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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4-4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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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铭心
[这个贴子最后由风从我在 2003/04/04 01:40pm 第 1 次编辑]
之二·古国妙香
大理,素有妙香古国之称。苍山仙聚,洱海灵明,佛、道、儒三教在这里都极为兴盛,也便留下了众多人文古迹与山水共享春秋。中和寺聚仙楼上的一幅长联正是点化之笔——巍巍十九峰前,蒙颠段蹶,依旧河山,最难忘郑回残碑,阿南烈炬,状元写韵,倚御游踪,世变几兴亡,往事都随流水去;遥遥百二里内,关锁塔标,无边风月,况更有苍岭积雪,洱河奔涛,玉带晴云,金梭烟岛,楼高一眺览,此身疑在画图中。
由于时间所限,我只能在这美伦美焕中择之一二,了结复古之愿。崇圣寺三塔成为了首选。
崇圣寺三塔,大概建于中唐南诏时期,距今已有千余年历史,是大理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位于古城北约一公里处。日暮时节,松林石径,履音幽如梵声,未及近塔,已有觉悟。再望,苍山黝黑,屏蔽半个西天,巍然地雄峙其后,给白塔以无限的厚势,以易证之,正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极好写照。而三座白塔,庄严于波涛万顷、横练蓄黛的洱海浩水之前,鼎立三维,撑天拄地,图腾标空,也昂然昭示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精神。我想,这也许是崇圣二字的深意吧。
胜地标三塔,浮图秘鬼工,此三塔建设的确非比寻常。三塔的主塔名叫千寻塔,高69.13米,为方形十六层密檐式塔,依我看来,与西安大雁塔、杭州雷峰塔的不同在于它外象着以白色,起意聚莲花精气,更宜镇水;且主塔之后有两座高为42.19米的双塔,与之等边对立,有相合相生、相互辅助之意,使塔身清而不孤,塔气笼而为聚,真正是风水大家手笔。塔下仰望,塔身愈往上俞收缩,直至挺成尖锐的塔刹,成一剌破云天之势,而你头若轻歪,云游影移,真有“天欲倾,赖以柱其间”的感觉。
塔中空,传多有文物,1980年维修时即发现收集文物700余件,可惜已对游客关闭,不得见。我们只在主塔石基前寻见一照壁,上有清黔国公沐英后裔沐世阶题的“永镇山川”四个大字,庄重雄奇,频有气势。三塔旁,原有规模宏大的崇圣寺,元史记载:“殿庑焕然复兴,三塔峙立,金碧交辉,巨丽与山埒。”据说,仅寺中鸿钟就“径可丈余,而厚及尺”,“万古云霄三塔影,诸天风雨一楼钟”,“其声可闻八十余里”,足见山寺的规模。然世事沧桑,这些典迹,已多毁于清末风雨,少量损失于十年动乱,只剩下这些零散的追忆。
但我还是喜欢崇圣寺,至今梦魂扰扰,因为,正是这一寺院,常收些当官者进修,试图用暮鼓晨钟消解当权者贪婪之思、疯狂之想,然而寺且不保,教化何方?有感,我信笔一诗《崇圣寺遥想》记之——寺多谁崇圣?佛大也当官。百吏应明法,三塔可涅磐。一族一面目,几氏几衣衫。香妙寻缘走,阶高自敬天。
回归,乘游兴未散,我与几个朋友擎一轮皎月,寻几处夜歌之声,信步大理古城。大理古城门楼俱全,牒垛犹在,城内多是明清时期的青砖青瓦房舍,窗牖虽老旧,但也不乏雕梁画栋。走入街坊深处,如果你只拣那些白族民俗、民饰看去,仿佛真的走入了古代中国,似是而非地寻找那个倚门回首的新妇,或促你推敲一处红门,聚三五儒生、一二清官,曲水流觞,畅谈民情,任那一匝芦笙吹未断,踏歌起舞月明中。
几度流连过后,我们转复进入商市之中,以期把自己彻底古董。商市多民族服饰之品,也有白族少女为你靓丽青瞳,提升你的游兴;更多天然大理石精巧制品,皆鬼斧神工之作,想起徐霞客见此曾叹:“造物之愈出愈奇。从此丹青一家,皆为俗笔,而画苑可废矣!”我们便买些小巧制品,备置案头,促日后想起古国的妙香,深研古学新用,并让那个大理邑人周仁所倡,与我有悟——朔汉唐以还,张叔传经,杜公讲学,硕彦通儒代有人,莫让文献遗风暗洧在新潮流外;登楼台而望,鹤桥小路,鹫岭夕阳,熙来攘往咸安业,但愿妙香古国常驻于平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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