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09-11-11 13: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做诗人好多年后读古筝诗集<虚构的房子>有感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正值校园诗歌的黄金时代, 校园诗人便是如今的超女和好男儿.当年俺还是年少轻狂的中学生,嘴边尚未长出绒毛,青春期骚动的诗情却在心头疯长.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挤出不少作品又变成大大小小报刊上的豆腐块,收割了一麻袋同样是中学生读者的来信之余,飘飘然面无愧色地弄了顶校园诗人的草帽招摇过市.
时过境迁,当年的诗友纷纷出落成所谓70后诗人或在网络诗坛混个脸熟.俺却早在十年前就背弃诗神缪斯,从抒情转向叙事,写起了小说.套用一句歌词我不做诗人好多年,甚至于对曾经求之若渴的诗歌刊物和各种诗集敬而远之,就连朋友寄送的诗集也难得有耐心细读.
2007年五一,梨花体和诗人裸体的尘嚣尚未完全消散,闻听上海新城市诗刊在离俺家不远的下河迷仓举行三位诗人的诗歌朗诵会,其中程林正是当初的校园诗人出身.无所事事兴之所致便溜过去充当了一回听众.在诗会上,见到南京的才女加美女诗人古筝,得到她主编的<陌生诗刊,又听说她与当年的偶像级校园诗人洪烛同为少年诗友,年龄不大诗龄不短,不由对她新出版的诗集<虚构的房子>产生了阅读兴趣.
收到<虚构的房子>一书,首先被雅致的装幀设计吸引住了.但生就一幅好皮囊并不代表素质就高.俺这些年不写诗不读诗,很大程度上在于觉得诗坛泥沙俱下鱼目混珠,写诗的比读诗的还多,且能驺几句的都自比诗仙李白再世.
读过<虚构的房子>后,俺感到古筝最让俺敬佩的不只是对诗歌始终如一不离不弃,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写作的澄净如一,在不断磨砺诗歌灵性的同时从未磨灭自我的个性,不被种种拉虎皮作大旗的流派和哗众取宠的风潮所挟裹.说句有点肉麻但完全真城的套话: 古筝的诗与人正所谓诗如其人人如其名,古典空灵又鲜活机敏,才气流倘中不失风骨,没有某些美女诗人无病呻吟的故作忧郁,也不象某些民间诗人标榜反叛的故弄玄虚.
俺向来好大喜功志大才疏,写诗时喜好写长诗,后来写小说也老写长篇(长篇便于出书换银子也是一个因素),因此一直偏爱厚重的作品.古筝的诗歌无疑是轻盈的,但并非轻飘飘的失去份量.”我的桃花开在折扇中/一撕两瓣的春天, 一瓣流落到江南”,春天的桃花自当不会如秋天的落叶一样随波逐流随风飘逝.”这样的春夜,我一直在耳鸣/风声,虫声,树叶的抖擞声于黑暗中”,如此意境,比之古人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更深沉.中国新诗原本是从西方移植过来的,并非汉语的最佳表达方式,先天不足需要吸汲古典诗词的营养.古筝的诗歌在现代意识中不乏古典韵味:”如今,那些蛊惑夜晚的香味/已荡然无存.你混迹于一堆旧书中/浸染一身油墨的味道”(香水瓶).
女诗人作诗往往难脱脂粉气, 古筝亦不例外.但她的诗歌在个性和感性之外,已逐渐脱离小女人趣味,灵性中不乏敏锐.”我的灵魂是否已经背离/在肉体之外生出一对翅膀/在静魔中以长眠的形式/返回过去”现代人灵与肉二元生存,表达的淋漓尽致.”喧嚣之后归于沉寂的树杆和破旧的站牌/竖立在白天和夜晚的两侧,车辆缓慢驰过/扬起的泥浆淹没了整座城市的天空.”看似冷静客观的叙述,流露出刺骨的悲凉.
古筝是公认的才女,但才气纵横不一定能成就好诗人,多少诗人空负满腹才情却写不出一首好诗.从<虚构的房子>可见古筝写诗并非完全依赖才气和灵感.
“我有九条命/我要九次跃起,九次降落/以九次的重生否定过去” 坚守个性 ,使古筝不曾在喧哗的诗歌风潮中迷失自我; 磨砺灵性,令古筝在坚持写作中不断超越自我.对比之下,不仅吾等诗歌叛徒应当惭愧,某些以大腕自命的诗歌活动家更该汗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