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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祭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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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7 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善待自己,姐姐在遗书中对我说。——记
再想起姐姐,还是无星的夜。听,窗外有风呼啸或哀鸣,不加任何声色的音调冷落着房间中的角落,我也拿出那颗黑色的星,木制的来自遥远非洲的黑色的星。
墙上有姐姐的相片,昏暗灯色下她依然明亮婉转,丰腴体贴地笑着。记得姐姐去非洲采风的时候,临行前拍着我还稚嫩的肩,温柔地嘱咐着,亲手将一个红色的、绣着福字的荷包挂在我胸前:姐姐的房间里还为你留了好多果冻,记得每次少吃些。。。那时,我15岁,在姐姐走后3个月,我将那个绣着福字的红色的荷包送给了楼对面的女孩,因为我喜欢她。
姐姐自小疼我,她喜欢用比我大4岁的眼神来琢磨我;她会代替父母出席我的家长会;她会在电话中向我的老师替我遮掩;她会请我和我当时的小女朋友吃西餐;她会很辛苦地画一个月,然后用赚来的3000元带我去旅行,只因我随口说了句想去看沙漠;她还会在远行非洲的前一晚为我做一个荷包,红色的绣着福字的荷包。那天,她带着些许的疲惫上了飞机,开始了4年的远行。。。
对了,和我一起送姐姐的有爸爸、妈妈、我的小女朋友和林朗。他是爱姐姐的,直到前几天在街上看到他,依然听到这样的话:小婉生前喜欢一种叫“斯攀卡”的热带花儿,我终于托朋友捎来了种子,不知道能不能种活。。。小婉就是姐姐,他爱了姐姐13年,至今未婚,而姐姐已经过世3年了。或许他是姐姐短暂一生中唯一地遗憾,因为在她心中,有一个人的位置是无法代替的,虽然我们大家都不喜欢小开。
小开是姐姐的同学,林朗也是。中学时姐姐的美丽已经开始了,小开第一个在她生日时捧着玫瑰说他爱她,林朗是第二个,所以姐姐选择了小开。后来这些被我定义为:轻重在根本上的倒置。当然,这或许是天命,也或许是人性中固有的善根,但最后却被事实辨证成了冰冷的凶器。
走遍整个非洲沙漠、草原,和狼群邂逅在黑色的夜,听部落中的女人唱黑色的情歌。4年,我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不知道她是否想念我们。在姐姐下飞机的那一刻,美丽还在,也许只有我看到了那平静后隐藏着的眼泪,虽然已藏在了骨子里或是发梢,但我终究是她的弟弟,一起长大的她最疼爱的也被她作为骄傲的弟弟,也只有我才能懂。
34幅画和一颗黑色的星,这是姐姐四年来的所有,34幅沙漠与狼的系列画被收购走了,大约卖了70多万,黑色的星挂在了我的胸前,姐姐为我挂上。她分开我遮住眼睛的长发,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或是已经可以被称为男人的青年:这上面有肯尼亚最著名的黑暗女巫的咒语,能躲避一切来自黑暗的破坏,只这一个,算姐姐走了这么长时间没给你买果冻的补偿。。。
后来的日子正常乏味,我继续我的学习和工作,姐姐扔掉了画笔,烧了所有的作画工具,开始写她的非洲见闻。小开偶尔从巴黎打来电话问候她,淡淡地。我看着听着,失声、失色、失语,姐姐好象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只是平静地美丽着,象一座谁也不能再侵犯的玉雕,茫茫地坐在那里,茫茫地。。。
三年,姐姐完成了40万字的非洲见闻,没有名字,没有出版,只是跟着姐姐一起随风散了,象云、象烟,最后留下了一片惊艳,那血色我并未见过,当时的我还在监狱中,只是后来在妈妈的描述中知道,姐姐用两天的时间粉刷了整个房间,雪白的颜色,然后在爸爸妈妈去散步的时候,她枕着一本英文版的《圣经》,穿一条白色连衣裙,割腕了。很多的血,想象中惊艳异常,染红了放在身边的那40万字。。。
在姐姐的墓前,我没有一滴眼泪,我觉得那样是对的,因为姐姐已经得到了她真正向往的生活,宁静、温实。只是再没人给我买果冻了。。。
这是我为姐姐写的一首诗:
《暗夜之祭》
我不要求你来给我解释命运之神秘,生命之无常,我不要求你来告诉我黑暗之国的消息,我不要求你来含泪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但是,你啊,我愿你安息!
夜之安琪儿呀,请为我歌一曲《流浪者之夜歌》罢。
                                   ——记(摘自·丽尼·《黄昏之献》)   
孤深的夜,又想起姐姐。不知天堂是否有落叶飘下……
独一无二的幻想  你却抛弃灵魂重负
堂皇行走在米亚托姆的舞池中  
深蓝色的穹顶  有金星闪耀
恐怖源于大师的理论  噩梦猖獗
羞辱被迫永恒  为何角落中总有阴谋
抑制着白色的反面  接受心碎瞬间
我们曾经耐心地分解欲望  在画室中谈论
坚强地捧着  画中的胡桃还聆听着牧歌
背后却是一只痛苦挣扎的手  那是什么
你说这是两个世界的融合  真相却开始晦涩
忠诚被轻描淡写  神的教义挂在梧桐树梢  飘着
记得谎言在真实中避开目光  
27年的重压  终激起了空阔的向往
飞去的依附  背弃世界  背弃你钟爱的弥撒
为谁  你胆怯着分割灵肉  瓦砾也哀叹着废墟
眷恋微笑  片刻的决断才显珍贵
掌心红痣绽开  不再揣摩记忆中的爱
危险的隐喻被六次求证  丑陋的影像溃碎了
你知道那个著名的动机:非如此不可
你的选择  温柔而平静
发表于 2003-12-7 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说什么呢?
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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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8 0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看这样的文章,我往往会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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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8 04:55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除了眼泪,还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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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8 0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我们注定会选择~~其实选择才是一种幸福~~~
问候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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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8 1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安慰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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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9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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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2-9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再祭姐姐》

有时候~~~那种感觉~~~~就是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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