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枪响了》

清疯笑

[这个贴子最后由清疯笑在 2003/07/03 01:53pm 第 1 次编辑]

小哑，三天后，在村外的那个小山上会有一声响，那是接妈妈的。知道吗？小哑用力的对着妈妈点点头。妈妈拿起来笔继续教小哑写起字：妈妈，枪响了。
五年前，聋女与邻村的张田结婚了。聋女也就是小哑的妈妈。婚后不久，张田就离开这个穷苦的村庄到外地谋生。为了一家老小张田不分昼夜地在建筑工地上推着水泥车，衣服破了 他也舍不得花那几毛钱去缝纫店，就连脚上的鞋也是工友给的。这样的生活并没有把张田这个汉子压到。临走时。聋女生了，是一个男孩。他给这个孩子取名叫满仓，希望以后的生活会好，希望田地里的粮食可以大丰收，希望......。
张田在他的建筑队里是大家公认的 勤快手。老板为此还多加了他的工钱。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夏季本来就是烦躁的季节。每天还要站在这个城市的“上空”，顶着烈日用汗水换取生活的保障。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汉子开始骚动了，骚动起了本就不安份的那颗现在特烦躁的心。
夜，这个城市中到处都闪烁着霓虹灯。扰乱了司机的前灯，撩起来了人们的心的外皮。张田攥着刚才从老板那里支出的三百元钱。走入这个用灯架起的夜晚。“先生，要服务吗？”“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街边的那些站着那些被称为“鸡”的女人。她们是悲哀的。从街的这一头到那一头 在平常人只需要二十分钟。而张田不，我就要走上三个小时怎么了，我就要与那些生在这里 长在这里的人不一样，我就要慢慢地游动。低下头，那是因为他想把那份属于男人的烦躁全部的倒在这条街上，他要安抚住自己内心地骚动。
上铺的工友已经打出那面“招牌旗”——震动屋顶的呼噜。拿出儿子的相片，他笑了。拿出妻子的相片，他哭了。一夜也就这样悄悄地走过了。还是那个楼顶，还是那个天气，还是那辆手推车，还是那身汗水，聚起这一天劳累。“方片3”，工友打出了最小的一张牌。“过”，张田心不在焉的吐出一声。“顺子，你来接我打”。张田又拿起昨夜的那三百元走了出去。还是那条街，还是那些灯，还是那些站在路边被称为“鸡”的女人们，一切都没有变。变了，张田的脚步声告诉我，变了。“给你一百，拿去”，张田拉拉裤腰走了出来。
老张，你家又来信了。张田像往常夺信那样 三步并两步跑到老板的桌边 抓起信就撕开送入眼中。
大田
你好
你这个月寄的钱我都收到了。自己也要留着点用用，衣服破了不要舍不得花那几个钱。实在不能穿了 就去买件新的。你喜欢喝酒，又舍不得花钱去买，我已经给你寄去自己粱的酒了，别多喝啊 伤身体的。知道不。
...........
..........
家里的农忙你不用担心，他舅都帮我们家做了。也就那么几亩地你也知道的，没啥大忙头。
只是满仓他，都五岁了还是不会说话，我也不咋办。幸亏村长把满仓带到镇里看了，医生说这是后天的哑，可以治好的。只是医药费太贵了，村长已经代付了一点 也给娃抓了点药在家吃。村长人对我们家很好，事事都照应。过年的时候还送来几条鱼，给了娃十块钱的压岁钱，............。
好了，也不说啥了。只是娃挺想你的。这娃啊，懂事，也很乖。前天我领他到镇里照了相给你寄去了。对了，现在我在教他识字写字，都会写爸爸妈妈了。
你今年过年回家吗？
...............
张田拿出满仓的相片，一脸的泪水越加模糊不清了。打这娃刚刚落地时我就没在他身边，现在都五岁了，五岁了啊！回家，明天就回家。
张田当时就跟老板说了家里的事。老板也就答应，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张田都五年没回家了，现在家里的娃有.....。
老板领着张田到街上买了几件衣服，都是给聋女和满仓的。钱是老板自己掏，没有要张田的钱。张田对这个老板素来都是敬佩的，再加上现在  不光是多他妻子儿子买衣服 还多给他两千元钱。老板一直把他送回家的车厢里的。张田临走时说，我回家看看 以后还跟您干。
是夜，是家乡的夜，是再熟悉不过的家乡夜。那座桥上睡了好多人，因为现在是盛夏 这里风大 凉快。张田没有停留下脚步与这些打小玩到大的朋友们。
他开始喊了，喊着妻子的名字。整个村庄都可以听见他的粗桑门。惟独他的妻子，因为她是聋女。可他并不在乎这些，当初结婚 一是因为聋女长的漂亮 二是因为她的心地好。要不是生来是个聋子，可能他也娶不上她。
家院的大门开了，是个有着一米来高的男孩。男孩的眼睛告诉张田。他就我的儿子 满仓。“儿子耶，来 爸爸抱抱”。满仓跑了，一个女人出现了。脸上挂着泪。聋女蹲下身子对满仓说：“那就是你的爸爸。去，快去，让你爸爸抱抱”张田抱儿子有是亲有是捏的，直弄得满仓直歪身子躲避。张田还是紧紧抱住他 好似一撒手他就飞似的。
堂屋的门开了，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脸告诉他，这就是村长。原来那个老支书的侄子。“大田啊，你咋地回来了”“咋地？我就不能回家了？”张田的脸色很不好看。抱着儿子满仓直往里屋走去。聋女也跟着进去了。只剩下村长站在大门那儿，像尊门神。饭后，张田抱着儿子出去一直转到了深夜才回来。儿子也睡了，张田向聋女要那事。聋女没给，说身子不舒服，来那个了。张田有出去了，拿起凉席去与那些睡桥的朋友挤去了。
一夜的闲言碎语。张田开始相信了。第二天，张田按下心抱着儿子去了趟医院。给儿子有抓了点好药。然后带他去街尾的那家麻条店。满仓对这个爸爸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尽管张田给了好多新衣服 好吃的零食。“满仓，你在等等，爸爸去买点东西啊。别乱跑啊。”张田叫了店老板照顾一下满仓，自己马上就回来。
一个星期过去了，张田再次要聋女做那事。聋女顺从了，也哭了。他跟张田说了她与村长之间的事。那些闲言碎语是对的。
五天后，公安局在山林里发现了村长的尸体。
马上，聋女到了公安局自首。讲述了他与村长之间的全部事实。
就在张田的走后第二年。聋女被强奸了，是本村三组的二狗子。而这些都是村长一手策划的。二狗子做完后 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而村长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威胁聋女与他“同床共枕”了。
可公安局并没有完全相信人是这个弱女子杀的。
时间依旧的一秒一秒前进。各种显示聋女无罪的证据也露出水面了。张田被带入公安局换出了他的妻子聋女。
法院的判决书下了，缓期半年执行死刑。没有人能够逃避法律的双眼。半年后，二狗子在A市被抓。也在同一天，聋女给满仓改了名字为 小哑。也是同一天，村外的那个小山上一个人倒下了。同一刻，小哑喊出了·妈妈，枪响了。
妈妈.........
2003-07-03

青舟

看完了。揪心

上官依然

弱者的悲剧。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