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下

飞尘

树叶被无情地蹂躏
一片叶子
一森林的叶子
在烈马的尾巴上蜗居

溪流沿着叶子的经络
准备漂洋过海
冰山上盛开着一朵栀子花
虽然枝桠都已落海身亡

几分钟以后
叶子纷纷坠入深渊
那里有蛇蝎与恐龙
失节的叶子开始四分五裂

仰望太阳落下的西方
残阳以及极乐
牡丹花在紫禁城上空漫天飞舞
过路的鸽子啼血止鸣
摩天大楼的玻璃是流星的墓穴

草编凉席在棉花堆里藏匿
婴孩的眼泪是为蘸了酒精的棉球而流
山坳里的石头变作了云朵
天空上的云朵变作了石头

百岁老人在用断树的枝条编一双
艺术的鞋
踏上通往天堂的竹梯
这一刻
世界在地平线以下

白希群

好像没有看见废墟呀！意象繁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