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外…）

刘子木

关于故乡的讨论，是在一次喝酒的过后的
那天，你带了过去的每张火车票
都穿了孔的，广州，武汉，上海，杭州
还有遥远的无名的小站的
你排列的很整齐，问我家在何方
我一时愣住了，你的火柴
就是你的两个眼睛
你的眼睛，烧掉了我面前的所有的火车票
我不知，你何时已经用你的柴，代替了你的两个眼睛
世界的云彩里，你说你每天都在它的尾巴后面赶路
你碰到了所有的人，都有一样的标记
就是用钢铁做成的衣服，唯有你的，是很远很远的的确良
我不知，你所说的，都是我无法知道的
当我想问时，所有的火车票，都变成了一朵朵的云彩


外一     上学年代
黑板里，粉笔抖落了，一地
铺满了睡意里
投影仪长满了昏暗的光
关于世界，都在手机里晃荡
你曾想在逃课的路上，截住一个风筝，远走高飞

铃铛都挂满了教室
从各个角落里落下的西装
塞满了我一代的教室
后来的年月里
我开始把书本一页页地挖掉
看到了下水沟

外二    青蛙
有时，我在青蛙的斑点上
看到了我的诗句里
以后要发生的每个日子里
死亡挂满了地球的角落
哲学家都在烟蒂里再抽出烟丝
或者在家里，慢慢地看日落和日出

死亡的太阳，和太阳的死亡
都在同样的一天里，穿过了铜环
问有剪刀的人，借一把青春
东风和西塘里
都在飘逝着棉花糖


外三  链条
理发，在三月的山上
沁出泉
往下的台阶
或高，低
接受了阳光，或是黑夜

你串了年月，和着糖果一样地老去
反光里，合上的眼睛
带给你世界

津口
早上，晚上
你开始飞
从世界里
2011年3月11日

刘子木

没有雨，也没有风，黄土千年
模糊了年少，飞扬之中
唯有干裂的爬满蚂蚁的枯死的木
站在冬的河边
吹起寒意的萧瑟

再见太阳时
三月的左右的公路上
密密麻麻地摆满祭祀
我躲过了一条古老的小巷
上面坍塌的泥土里
燕子没有回家，一年又一年
门环锁住了所有的锈迹
也锁住了一代人，在天边偶尔望见的明月

我或许可以在诗句里
看到五谷，还有溪水
还有勒好的地界
忘记的，是竹笋里在春天里开始
慢慢地爬出
从土地里挖出的一盏灯

打满了问号
每天都在上交一张张卷子
写满了日夜沙沙的声音

再见大山
一杯浊酒里，尽管是醉红的天际
依稀中，还是知道那天
从笔尖流落的，稚嫩的字

2011-2-28

刘子木

每天的重视，从早到晚里，开始做梦
编织是我的习惯，从窗户里的栏杆
开始望见远方，自己的鞋子高挂着
或是为水痴迷，或是呼吸的颤动

为了谋求一块瓷砖，我开始转动
我的四方的脖子，开始伸出高高的头颅
风剪断我每次的梦，剪断我每次滴答的时间
我为了找到一方的席子，开始把脸涂黑


我每次从夜里走过了长长的桥
在桥上望见，江涛里波动的方程
刻满一胸的，从世纪里过去的人

每个人，我们都可以找到一桩墓碑
或是奢侈，或是不起眼的
四只腿的人们，总是爬满了大地

当望见星星的时候，我想起那座桥
和那个梦，梦里的四只腿

2011年3月3日

刘子木

停在岸上，流走一条小溪
风可以刮走地里埋藏的萝卜
也可以剖开一棵柳树
月在霜上刻满稻禾的残尖
当村庄淹没了一代人的理想时
当生活开始在肚子里起哄时
我们开始撤出一座城堡
用土地典押

你从城市的繁华里走过
每个下水道的井盖
都刻满了你陌生的符号
当你的思念挂在城市的幕墙上时
太阳烧炙着你心中的一片麦田

要相信每天
你都在城市里
缩在一个角落里
独自慢慢地酩酊
灌满泥土的气息

日夜，给了你贫瘠的通行证
你踏遍天涯
寻落了
只身遥远的一片片橙黄的麦浪

2011年2月26日  9:31

刘子木

是找一个旋律，还是一个世界
是找你的心，还是春天的，从海子身上淌过的血
我的手机里，每天都要接近云彩
但是生活，总是在忙碌中
或许在你的笔下，或许在我的孤帆中
落掉了紫色，蓝色
只剩下，一张破纸

没有人，回答我
也回答你，世界
总是在度日子，就像三餐
还有猫和狗
只剩下觅食
但是，你的心中，我的脑际
还是会飘上云端
见五月的台风，或北国的冰雹

是否，时代，已经舍弃了
昨日的唢呐
只剩，空有的蜘蛛网
而你和网，在看自己的脑袋里
飘过了雪国，也飘过了冬
逝去的眼
2011年3月11日  答有关人的问题

刘子木

不好意思，“你和网”应该是“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