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葬志
古人以吏为师,官吏的言行有关风化,考核官吏的贤良必不可少。卢梭说过一句深刻的话:政府是人民的形象。言有什么样的人民必有什么样的政府,有什么样的政府必有什么样的人民,口不择言的骂贪官,何不口不择言的骂自己?如果把中国的官场移植到另一个族群中去,存活的几率有多大?鲁迅先生的那支笔如投枪匕首,一边杀向腐败的官场,一边怒其不争的杀向民众,各打五十大板;他是孤胆英雄,左冲右突,杀不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血路。当今官场呈塌方式腐败,扳倒一个大官如同推倒一棵大树,盘根错节、牵丝挂缕,情况非常严重。掩盖官场丑陋的最好方法是让整个社会丑陋起来,掩盖官场的荒淫生活是让民众染上糜烂之风,所以,舆论导向的风向标总是指向低俗末流。在道德沦丧的时期,不需要大人才,不需要开天辟地的原创,山寨版足以苟且偷生。时代是侏儒的天堂,他们志得意满,呼风唤雨。 遥想青年时代,看见马、列、恩、毛的画像十分崇敬神往,我读《史记》、《资本论》、毛主席著作四卷本,以及所能找到的伟人的著作,幻想把自己的画像缀于伟人之后。自从遇罗克、张志新被害后,恶劣的政治生态让人触目惊心,热衷于政治不是自寻死路么?于是,我将爱好转向文学,如饥似渴的阅读古今中外的名著,尤其偏重于诗歌,我欣赏拜伦的抒情诗、泰戈尔的故事诗,喜欢普希金的《茨冈》、喜欢费朗罗的清新、喜欢莎士比亚的博大精深。国内的诗人明显的差了许多,郭沫若有热情,诗比较粗糙;徐志摩有灵气,缺少大手笔;闻一多注重格式韵律,显得呆板平实。关于新中国的所有诗人,由于受意识形态的制约,基本上都是毫无建树,小鬼作祟而矣。 我在乡下工作时开始学写诗,写出的东西是否见得公婆不得而知,拿着三十首习作去成都请高人指点,当头挨了一瓢冷水。我写的东西没有与时代合拍,只能压在箱子里,不可能面世。我记住了,我的诗难登大雅之堂,只能落草为寇,另找出路。我是一个贼心不死之人,网络文学兴起后,我找人帮忙往论坛上贴稿件,不计成本也要让作品面世。在中国,若想出书,必先自宫,削足适履是必须的。诗歌论坛是个什么地方呢?在这里,沙弥与佛祖论道、工匠与鲁班较劲、东施与西施争妍、小人与君子斗嘴,混混沌沌,难见真章。我在网上贴出了一百多首诗,诗剧《回归》与《灵隐寺》,应该是中国诗坛空前的大制作,切中时弊,反映了现实。但是,诗坛并未感知我的存在,他们自成体系,大玩废话诗脑瘫诗,只要不接触现实,都是好的,几乎到了针插不进、刀枪不入的地步。这时候,我感觉到蒲松龄写《罗刹国》时的悲愤心情,但凡一个时代走向末路,总是指鹿为马、以丑为美,屈原若重生,必定再投江。但我不是屈原,虽然壮志未酬,生活还须继续。写这篇短文的时候,适逢春节来临,国人必沽酒割肉,合家团聚。然而,此时市场上的猪肉基本上都是一指膘的怪肉,是猪未长大就杀了上市呢、或者是趁着节气大卖瘟猪肉呢?恐怕只有菩萨老爷知道。身处这样的时代,壮志可以休矣,惟有自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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