着,一片挤着一片,全都见鬼去了
驴拉的两轮马车,三更半夜不睡觉
毛发全都竖了起来
驴拉的两轮马车,我该向它投去
顽皮的汉字,至少使它磕磕绊绊
          2003/6/10

一个女孩路过杀猪沟
一个女孩,路过杀猪沟
她不由自主地四下里望望
心扑嗵扑嗵跳个不停
风吹草动
她仿佛看到猪们正疯狂地扭曲着
血在灿烂地迸射
从麦田向一切方向奔涌流泻
那凄厉的嚎叫
挡也挡不住呀
一次是不够的,再想一次
如此地想着、想着,如此地
天空溅起霞光万丈
              2003/6/20
老房子
一片老房子,房顶颓败得长出毒蘑,留下漫长的时光痕迹
我的眼睛贪婪地吞噬着这些沉默的苍凉,如一头饿狼
那些长长的格子窗被岁月淋得发了白
北风吹过,它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像一个严重的非典病人,喘得急,喘得如泣如诉
阳光挥舞着飞刀,把老房子的影子淋漓地宰割
砖木的骨头和泥土的皮肉仿佛正惨烈地撕开
到最后,我有了一种幻觉。老房子呼哧呼哧的喘息
是我大脑皮层里那些前世的涛声在发动起义
尘归尘,土归土,涛声在我的大脑里撞碎,溅满混乱的星辰
2003/4/27


除了“爬”之外
他不需要其它的词语
在他面前的格子里
那个摸黑爬进羊圈的人
不在乎名誉和地位
压根儿只盘算着
在剪羊毛者的宴席上
争夺盲目的嘴巴……
2003/4/30

十 月
我们都不断清点着统一的帐单
我们的叶子嗓音甜美地用手擦一下我的嘴
可我的脸却慢慢地干枯,变得脆了
那随尖刀和锁链俱来的死亡
就隐蔽在鲜花丛中
我头脑里有一面沉重的鼓
不久,风就要把我们拔起
吹得我们翻滚
为了谋求生存,我们被迫
去扎下新根……
2001/2/15

那种鸿毛的轻
那种鸿毛的轻,轻的欲飘欲仙
我要喧哗过后的洗尽铅华。看呀
从幸福大街走来脆弱而渴望的女子
凭借着爱情勇往直前,蔑视肆虐的非典
梦想的情欲与暴力的死亡,没有虚饰的抒情
天啊,她的那件盛世华衣要穿到几时才肯卸下
那些花们毫无顾忌地开放了,无数白蝴蝶
像文字一样在巧妙地编排。它们不断地
满足着我的幻象,我感到我身体里
也应该有些东西在生长,但什么都没有
酒还在胃里,犹有余热。隔着薄薄的衣衫
身体下的石头冰凉蚀骨,包含怜悯……
2003/4/27

布谷
你在春天里放慢了脚步
你仰观一下金色的天候
儿童在教科书里数着炒豆
泥的嘴唇动了动
谁都不敢把吃下的核吐出来
2003/5/14



通讯地址:048000山西省晋城市凤鸣小区代(一)34号信箱 邢昊
电子幽香: xinghao6398@163.com
发表于 2003-6-28 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有好东西。待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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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8 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深沉的意象组合,大容量的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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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8 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虽然没看完,但单是头两手就够高手级别的了,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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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8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这么长?看完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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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8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而激越的闪电,甚至,都因为倾听而停在空中
一句就把我给吓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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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6-29 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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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6-29 0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邢昊的诗歌

精了
下载了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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