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溪江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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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楠溪江一日

    我的毛病是总是渴望远处，并因此一再忽略了近旁的风景。比如在东海边住了好几年，却在去年冬天跑到海南才第一次看到梦寐以求的大海；再比如，没有几个人相信我还没有去过几乎就在家门口的雁荡；再就是楠溪江，旅行社的报价已经降到一日游只要58元了，身边有些人都去过N次了，我居然也还没有去过。
    就是这样，总是千里迢迢地去远处，全然不顾舟车劳顿，劳民伤财。
    但是楠溪江的不去也不能全然归罪于我这个毛病，还有一层不好说的隐忧在心里――既然这次终于成行了，也就不妨说出来，因为最终我的隐忧是得到了印证。
    从来旅游，除非自己准备了丰足的盘缠，多是拿出了旅行社所要的资费，在预定的时间里把自己交付给一个或者几个导游，大家直奔景点而去。接下去就是在景点与景点之间奔波，间隙里听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导游讲些风土人情，民间传说，再品尝一点不知道是否正宗的风味小吃。我早厌烦了这样，所以去年几次尝试买张地图自己去逛，辛苦自是翻了倍，乐趣也因此翻了好几倍来。
    所以一开始有了去楠溪江的意向，我就没有打算跟团走，但是楠溪江这个名字却让我迷惑：一条规模显然不小的江，我该怎样去“游”它呢？是沿着江的一岸溯源而上，然后沿着另一岸再顺流而下么？显然这是我最想要也是最不可能的方式。既然不是这样，那么我该去看它的哪一截儿才不会错过更多更美的风景？有这么一个问题在心里放着，再要决定去游览楠溪江就变得异常困难。
    这一次终于是下定决心去了，一路上放不下的问题却仍然是这个。
    一大早乘渡船过了瓯江，从同伴们跟司机的对话里渐渐知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去浏览一些著名的景点。悬疑是没有了，虽仍然有遗憾，却也是早知道无可奈何的事，非不为，实是不可为。
    得知到我们的目的地岩头镇要行车一个多小时，我就决定睡一觉补补太早起床的困乏，可是还没有睡着呢，车道右边就出现了一条河，并就此一直陪伴着我们，偶尔隐身于树丛或者小山头之后，也总是转瞬又跳了出来。从车上看去，河水大多是绿色的，偶尔河道变得宽深，水色也随之深了下去，也有些地段，浅浅的一道水痕从粒粒可数的卵石上漫过，无论是哪一段，水都是无一例外的清澈，加之两岸葱茏的竹林、树木或者庄稼，尽是我喜爱的景致了，却哪里还有半丝的睡意？
    车是开了空调的，还挂了蓝色的帘子，我正坐在向阳的一面，却偷偷把窗子拉开了一道缝，享受扑面而来的山间空气，本想想个更恰当的词语，脑袋里转来转去却也只是“清新”二字，也只有这两个字可以配的上这样的气息了吧。至于窗帘，更是被我一会儿拉开一会儿合上折腾了一路。
    ……
    跳过这一路的心猿意马吧，临近中午时候，我们几经转折终于到了第一个要看的景点――石桅岩，这个名字自是源于山间一块标志性的石头，不好意思的是由于没有导游的指点，我们最终也没能确定到底哪一块石头才是真正的石桅岩。在这炎炎夏日的正午，我的视线更是多被脚边的水流吸引，我的同伴想必亦是如此的。
    在这个景点有两截是必须乘船而过的，是那种大木船，漆成了鲜亮的橙黄色，看起来新得很，船里面对面两条长凳，问了撑船的人，知道一船是可以乘30人的，结果第一次却只有我们四人唧唧喳喳地坐了。水道很短，周遭都是石壁，栓渡船的地方有一木牌写明这里是“小三峡”。看到这个名字不禁失笑：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自称是小三峡，这个“三峡”的规模之小，应该无出其右的了。
