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以上（诗四首）——欢迎多批

格木

引：回头看不见伤口的时候我会和你一起上路

1  象征

我来，我听见
白色序幕上流动一生的名字
为了演出，生命的小制作
以摄像机的忠实
截取我的前半生
不能因故障而中断
我得上路，我们得成为一个队伍
赶上前面劳累的兄弟
敲锣，打鼓
呐喊
……

有酒有肉的日子
外面下雪，下让每一个父亲营养不良的雪
雪洒在疤痕累累的河上
一场零度以上的相爱
能够消泯恩仇
能够掩饰你我
对着树上活着的叶子叹气
深深地吸一口

使我想到的一只精美的野兽，也有童年
或者相貌憨厚的其他生物
它们隔着一道栅栏
想望，与生存
我冷，它们也冷
火将我们隔离
成为不同的
两个象征

2  名字

为了盛开死亡的言辞
让崭新的诗歌爱上我们
以及风声
送别眼中疼痛的
水，或者比水更热的东西
我的手往低温里用力按了按
我的手进入血流
有生命的句子
在生长、脱壳、浮沉
我与自己隔河相望
念诵着爱人的名字

焦渴的嘴唇时逢盛世
我得把兵马俑似的汉字
排列
整肃
吃下去
血与肉煮沸成伶仃的歌声
女人柔软的骨
与我琴瑟和谐
与我拔刀相见

3  小动物

匍匐着，到达四个季节
她们，那神秘而甘甜的私处
辗转着靠近，蹉跎着逃离
我吮吸，贪婪地
自私鬼
我不是自私鬼
我是淘气的小动物
善良的羊，忧郁的驴子，烦人的鸡鸭鹅
碌碌无为，四条腿的马在黄昏里打喷嚏
我的脚路漫长
我的眼神苍茫

但我和制度下的平民一样
不动别人的庄稼，不穿别人的鞋子
不偷，不抢
不挑动战争的敏感神经
我背负着老人、小孩，还有金钱的债务
还有下半生的理想
本来四层松木书架就能搁下
我的屋子却是借来的

4 花期

如果感谢
得使用被肋骨烧焦的词语，加上男人的磁性和颤音
难免会煽情的忘掉一些
来自内心的羞辱
不喝酒，不吸烟
面对着问路者，我焦急之情
好像生来如此娇憨

花期漫长，花期赶上我们
水仙的清纯绝非装蒜
开花，开黄色花蕊的白色小花
让一切能开花的植物都开着
就像我们在童年里开过
在爱情中混合着毒酒汁液也开过
我铁定地认为自己受到了周围什么人的影响
成长的年龄被折断，所谓经验
还在痛苦中流血
鞋穿上，星星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们的嘴里还有砂子
痛苦的砂子，仿佛怀孕
替一条河流还是替一个母亲
我们现在是父亲
苍老的父亲
感谢每一个使我们变老的人
感谢问路者，感谢引路者，感谢放贷给我们的人
感谢我们的每一条肋骨还活着
感谢水仙花持续不断地开花
感谢大蒜被我们识破，我们拍碎它
在厨房的砧板上
在真理的牙床，在女人的双肋
乳，或者其他地方

随笔于2011-1-2

落幕

第一首，这句“生命的小制作”去掉行不？个见莫怪

格木

原帖由 落幕 于 2011-1-2 20:23 发表
第一首，这句“生命的小制作”去掉行不？个见莫怪

落幕你帮我去掉了这句也救不了我的命啊。我是很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