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而歌》两首

张丑

《何以而歌》

夜晚是另一种白昼，灯火不减太阳，溢满生命激情

蕴积光阴的眉头舒展过紧锁的生活，打开眼睛

并未写作日记，小城得人们开始涌向广场的斑马线

他是一名医生，刀子在手术室的裂缝间脱胎而出涔满汗水与血

现在真需要放松，是时候了，一群人相聚在灯红酒绿

并不只是为了吃喝拉撒，车鸣在夜色斑斓地带蹓跶

一些人帮着回忆，九点或十时三十，那根本毫无意义

时间无法衡量这夜晚的深沉，黑色的重量赛过煎熬的长度

医生走进歌舞厅并向大堂的角缓缓步去，音乐

填满身体与空气的摩擦，酒色涂改着黯然神伤的表情

服务员走上前台，在某号餐桌前弯腰，用笔记录需求

西瓜、西红柿、荔枝、柑橘或瓜子，茶水泡着欲望

灯光任性而为，剪裁着这舞台得身段，大堂点歌轮唱

后台走出靓妹传接麦克风，医生四下里张望

这并不在好莱坞，不过小城歌舞厅一角，伙计们不明白

连回忆的表情也显得尴尬——医生走向陌生女郎

一场交际舞紧随其后，缠绵写满两个世界，道德和衣而伫

医生搂过午夜的细腰，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变相怪杰

城市身体辗转过腹地的咕噜起伏，医生回到病房

白昼经至，井然有序，大脑与宇宙重复在各自轨道上来回自转

                                      2009.12.26



《怀抱村庄》
在林地里行走，脚步迷失在树叶与小草间，昆虫乱喊
历史一样叆叇，声音倾洒成轻轻的风响在一米开外
鸟儿当然会飞，一阵子懒惰地倘佯在春天的记忆里
村长和那些手提公文包的伙计衔着大地的烟斗蹒跚而过
林子听得出他们得皮鞋下面光阴在碎裂，白花花一片
两只野狗像是在剋战，刨着秋后的丘壑与半泡骚尿
一群孩子刚从这儿走过，和鸟儿一阵叽叽喳喳
掺杂进渠水里潺潺的温柔，村长那时已经抵达小镇
商店的嘴在吞云吐雾，快餐面与水饺明码实价
通往集市上一列车梳理着交通路线，前面一切顺利
没有天灾或地震，不过，一些小坟丘会阻碍风景
从林间草场的方向看出去，小路无法逾越这些情绪疑团
像一处处陷阱，逢赶集日，人们绕过这些鬼哭狼嚎的阴霾
往前走，郑家湾或长白沟，虚拟地名在人间网络世界
背谷子或运蔬菜去卖出好丰收，农民攒紧地理书上第三条道路
吞吐着呼吸与血，村长那群队伍早已开始了新的谋划
上面又有了新政策：退耕还林，桔子树迁徙进稼园
老叟们顽强地抵御这些策律：还我们原来的家
昆虫仍在乱喊：唧唧复唧唧，把林间的阳光激得雪亮
鸟儿吹起一阵林风，整片森林顿时传出来自然广袤得哗响
                                 2009 .12.27

匪石

所截取的断面很好，但呈现的力还不够。问好！

张丑

感谢非版主指点迷津
问好
问好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