    弃船上岸，一路伴了水流走去，虽然热不堪言，心情却是出奇得好，始终看不到第五个游人让我感觉像是大赚了一笔。当然最终还是看到人了，第一个是个卖矿泉水、西瓜和其他零食的老奶奶，远远看我们走近，然后说了些劝我们买东西的话，我们随身带的东西还没动呢，也就没有应答于她。没有买是没有买，我心里却似乎像是欠了她一个人情，这样空旷的地方，这样的七月，她等多久才能等到几个象我们这样的人呢？还有这份寂寞，虽然我经常渴望有这样的宁静，但毕竟还是叶公好龙的成分多一些……
    再后来我们碰到了其他的游人，一大群一大群的，都是拼命赶路的样子，大概是跟了团的，两厢对比，我心里的怡然就又多了几分。也看到了更多卖东西的人，也不再有先前的歉意了，毕竟这就是生活，就像我，此刻是悠闲的，可是一旦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跟那个卖矿泉水的老奶奶其实也没有分别。
    午餐后，我们进了龙湾潭国家森林公园，一路沿着栈道走过去，林木茂密，偶尔会有树牌，用中英文写了树的名字和科属，果然有了森林公园的样子。有趣的是很多树都叫“某某楠”，莫非这才是这条江名字的由来？
    这一次，我们是拿了公园的地图的，一路走过去，看到的山峰和瀑布都能对上号，果然“骆驼峰”俨然一匹跪卧的大骆驼，“玉兔岭”也正像一只灵动的正在下山的兔子，只是所谓的“孔雀开屏”，我是怎么也能看出个样子来。
    大大小小的瀑布很多，可惜今年的梅雨季节雨水不多，瀑布的水流都不够大，只能想象一下它们在雨季里的壮观了。尽管如此，我们爬到最高处看到的“银川瀑”也还是相当可观的，站在瀑布下面，我照例有每次看到瀑布都有的念头――“不知道上面又是怎样？这源源不断的水流从何而来？”只是环顾四周，俱是杂草丛生的陡峭石壁，结论是再一次不能得到的了。
    早先在石桅岩是隔一段总有人卖水的，因此我们以为龙湾潭也会有的，进来时也就没有准备。谁知道偏偏没有，既热又渴，唯一解暑的办法就是不断去水边洗脸，湿了毛巾搭在肩头，为此，我的衣服几乎就没有干过，运动鞋也湿了又干反复了好几次。
    最后我终于还是喝了一个潭里的水，喝第一捧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接下来就豁出去一样接连喝了好几捧。事实上，我几乎不记得我最后一次直接喝这样的自然环境里的水是什么时候，总觉得喝生水是和肚子疼联系在一起的，这一次喝了，固然是因为实在是渴了，但更主要的原因却是水的缘故。我就这样喝了潭里的水！――你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水了吧？至于味道，就是水的味道啊，有别的味道反而会让人害怕是不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蝴蝶，第一次是一大群聚在一一汪水边，我们走近，突然飞舞起来，没办法，我只能立刻想到“蝴蝶泉”，几个同伴都试图跟它们合影，可是我拍了几次，终不能如愿，也就罢了。后来老是碰到一对淡黄色的小蝴蝶，我们就说是“梁祝”。在后来在龙湾潭，我更是看到了一只“枯叶蝶”，是的，此前我从不知道一只“枯叶蝶”应该是什么样子，可是看到它停歇在树枝上的样子，我敢肯定，它就是一只真正的枯叶蝶。
    最后要补充一句，我们沿着步行的水流其实都不是楠溪江，它们都是这条江的支流，是一些在山间跳跃的小溪，它们来自于瀑布，最后汇成了江，就是我们来时一路跟随的那一条。
    2003-7-2

许紫奕

玩过水，哪天再去游水吧。那才更畅快呀！

天在下雨

我好象也游了一次哦，呵呵，有特产带回来没有：）？

flyingkite

下面引用由许紫奕在 2003/07/02 08:41pm 发表的内容：
玩过水，哪天再去游水吧。那才更畅快呀！

我也想啊～

flyingkite

下面引用由天在下雨在 2003/07/02 08:41pm 发表的内容：
我好象也游了一次哦，呵呵，有特产带回来没有：）？

他们说特产是什么麦饼，我没有找到：（ 大概是天热，没人做，而且我们都是在山里，没怎么去人们聚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