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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禾木在 2006/02/26 11:01am 第 2 次编辑]
[color=#FF1493]经诗歌报会员的热忱参与、投票以及【童年·过年】散文大赛评委会的认真审核,【童年·过年】散文大赛评选正式揭晓。
一等奖:《童年过年》 作者:苦水 12票
二等奖:《等待》 作者:千里共婵娟 11票
《守岁熬年乐翻天》 作者:张雷 8票
《隔海追情》 作者:chenwei 7票
三等奖:《除夕日记》 作者:黑子 6票
《怀念鞭炮声里的年味》 作者:林间 6票
《留在原地》 作者:雨珠儿 5票
《嘿,那年......》 作者:zmz 5票
《童年的怀念》 作者:shuquan88 4票
[color=#FF7F50]附:本次大赛有关规定细则(点击即可)
作品:
<童年过年> 作者:苦水 (一等奖)
美好的回忆总是像风一样,经过日夜的吹,便残留下许许多多的痕迹。
最幸福快乐的莫过于童年,无忧无虑的成长,什么人情事故,什么险恶江湖……在那记忆里不过是一种美丽的幻想。
都市里有都市里的繁华景象,灯红酒绿附加一颗孤独无味的内心这世界就失去了生命本身的色彩。也许因为我的童年生活一直都是在乡村度过的吧,也许我对乡村生来就有一种亲和吧,乡村的草长莺飞,溪水细流,便构成我展翅高飞的梦网。
明天就是狗年了。人在他乡,看着都市里红灯笼的高挂,映红在天际,此时的天和地的祥和景象,让我想起我的美丽的故乡,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生一灵,夜空上明亮的星星月亮总是跑到我家的天井,钻进我的心里,溢着幸福的欢笑。
家乡过年总是热闹而洋溢真情,乡邻的质朴的情怀决不失城市喧闹的风彩。
在过年前,村里就为辞旧迎新忙开了,买红烛,对联,磨豆腐……那年头家里没有电灯,也不知多少次看妈妈的白发一丝丝的落在烛光里,茧茁的双手一针一线的织着寒冬给我过年的新衣裳;村里不失有几个老一辈的知识份子,字迹工整展现一种天地的大气美,鹃秀的字迹如龙轻舞,迎着进出家门的四方来客;革命时期留下的文物——石磨,给家乡增上了一道美丽的古韵,磨豆腐时发出的吱吱声,像乡村一首永远的童谣,唱响新年丰收的歌儿。
大年三十,大家兴高采烈的张贴对联,放炮竹。对于新的一年,乡里有一个传统:沐浴。是由松柏叶,柚子叶烧开的水,乡里人称之为赶旧气。那自然的淳香至今回味仍神清气爽,有种莫大的受用。作为孩子的我,总是争着第一个沐浴换新衣,然后和一大帮的朋友争着比谁的新衣漂亮,我们总是为自已妈妈亲手做的新衣而幸福欢笑。
忙活到三点多吃团圆饭,妈妈就会拿来自家酿造的家酒,给我们每人分上一点,然后举杯,故乡的水故乡的米一点一滴的淳香落进口味,甘畅,香味久久不曾散去。无论再怎么穷,妈妈也会给我们姐妹发一个利是红包:压岁钱。祝福哥哥姐姐在外健康平安的求财。有一年,我竟梦到红包里装着好多好多的钱,我可以买很多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剩下一个空袋子时惊叫着爬起来,小心的翻开袋子知道是梦后的大笑一场。我知道,好吃的好玩的去了的就会再也没有了,而有一些东西,比如妈妈的爱,是一辈子永存在心里的。
年初二以后,就可以过亲戚,你来我往,不为礼轻礼重,只为这份永远的真情。因为我最小,领的红包也最多,每次的都有怯怯的感觉,但最后看见每个人脸上洋溢的欢笑,我也笑逐颜开。
喜庆丰收之后就是春耕,忙碌而简单幸福的乡村生活只为迎接着下一个更丰的新年。
童年,过年的情景总是荡在心头,过去的幸福也随着都市流浪的心越来越深。
狗年,在他乡,我不能回到我的那美丽的故乡与父老乡亲一起度过愉乐的新年了。但我祝福我的家乡,年年永远是个丰收的硕年。天上的明亮的星星月亮,一样会照在我家的天井,照在美丽家乡的草木,钻进父老乡亲的心里。
<等待> 作者:千里共婵娟 (二等奖)
题记:2006年春节,我回到了我的故乡旺苍五权镇,又一次来到阔别近二十年的母校--五权中学。在冬日和煦阳光的照耀下,我静静地站在曾经就读过的八八级三班教室门口,又想起了那位不幸得白血病死亡的女同学……
走进那间四壁空空的教室,我又一次见到那个座位,它静静地呆在教室角落里,柔和的阳光轻轻抚摸着那安静的桌椅。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姑娘二十年前就死了。
