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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丰台区京都轻纺城北1排17号 马列福(100075)
《生活之诗》
每一天,都有很多泪水、笑脸,和生活之诗
每一首诗里,有很多过去、现在,以及
看不见的将来。五颜六色的理由,铜制的十字架 ,还有
月亮的阴晴圆缺,我们一直背着
并将继续背着,从一个围城赶往另一个围城
双手开始生锈,影子开始生锈……没有翅膀,我们
只能不停地奔跑,不停地歌唱,不停地……
《窗外》
你的目光冷冷的,说二十楼以下
人是蚂蚁,汽车是五颜六色的甲克虫
但他们不是卡夫卡,他们只是一群卑微的兽
全部听从你的红绿灯的指挥
大风向你靠近,带着苹果的香味
你却伸出第三只手,去抓一朵张着两只翅膀的云
天突然黑下来,更冷的月光命令所有的星
不许眨眼,不许张望你诗的窗,不许……
《还是窗外》
推开一片叫思念的叶子,我看到一个村庄
推开一片叫童年的叶子,一座山出现
正是橘子成熟的时节,漫山遍野的金黄
金黄的深出,一个小老头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
或者不断的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秋天的故事
累了,他坐在一筐筐橘子的中间,点一只烟,很用力的吸
他望向我的窗,笑眼眯成线,黝黑的脸上风吹草底
夕阳里的虫子们和我一起喊着:爷爷,回家吃饭喽!
——就用那个小老头常常喊我时的力度
《一个人,坐在春天里哭泣》
一个人,坐在春天里哭泣,并发出打雷般的叫声
所有的桃花所有的燕子,都流下眼泪
云问风,风询问一首诗里的石头:怎么了?
石头不说话,窗前的月光渐渐退回天空
只有寺里的钟声,一下接一下,以同一种节奏敲了十年
平生第一次喝酒,他喝完了一生里要喝的酒,说
那张皇榜上的名字是用银水写的,他要把它洗干净
然后冰冷的河水开出一朵很大的水花,好一会,才和午夜一起恢复平静
星星们各忙各的,屋檐下的黄狗发出均匀的鼾声
只有寺里的钟声,一下接一下,以同一种节奏敲了另一个十年
《岁末的符号》
又到岁末,短暂的停顿
画下一个特大号的分号
然后为这一段青春,端正地签上姓名
把问号依然留给我的女孩
好多年了,她犹豫着没有收起油纸伞
始终不愿离开寂寞的雨巷
把书名号加在清瘦的村庄外面
让那些普通,而充满诗意的
故乡的事物,时刻出现在我的字里行间
把省略号放在母亲温暖的掌心
即使把在外面的世界受的伤,小心地
包进糖里,她总是会吃出眼泪
用惊叹号撑住父亲的影子]
越来越多的白发,越来越弯的驼背
他陌生地从我的童年走来,站在我的身后
又是岁末,用一座破折号的桥
连接我和故乡,青春和梦想,爱和生命
虽然沉默,但一直抬着头,一直朝着那个方向
《暮色之中》
拖拉机安静下来,蛙声四起
老牛踏着落叶,回到已经打扫干净的矮棚
屋檐下的燕窝里,叽叽喳喳。大黄狗把墙角的空间
全部让给凯旋的锄头和铁耙子
风吹过大街小巷,带来四月的花香
坐在门槛上刮土豆的小弟,忽然就不见了,一只鞋丢在院子里
而红红的火焰,把母亲的脸照得更加美丽
炊烟在追赶一朵白云。在暮色之中,我最后看见
小溪穿过木桥,穿过我的小村庄,静静地流向远方
《午夜之诗》
以和白天一样的速度,穿过午夜的二号大街
穿过这个城市的孤独,他看到了自己的孤独
风使劲摇晃秋天的树,以落叶的形式告诉他
有一些他看不见的东西在逃跑
黄晕的路灯照亮冰冷的人行道,放大墙角空虚的性病广告
现在所有的汽车只有一种颜色,一辆向东,然后一辆向西
两只车灯多么刺眼,多么像两只欲望的眼睛
躺在公交站台椅子上的那个流浪汗
是否已找到他人生班车的停靠站?
从某个青春飞扬的地下室出来,他试图给没有星星的天空
填上一段更青春的音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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