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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冬清
地址:海南省海口市琼山区琼州大道66号五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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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受苦人还指望个啥?有饱饭吃,有个娃娃继承香火就行了……”
——题记
梦呓,午夜种子受胚的瞬间
庄稼的守望者,翻开千年的经卷
在没有佛性的黄土地上
我捧着父亲的头颅,聆听玉米次第拔节的声音……
一块赤裸的伤疤裂纹的粗砺
一只孤独的衔石汲水的乌鸦
是一种怎样的隐语,让你和牛有着一样的乳名?
汗珠破壳,是谁在牛的脚印上追寻那一根麦芒的方向?
杜鹃啼血,是谁以一粒米的姿势日夜呼唤失血的黄土?
是谁把一滴泪水化做一个热吻从唐古拉一路狂吻而下?
是谁的骨骼在中国五千年历史的封底上呖呖作响?
鲜红的泪水漫过嗷嗷求哺的布谷……
无定河边折柳的白骨
在高原的枝头,绽放成了摩尼袈裟下
那颗最为璀璨的佛珠……
是谁在那一盔坻裂的青冢中,寻找宿命的脉搏?
是谁把岁月苍老成了夕阳落下的那一抹烟白?
灼伤的手指,解开胸前的纽扣
紧楼熬老岁月的柴禾
也许,惟有满圈牛羊才能猜出你的思想
幽怨的目光,孤冷如星
如同地垄沟里封冻你足迹的寒霜
将你的独轮车深深掩埋
我的黄土父亲呵,你是在渴望下一个春天的再次苏醒吗?
一口咸菜
一口干馍
一碗青稞酒,如同那干裂的唇:
“只要血脉流畅,黄河就不会干枯”
紧箍在额头的白羊肚手巾
和着铜唢呐的呜咽声
在八百里秦川的眼睑上植成了
一嗓子信天游
尾注:不是黄土地的子孙,就无法读懂《父亲》,就不会懂得
什么叫做与天争命,就不会懂得什么是黄种人的黄土脊梁。如今,
虽然我逃离、背叛了黄土地,但无奈天涯的海水永远无法洗刷
我这满身的黄土味。
(2006年8月初,到海南司法厅报到后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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