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
之后,春天义无反顾的来了。 但之前,冬天太惨不忍睹了。 没有雪,确切说就是没有盛开。 枝头都是干巴巴的。
我衷爱的风,也是懒洋洋的。 它吹拂的力度,只能让孤零零的叶子小声地响。 像呻吟,或者呼救。 也像一阵突然慢下来的时光。
这里是平原,立春之后,仿佛打开了一片巨大的废墟。 没有出口,也就没有逃。 没有祷告,也就没有对词语的信仰。
在梦中挣扎而出,黑已经供养我的身体很久了。 我的肉体却不是黑的,肉体里的血永远是鲜红的。 在立春之后,即使时节发生了变化,风向也会改变。
我不回头,我也不轻易许诺。 我有个愿望,也许在立春之后,马上就会实现了。
《某个夜晚》
某个夜晚,我会失眠。 失眠是蓝色的,我关上窗户,插好插销,不让其他的色彩靠近。 或许因为那些沉静的植物,我总是内疚。
黑,依旧悬着,在半空,或者说在高于头顶的地方。 我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抓不住。 其实,我一再试图想要抓住什么。 确切说我有时几乎抓住了黑。 但是面对黑,我始终有着强大的孤独。
很多人离场。 很多人离开了黑。 很多人在黑里就是一块不发声的石头。 做一块石头,就会加重夜的痛苦。
扔出去,砸向夜晚之外。 黑就会归于平静。 这样的黑还需要修复吗? 吱吱呀呀的床,像是做了回答。
《空杯子》
什么也没有。 它是安静的。
如果放了茶水,或者其他的液体。 那么,那些都是一种伤痕。
可以一饮而尽,喝个精光。 但一定有什么留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呢? 只有杯子自己知道。 哪怕是轻轻的附着,哪怕是微乎其微的碰触,或者欲言又止。 它关乎着整个事件的走势和意义。
《在路上》
在路上,走着就是一条直线。 走走停停,就会断断续续的,坑坑洼洼的,不是平整。 看起来,很是费劲。 时光不会停止,与你千里相认,需当心风打湿你的眼。
错了,不是你的意愿。 重新选择,需打破日渐萎缩的矜持。 坚持走,坚持到中途,就会有文字或者符号跳出来,换一种方式,或者节奏。
走在路上,脚不知疲惫。 留下众多不同的脚印。 路通向四面八方,习惯了走路的人,似乎更在意翅膀,或者飞翔。
《风过原野》
不再追究,风从哪里来? 但必须询问,风吹向哪里?
没入梦境:原野。 风带来一阵阵模糊的缠绵,在吹拂中加深了虚无。 时间缓慢,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像什么在歌唱,在歌唱中释放着一切。
原野上有丢失的钥匙。 风一边飞翔,一边寻找。有时甚至在原野上某一个词语驻足。 可以是一棵庄稼,可以是匍匐的小草,还可以是一滴晶莹的露珠。
那些匆忙的人们,永远保持着沉默。那些悄无声息的生长,也都是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尊严。 风过原野,尽快做一个决断,或者留下来,成为这个季节的高度,或者像烟雾一样飘散,无影无踪。
如果有鸟雀,如果有牛羊,就会有呼唤。 风过原野,之后就会陷入沉寂。
《微尘》
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微尘,有时只能替我,背背黑锅。
或许无奈,或许不安,或许动荡。 妄想,但又欲言又止。
遭遇逆风,微尘乱了分寸。 细小的回音,诉说着潜入夜的痛和凉。
一意孤行,落下来,或者飞。 恐惧的命运,刚刚开始。
《闯入者》
不是一种方式,也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而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习惯了光明的人,也似乎渐渐习惯了某种等待。 风在加速,和闯入者一决高下。
站在闯入者的角度,阳光也害怕孤独。 我恢复了整体。不设屏障,如同记忆中的一部分。
有些相似而已,我很喜欢。在十字路口,我放飞了我的云。无需再更改或者调换什么了。 我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