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广州 崔世林
破春光
于是比春光更加远征的农事,瘦过一根
单薄的狗尾巴草。惊蜇未动之际,谢仁村象一根芽
或一道暗。请允许我,与一缕三月的魂深谈
允许我,更加纯透地呼吸,隐忍,匿于泥土
低于雨水之根。这么多年的麦子,等候天空的救赎
等候一只燕子的冲锋。勿言其他
省略了鹂歌阵阵。折枝,有殷红的血液,象菊花挣出
“咯嚓”声彰显父亲暗哑的骨折。我以桃枝为笔
伤口嘈杂,也要直面春天。写下谷雨与清明
写下破裂的祖训,写下草尖的悔恨与痛
写下懦弱、卑怜与屈辱,写下伤湿的宿命
在一滴泪的暗淡里,解开骨子里的花红与柳绿
桃枝夭夭,浴火而不嬗变
余小曼这个女人
我在路边,开成一朵墨菊的时候,故国正伤怀
驿桥陈旧,行人游过如鲤
你丝毫不记起前嫌,在“联通新时空”巨副广告对面的橱窗里
拨弄手里的手机,素颜,和同事轻言生计
此时亭台酥软,临别的燕子剪断春情。场景模糊
亦古还今。你走在下班路上,身姿倬约
会遭遇许多的红灯
诗歌已经老去,就在那些新华书店的角落跌落
你百无聊赖,你暗淡无味,你听:
再无人会吟咏“鸡声茅店月”
也不见一个女歌星“焚心似火”的歌喉
父亲
1
父亲,流浪的童年
有穿杨而过的奇迹。思念寸寸骨折
卖艺江湖的马车,苟延残喘于撕裂的暮色
父亲,你曾拖着我的小手
想给我整个的世界
现在,村子干涸,对立于琵琶的夜语
三钱的酒水就灌醉投宿的路人
沉睡的寂寞。我望到那口井,足能容人
体内的呓语
揣度烛火熄灭的意向
2
雨象铜钱那么大时砸死幸福
观众的目光潮湿发霉
祖传的把式,插上草标,习惯后发制人
拱手甘拜圆场,心中便呕出酸水
水漫沧州
父亲,槐荫树单凭媒说之言
为我们处处造家。窗棂漏洞百出,接驳黎明
诉说太阳的牢语
走失的青石小巷,铁制的伞骨透明
让瘦骨嶙嶙的剪刀,蝶舞嵩山
3
父亲,深夜的树林,梦境斑澜
山坡把它的睡眠,疙得生疼
苦难的月光,用诉说,销溶着一切
我们聆听故乡,戳破沧海
借用儿时的摇篮曲
我们无法指认心中的洪门
旌乱旗横的人生,唱不开破旧的江湖曲
此时的九月,暗紫汀蓝,不见鹰飞。
只有口袋里,几块叮当的武艺
扣响中州的大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