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的记忆洒落一地

江汉湖人

散乱的记忆洒落一地


紧靠汉江长堤面南
顺江上走二十里是蔡甸城关
下行三十里过了汉阳就是长江
那就是生我养我的什湖我的家乡

整整阔别　都五十年了
人老了越想念儿时生活的地方
特别是祖父那曾经的不厌其烦
讲先祖犯事逃难从太湖到什湖的故事
其实活下来传下我们是不简单
但其中看不出到底有什么荣光

到是这儿时几百平方里的什湖
真的是那么宽广荒芜自在好玩
记得湖上那多的人都喜欢撒网
串串的笑声好象能把船仓抻满
孩子们哪有网撒只好盼天快点落雨
雨后脚窝里可捡回些飞来的鱼

今日看到睡莲心灵准能激起一些情趣
那时农人都割她的茎充当菜食
望不尽的荷花烂灿得再神气
农夫掐指还是只算计多採莲多挖藕
大花瓶里代插的都是艾草菖蒲
毕竟避邪第一端午汤煮人人都得沐浴
这天牛也休息在四下的草场哞哞打着鼻息
从来没听到过牧童的笛声哪晓得什么诗意

逐渐干涸的湖床抢走了湿地面积
新垦出的土地那才叫肥沃
根本不用费力丢下种子等着收果实
百姓真过过一阵子好日子
“幸福的日子万年长”刚开始唱起
省着大锅饭喂饱孩子们
祖父祖母命已归西……

父亲从此老骂家乡是个“鬼不生蛋的位置”
常常自言自语“不怪土地，不怪土地”
一个男子汉为儿缴不起三元六的学费憋气窝囊
流着泪送我外出谋生（不虚报年龄太险罢了童工）
人一大就很懂事每天哪能不牵挂老家里
真还得感恩满湖的野菜把弟妹都喂大成人

如今的什湖已经缩得象一个脸盆
所幸几条沟渠与汉江相通
外面的信息不再全凭两条腿跑来跑去
长堤公路上的公车送你直达家门
往日的风景虽说不再
到处的工厂大门也不再象过去全关押劳改犯人

一见到年迈的继母这些散乱的记忆洒落一地
感动得她一时兴起又大骂那个年代是“狗日的”
还说我天生是一个读得出书来的料子
最后送我走时还没止住哭

逼割

似嫌赘冗  丧失了诗歌的跳跃性，感觉像是在织网，结果自己一不留神钻进去了

父亲从此老骂家乡是个“鬼不生蛋的位置”
常常自言自语“不怪土地，不怪土地”
很真实的，真为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