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2010——给铁生

江榕

再见，2010
——给铁生

再见，铁生
再见，2010

再见，那些枕着地坛的夜晚
无法入眠的树木
被风吹弯，弹起来
再次吹弯。一生挣扎

你扶轮问路，这样的反复还有多久

那些枕着象形文字的青春
一枚冰冷的白月亮
从地底下长出的丛丛生铁
以及四十年寸步不移的旧时光

我在年末欣喜的人群里谈论往生
孤身时沾满沉重的露水
那些雪花抖动的最后一天
吹过北方，以及累累晨露

生铁冰冷，四十年前坐倒的你
终于启程，拒绝搀扶
树木倒下时，影子越来越长

高山风雨里长出的白翅膀
顺水走进陌生之乡

2010.12.31

妙妙

那些枕着象形文字的青春
一枚冰冷的白月亮
从地底下长出的丛丛生铁
以及四十年寸步不移的旧时光
*
生铁冰冷，四十年前坐倒的你
终于启程，拒绝搀扶
树木倒下时，影子越来越长

落幕

树木倒下时，影子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