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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 一只蚊子来找我(外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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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4 09: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只蚊子来找我(外两章)
      贵州周雁翔
      夜色七十二变,变成一只蚊子。
      蚊子光着脚,露着它的胸,翘着它的腚,把靡靡之音绑在翅膀上,穿着鬼影的黑肚兜。它拒绝了我摆在门口的拖鞋,也不喝我凉在茶几上的茶水。
      我看见它从容地坐在沙发背靠上,把灯光作镜子,摆弄好面孔,略略思考,就想到了我的身体,我的血。
在这寂寞时刻,对这只带着侵略、带着阴谋、带着病毒的蚊子,我感到的亲切比敌意还多,我关了电视、关了电灯,我要在无声无息中与它谈论些时事,谈到秋风与草遭遇,谈到人到中年赶不上的新潮,谈到北京奥运我买不起的门票……我知道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要与老娘通电话,要陪孩子写作业,要刷洗存了多日的碗筷,我都撂下了,我仔细地听蚊子出口成歌地应答,它甚至在客厅里舞蹈,像情人卖弄风姿,它想让我忘掉道德,忘掉传染病,忘掉孤寂。
      很长时间,我和蚊子就这样相处,它突然变成一支消声针,猝然插进我的疼痛,我的血管,像一棵枯草突然吮吸到泉水,蚊子的贪婪让我惊诧,它太饿了,仿佛来自非洲难民营,我能成为它的粮食,我很高兴。我守着一日三餐的过程、中国式的三口之家和一个被喻为“铁饭碗”的工作,今夜与蚊子的外遇,莫名地滋生些许兴奋。
      我杀死蚊子,流着的却是我的血液。

修 塔

      每块砖都是肩头,每撮风雨都是灰泥。
高就高到旭日,低就低到草根。这种想法把我变成一截电源线,一投足接通地心;一举手,感应天庭。舍利亮在心里,星和灯、种子和根照耀时间和脚下的路。纪念谁,谁不属于生和死,不属于男人和女人,不属于枯叶和老鸟。
      我不想是种一棵树,树再高有人锯掉头,颓立于夜晚,在山上或者平畴。月色浓得沾手,而四周看不见塔影,塔时时刻刻都是顶光垂压,透明如无。修一座塔和点一柱香,同是祈祷,或者愿望。我决不平白无故地被灌了水银般傻站着,站在孤独的茎里,忘记了花的芳容。
      塔就这样在我的思想里发芽,顺着意识的方向疯长,每块砖都是肩头,每撮风雨都是灰泥,我不知道能否担当温暖或者热烈,我决然放弃摇动,我怕掉下来的苹果或者云彩,属于童话,无从消化。

挖 井

      挖一锄,朝天空望一眼。
      又挖一锄,又朝天空望一眼。
泉水封存在多深的云层?有千锄之深。我的忧虑像微风远云,难以丈量。
      高山蹲下身来,天空蹲下身来,这两个老头仿佛已知道挖下去的结果。
泥石被一一掏空,先堆出祖父的坟模,又堆出父亲的背影。当云彩被堆进了黄昏的谷仓,留下一片苍茫,仿佛一片枯叶在鸟声中褪色。
      相信下一锄,相信泥石或者乌云不再卡住泉水的喉咙。
      挖一锄,一眼空旷,锄头握出泥石,仿佛风从天空掏尽云。
      又挖一锄,一泓月色,我就想起娘的乳房。
      锄头累了,挂在深夜,它的投影被一声犬吠叨着,砸破了黎明的水缸,淌出来许多喂养在里面的灵魂,有一些渴望在地上像鱼一样挣扎。
发表于 2012-3-14 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锄头累了,挂在深夜,它的投影被一声犬吠叨着,砸破了黎明的水缸,淌出来许多喂养在里面的灵魂,有一些渴望在地上像鱼一样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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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7 02:0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望远 于 2012-3-14 05:02 发表
锄头累了,挂在深夜,它的投影被一声犬吠叨着,砸破了黎明的水缸,淌出来许多喂养在里面的灵魂,有一些渴望在地上像鱼一样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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