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把穷开心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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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把穷开心进行到底
——读穆晓禾《一个诗人的自画像》
文/一叶凉绿

晓禾写过许多诗歌，我读过的应该还在少数。读过的，印象里总有一些喜欢的句子。

晓禾诗歌话语的字面每每平淡无奇，而我却常常被感动莫名。我想，那是因为话语之间流淌的声音非常真实，这真实，超越艺术的高度，直接穿透心灵，进入生命的纯良本真。所以，偶然路过了听见这声音的你，自然是会被打动的。
一个生活的真实者，真实地表达自己心底对生命的种种感怀，即使伤痕累累，依旧阳光灿烂。其实，不理论文字本身，单单这样存在于尘世之上已经是很智慧的了。而说到智慧，晓禾本来并不太与之沾边，但是经过后天的三十二春秋之打磨，勤奋塌实忠诚执着的晓禾越来越接近大智若愚的境界了。

我们可以来看看他2006年8月23日凌晨写下的《一个诗人的自画像》，证据随处皆是，大家一块来取证之后，我们就会身受感触到这样的生活智慧，人耶，不就是红尘一遭吗！

画诗人，可不比画美女或者画帅哥，眉眼鼻嘴什么的大造N种POSS外带电闪雷鸣全部用上那也不够用！要那么画，铁定画秃天下的画笔，也画不出诗人的一点意思来。摇头，败笔也，败笔也，哎！

而晓禾画师来画诗人的时候，瞧——第一个跳进你眼帘的句子就是“我很穷”，而且，非常幽默的是，这穷还是一穷到底的，六段文字，每段的开头都在咏叹“我很穷”，我们首先很深刻地记住了诗人的经典太息：我很穷啊，我真的很穷啊，我真的很穷很穷啊……不难发现，这“穷”字正是本小诗的诗眼，也不难揣测，晓禾在画诗人的自画像之前，早就狠狠地动过了脑筋！表象上来看，诗人之穷，有目共睹，令人怜惜扼腕的景况很多很多。把诗人当做弱势群体来对待的，大有人在。如果晓禾也只照着世人眼里这样的所谓弱势来摹画诗人，那么，我们可以搁置了这张画纸，不必再细看第二眼第三眼，完全可以丢弃脑后，从此不必想起这张画纸。好在，晓禾没有让我们失望，作为诗人的他，今天凌晨，拾起手里的画笔，一笔一笔，用心地画——一个诗人，一个感人的诗人形象在晓禾的笔下诞生了！

这个诗人，身无分文，但是有尊严，用自己的纯洁热爱着祖国的江河和山川，外界的灯红酒绿，他人的沉沦迷失，与他无关；这个诗人，没有身份，但是哪怕用结结巴巴的语言也要为心仪的诗歌分行，装点空荡荡的口袋，装点轻飘飘的日子，这些，与他有关。

这个诗人，长发稀稀疏疏，头顶渐渐光秃，脸庞总是瘦削苍白，以致，偶尔也会站在生命的低谷里仰头问天，我的模样是不是比丑陋的石头还不济？否则，为什么人们都习惯于不对我侧目了呢？总之，还是因为“我很穷”，穷到“无人嘲笑我的模样”！

拿了画纸看着看着，大概有不少人会怅惘若失地喟叹不已，甚至冲动地留下辛酸之泪。别！千万别！再仔细看看这张画纸上的诗人形象究竟是什么个模样！
喏！只见晓禾画笔哗然一个横扫！漂亮！画纸上那诗人对着你一笑，不是美女摄魂，也不是帅哥放电，但是，你却实在不能不被这一笑深深感动了！那是婴孩的明亮眸子，那是婴孩的天真洁净，那是婴孩的无畏无惧！所有的眼泪，所有的滚滚尘烟，都只交付给降生世界旅程开始的那一小瞬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还原？我们看见，诗人睁开眼睛就忙着学习微笑，因为，我们的“穷诗人”知道，赤条条来时的穷，无所谓；自然的馈赠生命的馈赠永远是丰盈的！我们的“穷诗人”真的很会对付穷神——他“捡世界的每一片落叶”，多么绝顶的聪明！世界的每一片落叶里，曾经有鸟儿清脆的歌唱，曾经有溪流欢快的歌唱，曾经有风雨亲切的歌唱，曾经有无数梦想的歌唱……捡起它们，就是捡起了温暖的阳光，就是捡起了生命的春天，多么美好的智慧！我们的诗人，他穷吗？也许他穷，但他一直都是穷开心着，开心了，有谁还能说他穷吗？不！你不能，我不能，谁也不能！

这穷开心的智慧，是我们的“穷诗人”馈赠给我们的！而我们感谢“穷诗人”之前，晓禾这个丹青高手，为我们大家创造了这样的一个诗人形象。从此，在物欲横流的嘈杂里浮躁里，我们可以回味这张画纸上充满生命智慧的诗人形象，时不时，记得拿来比照，学习一下这个根本就一点也不穷的诗人！学习他把穷开心进行到底的勇气，学习他把穷开心进行到底的豁达，学习他把穷开心进行到底的大智若愚。

最后，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掩卷，收藏，不可多得的好画。

2006.8.24


附：

◎一个诗人的自画像

文/穆晓禾

我很穷
穷得身无分文
于是蓄起了长发

我很穷
穷得找不起一个小姐
像她一样
用性去流浪
游遍祖国的江河与山川

我很穷
穷得没有任何身份
说话也结结巴巴
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我的诗歌开始分行

我很穷
穷得无人嘲笑我的模样
瞧----一个人诗人的形象

我很穷
穷得没有地方哭泣
所以我学会了微笑
我从走出母腹的那一天
已经哭干了泪水

我很穷
穷得买不起一张白纸
我只有捡世界的每一片落叶
面朝阳光
写出属于你们的春天

2006.8.23

邻海的河

难能可贵的诗行，尚存高尚的诗评！
如下诗行赠与还在写诗弟兄们：

生之途程耸峙在诗意的烟霭中
我们将在风涛声中浮泛人海

poemdoctor

屈原 李白 辛弃疾 苏东坡 徐志摩等

除了陶渊明等

大部分诗人并不穷，

如果我们比他们强，我们就要比他们过得好！

心态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