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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长河落日在 2004/02/08 10:27pm 第 1 次编辑]
网络空间的诗性开拓——郦楹诗论
在我所结识的红颜诗歌写手中，大多数都不能算真正的网络诗人。她们一般都经历了长时间的纸刊手写时代，习惯的是文本的阅读，也更看重自己诗歌在市面流行的各种诗刊上的刊载与评述，进入网络阅读和写作只占她们诗歌创作的极小部分。但郦楹却不同。从她从事诗歌创作的第一天起，她的诗作就与网络紧紧连在一起。她所创作的几乎所有的诗歌都是网上临屏之作，其诗意的展开和诗艺的提升都既受限于网络时空这个特定领域的大众化和非诗化，又受惠于网络时空的自由开放和反馈及时。从2002到2004不到两年的时光里，郦楹的诗歌取得了较大的进步，从最初的模仿阶段逐渐走向了建构自己风格的创新时期，从语言的稚嫩走向了结构和意象的成熟。这就是网络红颜诗人郦楹，她依托于网络又不断突破网络，凭借着对诗歌的热爱与执着，她对网络空间进行了深入的诗性开拓。
消费文化时代的审美危机
网络诗歌创作与其说是一种文学创作现象，不如说是一种文化现象，所以要弄清楚网络诗歌的深层含义，我们不能局限于就诗谈诗，而应该从具体的诗歌文本中跳出来，从整个时代文化的大背景上来认真审视它。
人类历史上所出现的一切文学艺术活动都与它诞生之期的时代氛围和人文景况密不可分，当今的文艺创作也如此。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现象，网络诗歌的出现也是在当下的特定历史环境和历史条件下应运而生的。那么，我们目下所处的时代是个怎样的历史时期呢？这样的历史时期为我们预制和创设了怎样的人文环境呢？对我们这个时代的命名，人们启用了许多不同的术语，有称之为“晚期资本主义”时代的（詹明信），有称之为“后工业时代”的（丹尼尔·贝尔），还有称为“流动现代性”时代的（齐格蒙特·褒曼）。总之，这是一个后现代时代，消费文化成为时代的主流文化，以方便面、肥皂剧、现场直播、时装秀、一次性卫生巾等为具体的文化表征，大众化的文化快餐使越来越多的读者变成了单向度的平面人（马尔库塞），大多数人不再具有独特的思想，他们在时尚文化的浸染之下，对社会持有着几乎大致相同的思想和观念。网络文化也是后现代文化的一种表现形态，因而也有着后现代文化的基本特性，其中最突出地表现为诗性的缺乏。郦楹凭着诗人的锐敏，捕捉到网络世界的这个显在特征：
是的，网事里没有光灼
怎会知道我眼的模样
谁又会知道
网事中自己眼的模样
网事和世事有区别吗？
就象物质与精神
——《网事中的眼》
网事本来是虚幻的，怎么又变成了“物质”呢？显然诗人意识到网络所具有的世俗性。在网上我们可以畅所欲言，网络似乎成了我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其实我们面对网络的交谈，许多是抛却了现实的纠缠而言说的，网络交流只是我们娱乐消费的形式，许多都无法在现实中加以兑允，这或许就是它所具有的“物质”性吧。网络上的滔滔不绝，反衬着现实中的沉默寡语，这使诗人感到困惑与不解，她因而吟出：
精神与物质的界限
怎么分得清楚
言语是否真的有用
久久的握手
就是妥帖的安慰
因为在这凡尘中
会说话的人很少
真有话说的人儿
少之又少
——《无题》
在哲学家詹明信看来，后现代消费文化时代有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现实转化为影像，二是时间为割裂为一连串的当下。（《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这种既失却现实感受又没有历史纵深感的时代因而成了诗性缺乏的时代，物质至上主义导致了美学的缺席。在这审美危机的历史时刻，满目所见都是令人惊心的“红色物语”：
已准备好的姿态，放在
走过的路。踪迹，影子以及
所有关联的词，他们买菜、回家
摆上桌子，就是这些
累了地凝视
——《红色物语》
