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鲸（老船长手记之三）

智者不再孤独

*屠鲸（老船长手记之三）
一、
我的回想 层叠不休的海浪
你山一样的推来 又夜一样的退去
时光楔刻在你脊背上的烙痕
飞扬五色的音符 向土红的夜幕抛撒
无与伦比的辉煌 优美的旋律
在夜的画布之上 盘旋呵 飞翔
忽然 迅速跌落 跌落 呻吟着跌落
叮叮咚咚的雨滴 瘫软在一个旷寂的心野
漆黑的夜 睡入了海水
漆黑的海水里 夜孤独地啜泣
风在哪里？ 杜松子酒薰烤着焦灼的空气
月亮呵 倒在船舷上烂醉如泥
前桅和后桅都被水手们收起 只有
桀傲不驯的主桅 旗帜一样站立 和我的阳具！
“小子们起来，你们这些懒骨头！”
“快，叫醒大副！给我踢。。那个一醉就想老婆的家伙！”
“看啊，孩子们！那白色的水柱，那开在地平线上的野花儿……”
“哈哈。。别叫，叫你娘个屁股！看，她飞出水面了”
“多象南塔开特岸上的妓女……那白花花的摇摆不停的丰臀……”
“登艇啊，快！带上你的标枪。。还有鱼叉。。你个狗娘养的……”
“给我捕鲸索！科尔，赶紧退掉鱼叉上的鞘……走了！”
“划三浆！……划两浆！……全进！！！”
捕鲸小艇 一枚利箭穿过一座座巨大的浪峰……
二、
夜 睁着一只老鹰的眼睛
吃惊的海水竖起非洲雄狮的毛发 愤怒的吼叫
心潮随着小艇的黑影在水面上颤抖不停 鲸啊
我的祖宗我的神我的宝贝我的魔鬼 你耍什么把戏？！
………………
“孩子们，注意，她就在附近！
我感到了她的恐惧 她大难临头时的痉挛
你们看那貌似平静的水面 那掩饰不住惊惶的水纹……
孩子们！啊我爱你们。。我是你们的奴隶。。
注意啊。。准备投啊。。你那没用的手。。不要发抖！
准备投啊！投中的。。我给你喝我的血。。吃我的心脏
上帝呀！……”
啊 你巨大的身躯升起来了！
你的肌肉比巴西利亚的矿石还要坚硬！
投啊投啊 刺穿她的心脏
我们的鱼叉是无坚不摧的钻头！
愤怒的抹香鲸张开山洞的大嘴
一个吓昏的水手 鱼一样被吸进深渊……
“投啊投……！再后退。。回去轮奸你家老婆！”
“狗娘养的…………冲啊！冲上去。。”
“没看见吗。。她已经偏舵了。。她快不行了。。”
“拉鲸索！拉鲸索！靠近。。靠近。。”
“用标枪扎呀。。扎呀！……”

三、
当欧文大副挥舞着长铲砍断巨鲸尾翼上的旗腱
莲花型的尖矛奋力戳向鲸的喉部 呜呜 鲸的呻吟
渗入我的每个毛孔 与此同时 那锋利的矛尖
探到我的肺叶 旋即抵达我的心室
血柱喷涌 我跟巨鲸同时倒在血海之中……
水手们欢呼着雀跃着 他们高扬着胜利的标枪
船浆飞翔 黑蓝色的蜻蜓在海夜之间大声交配
白天捕获的一条条小鱼儿 拼着命从我们的嘴里弹射而出
我们都感到腹地空空 睡在海上 象一片叶子
鲸死了 我的眼睛睁着
海呵 你难苦的边缘安在？！
我们的小艇拖着庞大的猎物没有方向的返航
出海二十三天的空虚今夜终于有了沉重的填补
可是 那一刻我真想回溯到二十三天前的海岸
甲板上切割鲸脂和剔取龙涎香的场景
总在早晨切割面包时出现
挥之不去的还有那屠鲸的恶臭
宛如送葬的百合

……………………

030507 DU《AISEKESIHAOBUJINGCHUANYUNANJI》

嗨你好

[这个贴子最后由嗨你好在 2003/05/08 01:23am 第 1 次编辑]

很不错的一首！喜欢！
“和我的阳具”？不好！最后一段唐突了，没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