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我的记忆里没有春天
一
春天 沿袭着它亘古不变的路线
挥舞着多彩的衣袖 从冬的背后翩翩而来
温湿的空气 松软了脚下的土地
黑黑的云层 又勾起了多年以前的记忆
那一年,在我的记忆里没有春天
有的只是彻骨的严寒和冷寂
那一年 厄运接踵而来
那一年 春刚刚给家乡注入了温暖的气息
我却不得不离开家乡 到遥远的北方去躲避灾难的侵袭
二
北方的大城市披着伪春的外衣
一下车 彻骨的严寒几乎冻透了我的身躯
陌生的空气 陌生的人群
宛若另一个世纪
没有一个缝隙间透露出春的痕迹
冰冻的心 僵硬的身躯涤荡在岁月的摇篮
粘网上的麻雀扇动着翅膀 求生的眼神仰望着蓝天
我用松花江冰凉刺骨的水 洗涤着自己看不下眼去的粗布衣衫
三
北方就是那么的严寒
清明过后的雪花 更勾起了我对家乡春天的怀念
异地的春啊 你究竟在哪里
异地的风景 你用什么来融化我冰冻的心?
四月中旬 我的家乡已经是桃花盛开了
而住地的冰雪刚渐融化
依然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
用了几天几夜的时间为女儿赶织了一件毛衣
穿在孩子的身上 小小的身躯竟抵御不了风寒
孩子在打颤
四
睡梦里 我梦到了母亲
她用粗糙的手为我抹去流到腮边的泪水
又将香喷喷的饭菜端到我的面前
我的母亲 在春天里特别忙碌的母亲——
朝阳已经从北面的窗户投射到西墙
我依旧闭着眼睛 猜测自己 是否已经回到了故乡
直到隔壁大嫂直着嗓子喊:“松雪呀——”
直到听着她女儿娇滴滴的回应时
我才知道自己距离母亲仍然有几千里远
泪水又一次打湿了枕巾
心 还在结冰 那年 没有春天
五
看着日历 已经知道是立夏了
我还穿着臃肿的冬装
而路人已经有的着上了夏天的短衫
丁香花开了 田边的野花也开了
秧苗在水田绽放了
我的双手开始鱼儿一般在水田里游戏
田主亲切地询问:“你原来是关里老家来的呀,
我们的家乡还好吗——”
眼里竟充满了温柔与向往
我站起身抹去额上的汗水
太阳正投射到水田里荡漾着刺眼的光芒
天暖了 当我真正体验到温暖的时候
已经是夏季了
呵 那一年(公元一九九九年)
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春天
063504 河北省滦南县姚王庄镇李庄 刘春艳 电子邮箱:moxiaonongjia2008@163.com QQ:403927732 (柳如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