在中国文化发展的历程中，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是一个诗性流溢、诗情澎湃的时代，那个时候，诗歌和诗人都受到了格外的尊崇，往往一首好诗出来后，全国上下各个不同文化层次、不同的文学派别的人都在关注它，都要议论它。但这种诗情澎湃的时光极为短促，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时代的诗性如燃尽油的灯盏，其光焰慢慢地消歇下去。海子是诗性文化时期的最后一个歌者，但他却无法逃避商业大潮的覆顶之灾。他拼命歌吟的月光和麦子，与横流的物欲格格不入，商业社会的冲击使他一度想着要“从明天起，做一个平常的人”，“关心粮食和蔬菜”，但信守“诗意栖居”的海子没有就此沉沦下去，他选择了卧轨来捍卫自己诗歌的纯净和诗人的尊严。海子是八十年代诗性葱郁岁月里的最后一缕夕阳。海子之后，后现代时期就如潮涌至，后现代文化迅速占领了社会的制高点，把一个诗性缺乏的时间和空间硬生生地塞到诗人手上。面对后现代消费文化时代的审美危机，面对网络时空的种种限制，郦楹采取了什么策略呢？她的对策可以归结为两点：日常生活的诗意升华；单纯忧乐与古典意蕴的聚合。下面我们通过她的诗歌来具体阐释。
写作对策一：日常生活的诗意升华
按照法国后现代理论家利奥塔的理解，所谓后现代就是对精神辩证法、意义阐释学、理性主体或劳动主体的解放、财富的增长等宏大叙事的怀疑和消解。（《后现代状况》）这就是说，在后现代社会里，诸如革命、解放、终极目标、最高理想等宏大意义框架都纷纷溃散，代之而起的是无数碎片状的日常生活图景。日常生活的普泛和宏大叙事的退场，将这个世界的诗性质素默默抽空，缺乏诗性的时代给每个诗人的创作制造了无穷的困难。这个时候，作为敞显世界本真存在的诗人，承担着发现诗意的神圣使命。将日常生活进行诗意升华，也就成了诗人郦楹阻击世界的诗性倾滑、提升网络空间的文化品味的基本策略。
为了提炼纭杂世界中残存的微弱诗性，诗人不得不努力磨砺自己的各种感官，对掠过自己眼前和耳边的每一缕细飔、每一点声响都不轻易放过，都用心灵去仔细地加以过滤。郦楹正是这样做的，在她笔下，花草树木、灰淡的四季都涂抹上诗意的光彩。她写“清风”：
在清晨的霞光中，我微笑的走来，
走进这陌生的站台静静地浏览，
这里有怎样的美丽怎样的记忆。
在充满遐想的清晨里我看见：
微微阳光里灿烂的你在天空中的彩云中，
在小站浏览的我发现：
那天空中，那大地上，你随春天来到。
那晨光中，那朝霞里，恒久不变的彩虹。
我探看，我触摸，你那婀娜的身姿，
清新的似水柔情呀，全在里面，
你这飞花中的清风，不用我再细说了吧。
在诗中，“我微笑的走来”，“静静地浏览”，“我看见”，“我发现”，“我探看”，“我触摸”等等语词的频繁出现，把一个用心体味世间万物的抒情主体鲜明地凸现出来。在调动各种感官触摸世界的过程中，诗人于天空大地之间察觉到许多美的场景。
她写“小草”：
丁香撒下第一片斑驳
晓风撼动第一缕秋波
流浪的心无意间飘落
繁星点点的村落
好奇的驻足引来星光闪烁
美丽的歌谣不绝于耳
把孤寂的材儿燃起烧
流浪的心并无知心的奢望
素不相识的星群放出相知的光辉
本是枯竹的湘妃 你是草
但星光对你撒满树的眷顾 花的关怀
使哀草满胀生命的热望
碧绿 亭亭 向上 直指云间
如今溯飒的风在山外盘旋
这里依旧是彩霞满天
花开的低语时时想起
缕缕的温馨从舞袖的风中扬帆
相持轻语时 草儿在说
草一样的活着 把长成树的梦想永播
——《草儿在说》
低微的小草在诗人笔下成了“碧绿 亭亭 向上 直指云间”的满胀生命热望的化身，小草的物象隐喻诗人自我生命的不懈探求。郦楹后来将这首诗的最后一句稍加改动，作为她签名档上的主题词，她内心世界的光影由此可见一斑。
当以诗意的眼神观览世间万象时，连那些平常无法入诗的内容，也变得诗情盎然。郦楹的《喷嚏》一诗这样写道：
打一个喷嚏
是你想我
打两个喷嚏
是你骂我
果然
电话里你在说
坏家伙，你跑哪去了？
兰色的天空
兰色的风中
兰色的爱
带来了你、我、他
遥远的俗话
带来了现代的童话
短暂的离别使它无暇
在俗不可耐的喷嚏声里，诗人居然听到了“兰色的天空”、“兰色的风”和“兰色的爱”，聪颖的诗心将平俗而灰暗的日常生活场景豁然照亮。
