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迷失在表行

秋歌

       再次遭遇了，刚到欧洲时，在米兰遇着的鬼天气。从一早出发时的霏霏细雨，到接近目的地时的倾盆大雨。演绎得惟妙惟肖，时间掐算得不多不少。简直像是为一场舞台剧，营造的背景。我心里暗想，合当又有故事发生了。
       今天的日程很简单，导游早有交待：买表是首选，然后一块石头、一座桥。因没有人报名游阿尔卑斯山，便安排了一个集体的自费项目，游湖。而且景点很集中，都在天鹅广场附近。当然遇着这样的大雨，正好把我们全体先送进表店了事。其实这也很合大家的心意，究毕瑞士是以钟表闻名全球的。赴欧的游客，大多都有顺便带一块回家的愿望。更有的，本就为了到这里来收藏一块名表，作了充分准备的。我竟管在年初旅日时曾买了一块精工表，但拗不过妻子的怂恿，从实用考虑。仍选了一只，折合人民币约三千元左右的天梭表。
       尽管我并非最后出手，但接待我的，明显是华人的营业员，却不冷不热的用汉语说：请你等一下，多比较，或许能选到更适合你的。而且，立马又甩出了几款她认为的，似乎更适合我的表来。然后抛开我，去接待选择高档表的顾客。我看了她拿来的几块吊牌，除有一只是八百欧元的以外，其它都是一千欧元以上的中档表。看样子这也是一种促销手段。如果我不愿更进一步，多出点血的话。怕要拖到最后才给我办理打款手续了。这也难怪，天下的生意人都是一个德性，利益所在，总是先抓大放小。看着那些买劳力士和这霸、那霸的，正抢着十万、八万的打卡，我干脆坐在一边礼让去了。看来欧洲的商人很精明，随着中国游客的大量涌入，各国的大型商场，特别是接待旅游团购的免税店，大多都安排了一、二个华人营业员和导购。把以华制华的商业战略，演绎得淋漓尽致。等到终于开始给我调整表带时，妻子却急慌慌的跑来了。糟糕，我们的人全不见了，车子也不知去向！咋办？没法联系的！我知道，妻的意思是说，全团只有我们两个，出国时没有办理全球通，是没法和导游联系，担心走丢了。管他的，先别慌。就在这等导游吧！想了想，我又说：说不定还有其他人的在这附近。随后打趣的说，他不来更好，我们就在异国流浪几天，混不下去了，再自己回去。看见妻子情绪已经平定下来，便出门在广场附近的商店去转悠。
      这一带原本就是手表购物中心，表行、珠宝店、小商品店林立。我又在纪念品店，给即将出生的外孙，买了一支小布谷钟，但一直没等到熟面孔出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除了一些简单的图标，能够理解；各种自然的声音可以辨别。现在我们真的是又聋又瞎了。若真要在这里混下去，还真的很麻烦。总不至于去找大使馆吧，最现实的办法，是去商店找那华人售货员帮助联系。不过心里估计，导游发现后，会比我们更急。心想，最多今天的游览流程泡汤了事。只好自己先镇定下来，安抚着妻的情绪，撑起伞，在这已经渐渐稀疏了的细雨中，按耐着心里的焦躁等下去。
      果然不久，终于发现同团的一个年青女孩，也从附近一家商店走出来了。我知道，那是我们这个团里，最年青的一个，好像是和新婚的丈夫一起出来度蜜月的。便笑着向妻一呶嘴，这不有人来了吗。妻忙上前连联络，说明了情况。这小女人似乎比妻更急，掏出手机，即一阵叽哩哇啦的抱怨。好像分别给导游和她爱人都打了电话，果然不过几分钟，导游就赶来了。说就在前面一、两百米处就是狮子纪念碑，你们也去看看吧！两个女人经了这场波折，哪里还有兴致，异口同声的说，不去了，就在这里等。我也懒得劝说，问清楚了方位，便独自去寻找，那景点介绍上，引用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的评价，誉为“世界上最哀伤，最感人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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