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罢一部名人传记(外四首）

金川诗歌

读罢一部名人传记

如果名人如粪土
那是最肥沃的那一堆
那里曾经开出最显眼的花朵
显眼，而不是鲜艳

看自己更接近完整
甚至目光都再告别支离破碎
甚至世界就是一座精美的屋子
所有的喧嚣，都如此合情合理

当你没有什么惧怕
甚至天籁都是一种凡音
一切经典音乐依然是嘈杂在像安谧归宁
无非供一个完整的心灵，一时取乐

读罢一部名人传记
就有一盏灯熄灭
世界又向黑暗的本质接近一次
看自己――更觉得清澈

　　二○○九年十月五日

萨特

人们对萨特的前半生争论最多
因为那是粪土
没有肥沃，就没有后半生的结果

一个人，前半生用于去伪
就是不断地进入，参与
就是功业。没有获取，就没有忘记

一个人，后半生用于存真
只那么一点点――真
使萨特扬名世界。舍弃，就是境界

　二○○九年十月五日

诗歌

我在雕塑自己
仿佛一种宿命，不得违逆
为什么非要大鱼大肉做材料呢
野菜，糙米，粗茶，也许更有韧性

你遵循一种类似宿命的指向
没有错。因为那样不伤害任何人
而你会变得更加丰满
个人是一条通往永恒不灭的唯一轨迹

盖棺定论也好，纪念碑也罢
对于我依然是死后的阻挡
我不需要了。活着不遗余力删除遮蔽
死后我也在雕塑自己

世界如果确实因我而存在过
就当作一件衣饰与我雕塑成一体
如果世界果真是一个虚词
那我就是唯一了

应当连同喝彩与掌声一起雕塑
如果那真的属于我。为什么不成为一体呢
哦，没有？那就更好了
把我的表情雕塑为清净，再清净

是的，这样的雕塑家
该去哪里寻找呢？艺术，难道你不觉得羞耻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只好委托自己

　　二○○九年十月五日

我是太阳

太阳不是艺术
太阳不是燃烧
太阳也不是走向毁灭
太阳独立于艺术，燃烧与毁灭
之外。我是太阳

我是你。你是太阳
当你发现燃烧
当你发现毁灭
当艺术如一道门敞开
你身上的光芒便照耀世界

　　二○○九年十月五日

诗人的职责

世上只有人
本来就没有诗人
因诗歌
才赋予诗人这个名称

诗人有别于人
只是因为活得更赤裸
更接近人的本真
诗人因此显得怪诞
一副成人的身心
始终渴望回到童真

诗人本来就没有职责
正如一个孩子
职责对一个孩子
就是拉屎，撒尿，哭泣，微笑
这就是诗意
如果诗人有职责
就这些

有时，诗人也淘气
毕竟是孩子
因此，笨拙的孩子总挨揍
总挨摔，甚至会自己摔死自己
聪明的诗人――撒娇
那是智慧
诗人的职责
就是把智慧进行到底

　　二○○九年十月五日

浑身上下都头疼

读罢一部名人传记
就有一盏灯熄灭
世界又向黑暗的本质接近一次
看自己――更觉得清澈

对生命和诗歌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