尽管这是一个诗意失却的后现代时期，人类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打上了物质主义的鲜明烙印。但用心地去揣摩、去发现，日常生活也会将那诗性的一面向诗人默然敞开。在敞开的诗意世界里，每一个手势、每一眸眼神都显得情意缱绻，令人怀想：
在逸散中将心击伤
任其丈量热切与冷漠的距离有多长
游刃于声音的表象
用眼间含水的线
纠缠一封信分解得虚伪与坚强
透明的极致
将沉默奉上
清莹的摇曳
让嚣叫盈满天堂
是火焰蕴涵在液体之中
是残星闪烁在灰烬之上
做一次顶点之上的悬浮、洒落
这一个注视
是怅然的流逝还是圆满的真实？
这是一首题名为《注视》的诗歌,用诗意的语句将爱情季节情侣的一次注视所含蕴的复杂情绪深切地描摹出来。
在平常事件中发现诗意所在，将日常生活进行诗意升华，这就是网络诗人郦楹用以抵御流俗的侵蚀，开拓网络的诗性空间的基本策略。
写作对策二：单纯忧乐与古典情蕴的聚合
网络诗歌是一种后现代文化现象，它的写作必然受到后现代社会的深刻影响。在这个快餐文化时代，人们对诗歌的消费必定也讲求方便快捷，因此那些意义古奥、佶屈聱牙的诗歌肯定会招致读者的唾弃，只有通俗易懂的诗歌才可能找到读者的注目。为了适应读者对网上诗歌的消费心理需求，郦楹的诗歌往往表现的是单纯的欢愉和烦忧。
在《给我一个微笑》里，她这样来写“欢乐”：
在心灵的空旷沙漠中穿行
能否看见美丽的风景
在城市的钢筋铁骨间游走
能否听到动人的歌谣
在穿行中遇见不经意的表情
你收紧花苞
在游走间看见不经意的眼神
你把头躲入自己怀抱
你是一株含羞草
可是
你是否知道
那表情 那眼神
没有对你的敌意只是对自己的不安
冷淡往往是误会
这只是两株含羞草的相对
给我一个微笑
让我们打开怀抱
同浴阳光的照耀
在诗中，除了“含羞草”意象还隐寓着对幸福击中下某种快乐情绪的掩饰之外，其他诗句所暴露的全然是透明的、直截了当的欢愉感觉，这里流淌着“动人的歌谣”，而我们在妩媚的“微笑”里，“同浴阳光的照耀”。这样显明的欢快情感，是与汪国真《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有着同样单纯的色调的。
她的诗中所写的忧郁，也是淡淡的：
操场东边那块草地
顶着落日的影子缓缓散去
呢喃和呓语依旧徘徊在绿色里
金色的孤独慢慢飘散天际
你从山重水复的天上闯进
不晓得怎样就把我打开
撕去罩在脸上已麻木的悲哀
于是沙滩的真实呈现出来
就这样被你打开
看黑夜被黎明不情愿地推开
灯光来不及闪躲月光的照面
于是倒影的年华呈现出来
时间像秋河缓缓流淌
珍贵的你已沉入虚无海洋
如今无人的寂静中依旧潮起潮落
沙滩上的太阳依旧照耀草地的哀伤
——《草地的哀伤》
这里没有撕心裂肺的悲剧性写照，也没有呼天抢地的哀痛怒喝，有的只是“落日影子”下“金色的孤独”和阳光照耀下的“草地的哀伤”，即使冷色调的“哀伤”也要镶嵌暖色的阳光的缀饰，可见哀伤何其淡然。淡然哀伤的抒写，主要是顺应着网络诗歌的阅读需求。
就是写情绪的复杂，郦楹所表现的也是简单的复杂或者说复杂的简单，如《沦陷》一诗：
站在时间的平面，眼睛该怎么办？
就一段距离，你迟迟不肯离开
你说痛，你对我撒娇对我流泪
就快立冬了，你又说要打扫那座城堡
我看得不忍，将怜悯从呼吸中一丝丝吐出。
只让你看到我轻轻，轻轻扬起的唇角。
下雨真好。那些痕迹可以模糊，浅浅淡淡
你的不服。这个季节应该适合改头换面。
你！还是你，却只给自己掩上温柔的流苏
夕阳在哭。三世的缘定早已蒙尘。时间这场
战争，不是光靠执着就可以打赢。指头的温度
捂不暖誓言的冰冷，梦也会在罅隙和罅隙间失声
充耳不闻，成为你驰骋的图腾。
潮涨了，你还在自顾自玩耍。陶醉、迷恋
囚禁的汪洋。你说，一切都会平静。一波波
海浪只是无法拦截的回声，不是尾声。。。。。。
终于，我明白逗留的含义。这真相不过是
一个绝望的动词。于是，我微微喘息，力气已全失
这首注明为2003年9月2日“内临”的诗作，属于典型的网络诗歌，尽管作者试图将情感复杂化，但“轻轻扬起的唇角”泄漏的不过是欲说还休、欲罢不能的爱情体验。
单纯的情感表述，的确切合了网络文化的写作需求，及时激荡起网络读者的心灵涟漪，但一意地使用简单化的情感书写方式又会妨碍诗性的深度呈现。这个时候，采用什么样的策略才能消弭诗歌表达的平俗化倾向呢？为避免因适应网络文化的需求而可能造成的诗句庸常化趋势，郦楹在诗歌中大量渗入了古典的情蕴，借用古典的意象、古典诗词的意境来增强诗歌的历史纵深感和文化底蕴。
