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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月白流苏在 2004/01/15 03:54pm 第 1 次编辑]
<<生活的芝麻》
一
成成妈妈叉着腰,对成成说:
不好好学习
长大了,就去捡垃圾!
小元妈妈瞪着眼,呵斥小元:
还不完成功课,以后
只有捡垃圾!
儿子在电脑屏前
无视我的苦口婆心
我扔下一句:
玩吧,玩到最后,迟早去捡垃圾!
窗前,一个老头,进入斜下角视线
他闭眼向阳,靠着
一堆整齐垃圾
微笑的脸上,没有无辜的表情
二
挑扁担的小姑娘
一个挨一个,蹲在地上
唧唧喳喳打开包,排菜
突然,城管来了——
她们你挤我,我挤你
嘻嘻哈哈地
躲到后楼转角处
一阵吆喝——
所有的篮子被打翻在地
所有的小姑娘
低着头被押上车子
她们小心地绕过去
不踩到一片菜叶
三
一个妇女,坐在路边
守着一块牌子:
收购废旧电器——
第一天,她织一件黄色毛衣
第二天,他丈夫给他送饭
也穿着一件毛衣,蹲在她旁边
后来几天,她的小孩子
穿着黄毛衣
躺在她毛茸茸的怀里
过年了,她还在织毛衣:
有时是综色的
有时是绿色的
四
钟点工来做卫生
我让她穿鞋子,她答应:恩
仍然光脚进出,让我看着发冷
我说:喝点水吧
她说:恩
走时,一杯水,还在茶几上面
把一堆旧衣服送给她
出门时,她回头一笑
说:谢谢!
干枯的表情,多了几道皱纹
她只比我大两岁
我很想送她一瓶润肤的油
<纪念>
---送给一位父亲病故的朋友,以表问候.
你看父亲,咳呀
咳成一团阴影
黑夜将尽,他随雾渐散
无望的露珠,从你睫毛边
滚下,行行记忆,濡染上泥
蒿丛新长,你长跪不起
苦难的父亲,不能再骂你是不孝子
如今,你披缟素,仓促为他送行
以孝子之名,这让你遗憾
衣锦还乡的梦,从拥挤的村口走过
踽踽地,你,从人群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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