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真实的读者（一）

梦蜺

　　1.
　　
　　你瞧，那些咧着欲望之嘴的小家伙在黑夜里歌唱
　　你看见她，那些青蛙、蝉虫
　　以及站在比黑夜更黝黑的坟墓之上的秃鹰
　　她在歌唱，而你看着她
　　你知道她的歌么？——曾经爱上音乐比爱上女人更容易
　　她的歌唱给你，也唱给女人
　　说出并忠于你的道德吧！别让沉默发出声音
　　我爱着你的吻，以致我的沉默也在聆听
　　黑夜会借着怎样爱情的名义疗养
　　或，生命会以着怎样成功的姿态死亡
　　
　　2.
　　
　　就连时钟也呈现病态，比寂寞的情歌更加萎靡
　　现代的生活比欲望的本性更擅长饥饿
　　你捂着饥饿的肚子哭泣，或者发笑
　　你的笑有助消化青蛙鼓动腮帮的进食
　　她一边进食一边歌唱，你知道她的歌么
　　——有什么粮食离生活更近些
　　我赞美生活，赞美粮食，也赞美歌唱的嘴
　　你的饥饿就这样忠于赞美，女人也是
　　
　　3.
　　
　　或许，蝉虫唱的歌你会爱得更久些
　　因为爱情多么习惯于忧郁
　　多么习惯寂寞哭诉的声音
　　爱我吧！我为你准备着毒药以及行乐的圣杯
　　太多时候，黑夜于我更像一只发情的兽
　　——曾经，他将梦带进我的夜里
　　而此刻，我要将夜带入你的梦里
　　你听，一切，一切的发生都这样悄无声息
　　比如吻，抑或生命
　　
　　4.
　　
　　你会惊奇的，比如他们所说的：相信我——
　　美妙的时刻就这样在秃鹰独孤的歌声里诞生
　　守夜人呀，你宁静的时刻不是源于对曙光热忱的信仰？
　　只有怯弱的人才乐于舔舐冰凉的碑文
　　曾经，他们说你是说话太多的人
　　如今，他们说你是沉默太久的人
　　你深爱生命，也深爱女人
　　只是——，你嗜血的本性比女人更喜爱吻你并杀害你
　　
　　　　　　　　　　　　　　　　　2010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