郦楹有很扎实的古典文学功底，也写过不少旧体诗词。在她的现代诗歌里，含有传统文化韵味的古典意象俯拾即是，比如星河、蝶舞、红莲、洛水女子、郦山门楣、蒹葭、白露、风霜、寒月、离梦、古渡、晓蝉、渔火、罗衫、芳草、落燕、歌女、纤夫、青鸟、裙裾、扁舟、流苏……等等，这些古典意象的频繁出现，极大丰富了诗歌的艺术表现力，从而提升了诗歌的审美层次。
现代诗歌一般是不注重意境的营造的，因为带有强烈现代性感受的纷纭意象并陈于一首诗之中，往往撑破了整首诗的宁和局面，诗歌的美学张力常常是以富于动感的诗学精神来震撼读者，而不是以宁静和谐的意境来感染人的。郦楹在创作过程中，为了加强诗歌的古典情蕴，还注意营创出一种意境美来。在大多数人都看重意象的叠加和张力的饱满时，郦楹独辟蹊径地选择了创建意境美的表达手法，这不失为一种扩大诗歌陌生化的书写策略。例如下面的两节诗：
披一件月漂染的衣裳
行走于命运的天堂
今夜无眠的不会是你
而是星月满江
——《回复跟帖》
丝丝的星愿
拨响了月的弦
震动了日的键
静 星语默默
隐 泪落纤纤
——《星愿》
在郦楹的诗里，单纯的忧乐与古典的情蕴并非是彼此孤立的，也不是硬性叠加在一起的，而是经过了诗人的艺术冶炼而近乎天然聚合而成，这样既保证了诗歌对大量读者的吸引力，也保证了诗歌的审美含金量。
余论：网络诗歌的诱惑与陷阱
前面的文字中，我已经说过，在2002到2004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内，郦楹的诗歌创作取得了较大的进步，这种飞速的进步，得益于网络所提供的多种方便。网络是一个宽松、自由的场所，网络诗歌的写作较为自由，发表非常及时，几乎没有任何的非难和阻碍。同时，网络诗歌一旦见诸屏幕，马上可以得到许多人的评点、指瑕。网络诗歌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反响，这对每一个从事诗歌写作的诗人来说都是极其快慰的事情，他们能及时知道自己每一首诗歌创作的优点和不足，从而能在随后的诗歌创作中发扬长处弥补不足。也许正是在这种发表条件宽松、读者反馈及时的环境之下，郦楹的诗歌才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网络诗歌所处的优越环境对许多学习诗歌写作的人们来说，构成了巨大的诱惑。
然而，网络的正面价值与负面价值几乎是成正比的，有多少正面效益就可能具有多少负面，有多少诱惑也就相应存在多少陷阱。网络诗歌的发表条件宽松，这可能极大促进诗人的创作积极性，但同时也可能会断送他们打磨诗歌、砥砺语言的诗歌创作精神。网络诗歌能及时得到他人的品评，让创作者及时了悟了自己诗歌的优点与不足，但是网络诗歌的读者水平参差不齐，他们所阐发的诗学观念、所表明的对每一具体诗歌的理解也各自不同。如果一个诗作者习惯受制于他们观点的左右，往往会延缓自己独特的诗歌观念和创作风格的最终形成。在网络上的诗艺提升也是有限的，网络评手并非都是诗歌专家，有些评手的诗歌理解水平还比创作者本身差得远，他们评诗不仅不利于诗人写作水平的提高，有时还可能让人误入歧途，影响甚至妨碍诗人的诗艺进展。因此，网络诗歌环境在充满诱惑的同时，还布满了无数的陷阱，如果一个诗人沉溺于网络的书写中，又过于看重网上的点评，而不从网络中跳脱出来，那么他的创作水平的提高将会在到达一定程度后戛然而止。
也许郦楹自己也意识到了，在最近的诗歌创作中，她要想再象往常那样不断向前进步已显得相当困难。郦楹用自己的写作实践开拓了网络的诗性空间，但网络的瓶颈又同时将郦楹限制在某个固定的高度，使她的诗艺突破变得异乎艰难。这个时候，郦楹要想在诗歌创作的路途上继续往前，她就必须超越网络，苦练内功，一方面在历史和哲学方面下苦功夫学习，另一方面返归自己的内心进行深入的思索，双管齐下，才可能会从网络诗歌的有限性中突围而出。
不言而喻，网络诗人诗艺提高的最终途径就是走出网络，这是我对郦楹的忠告，也希望是给所有网络诗人的诗学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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