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东剑侠

柘城

豫东剑侠


我对着
忙于搬运秋虫尸体的蚂蚁们高喊
我对着
和秋天赛跑的喇叭花们高喊
我对着
赤裸的大地
和北方苍老的庄稼们高喊



我要成为一名剑侠
背井离乡
退隐深山



推开孤独的酒杯
拨断呻吟的琴弦
合上发黄的诗集
无数次去易水边
让彻骨的寒凉
浸润冰雪一样的肝胆
我对着
自己狭长的身影高喊



我要成为一名剑侠
铁骨铮铮
义薄云天


史记里
堆积着寒光闪闪的箭镞与刀剑
藏书楼
有两千年前的剑谱与秘籍
杀人于无形的绝世武功
还没有失传



三山五岳
磨砺我的剑锋
九天银河
舞动飘忽的白练
我满含热泪
面对汲水浇灌菜园的妹妹高喊



我要成为一名剑侠
仗剑去国
斩除凶顽



妹妹你看
我落满灰尘
呼吸困难
哥不会察言观色
拿着放大镜去研究
一张张虚伪冷酷的脸



我就是妹妹额头的
这颗月亮宝石
即使碎为齑粉
也棱角分明
面对魑魅魍魉
我声如洪钟
目光如炬
剑光似电



妹妹
骑上咱的大青马
这多好
不要和菊花们一起喟叹
不要在秋林里吟咏你的愁怨
妹妹
我们去沙漠里
射落一个个落日
我们去高原的雪线以上
检阅一架架的冰川



这多好
妹妹
哥为你抓一窝狼崽
当宠物
哥为你养一群苍鹰
传信件
我们手起刀落
与过去一刀两断



你可以放任自己的绝世容颜
不会再有俗世的白眼
你可以让秀发
和长江黄河一样长
你可以在三江源
用丰美的牧草
编织你翠绿的发辫



你让鲜花
开遍四季的每一个角落
你用夕阳的霞光
映照自己的青春与娇艳



这多好
妹妹
大青马多矫健
天地静默
让我们挥挥手
告别故园
朝着太阳的方向
跃马扬鞭

   2009-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