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首（致三毛/回答）

江榕

致三毛
——二十年前你离开我们

因为我想知道
撒哈拉的雨季来了没有

南方雨季漫长，来自天上的
雨水，是撒哈拉广阔沙漠上
发芽的中国民歌

如果可以，穿过加纳利群岛
沉重的长梦，亲手抚摸那些红色的
巴塞罗那，红色的灯海和呼吸
和你夕阳里飞扬的白衬衫

来年冬天，双翅折断的不死鸟
飞过二十年冷酷乏味的时光
以及一杯苦涩冰凉的冷茶

这一刻闭上双眼
这一刻你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靠在春光里打扫香闺

2011.1.4


回答

我想，风声再大一点
写在日记里的句子
再陈旧一点
石头再沉重一点

用一些瓶子装起小鱼
用另一些瓶子装起我
远离大海和涛声，我的同类
让我和你一起，关进透明的监狱
或者漫长的归期

然后把你投进广阔无边的大海
连同无形的监狱和劳损的躯壳
我不知道海洋何时到头
因为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么多风声穿过夜晚
这么多瓶子穿成一串
这么多小鱼曾经相爱
这么多离别沉重无声

11.1.6

踏破皮鞋

二十年了
心中那棵永远的橄榄树
依然呼唤我们去流浪，去远方
学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