她是一棵苍白无力的小草,但心却象草叶上清澈明亮的露水。象对待兄弟姐妹一样,她真切地对待着每一个同学。我忘不了她曾经用自己那素洁的手帕为我擦去脸上的墨迹,还给我一个嗔怪羞涩的微笑;也忘不了她躺在病床上微笑着为大家演唱的一首首清澈的歌。也许是受病魔长期折磨,她说话时总是那么吃力。有一天她从医院突然回来,静静地站在教室外面望着大家,然后慢慢走进来拿起粉笔,用着整个心灵在黑板上艰难地写下“友爱”两个秀丽的大字,象闪亮在夜幕中的两颗星星,照耀着激动着我们每一个同学的心。
但她最后死了,死得很轻很轻。象清晨草叶上突然飘落的一滴露水,世界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缺少什么。
而我们却忍受不了啊!那一天,消息传来,我们和窗外的垂柳一起低下了头,在空旷的校园里一起和清风呼唤着她的名字。从那时起,我们把她的位置一直空着,一直盼望着她回来,时时等待着那星星般两个闪亮的大字重新在我们眼前燃烧。直到几年后毕业的钟声在耳边响起,我们才满怀忧伤和那个座位一一告别。
那个座位,也许是世界上最小的位置,然而永远属于她。
后来,我们长大了,有的留在了故乡,有的走向了远方。尽管那个座位已经换了无数主人,但在我们的心里依然保留着那个位置,依然在等待着她回来。
就在今天,我在我心灵留下的位置上,又为她升起了一缕新年晨光。还有那块素洁的手帕,也为她随风飘扬。
我相信,任何一个弱小而正直的生命,总会在世上一些温热的心里得到永生。
<守岁熬年乐翻天> 作者:张雷 (二等奖)
进了腊月,娘就一再告诉我:年是怪兽,专门出来吃不听话的小孩,小孩子千万不要巴望过年。30年前,年仅5岁的我虽然对娘的叮嘱深信不疑但是我打心底期盼最好能够天天过年。地冻天寒,贪恋热被窝的我,却十分喜欢在除夕夜守岁熬年。
童年的记忆里,守岁熬年是最为开心的事情。掰着手指头数算过年的日期,不用娘督促,我和哥哥就会自觉搜集北风刮掉的枯树枝条,摞成了堆放在院墙根,等到守岁熬年的时候用它生火取暖。更让我惦记的是,在外地工作的父亲一年难得难得回家一次,过年了就有回家的可能。可能回家过年的父亲,不仅会给我和哥哥带来好吃的东西而且还会给我买几册崭新的连环画。
大年三十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姗姗来迟。无论父亲是否回家过年,娘总会在家里贴上喜庆的大红春联之前酥一筐酥菜,让我和大我三岁的哥哥解解馋。往锅灶里添着柴禾,趁娘不注意,偷偷捏两根酥菜塞进嘴里,又香又酥的感激快乐赛神仙。娘酥完了酥菜,我的肚子已经胀得鼓溜得圆了。撒腿跑出家门,既是为了消消食又是为了在天黑之前跑到公路上迎接回家过年的父亲。
一家人团圆的时刻,一般总在夜幕降临之后到来。虽然父亲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过年的欢乐却丝毫未减。父亲象变戏法似的从他的黑提包里掏出几把炒好的花生、糖块和面包,接着又掏出我最喜欢的连环画。忙着接过父亲带来的过年礼物,我没有和同龄的孩子一样搂着父亲的脖子亲热亲热。童年的时候,很少回家的父亲,在我的心里比较陌生。似乎陌生的父亲,总是把陪我们娘仨把年过得开开心心。
父亲送完我和哥哥过年的礼物,就忙着和娘一起和面包水饺。老屋四壁透风,堂屋和院子里一样的寒冷。藏好父亲送给的礼物,我和哥哥开始忙活着找火盆和树枝条在堂屋里生火取暖。柴禾烧了一抱又一抱,我和哥哥热得头上都冒汗了,各自拿着连环画映着火光翻看起来。娘和父亲已经包好了过年的全部水饺,我和哥哥都成了困神的俘虏,长长的眼皮好像粘在了一起。父亲从粮食缸里抓来两把玉米粒,均匀地摊在火盆周围的余烬里,不到一分钟,玉米粒就“噼噼啪啪”炸开了。爆米花的喷喷香味驱走了我和哥哥的困神,相互争抢爆好的玉米花吃。好吃的爆米花令我唇齿留香,岁月的苦涩没有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烙印。好强的母亲和上进的父亲,想方设法给我们的童年制造着幸福和欢乐时光。
飞到大树上宿的公鸡瞅着堂屋里亮堂堂的灯光,竟然在夜半开始啼鸣。我和嚷着要去睡觉,父亲笑哈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帕,小心翼翼挂在对面的墙上,让我和哥哥眼盯着“幕布”,他一手灵活做着动作,一手用手电筒的光亮把另一只手所做的造型投到“幕布”上。父亲根据造型的变换,给我和哥哥讲起《三打白骨精》、《逼上梁山》、《草船借箭》等故事。父亲讲述的精彩故事我至今记忆犹新,父亲用特殊的“幕布”播放的“电影”让我领略了苦涩岁月中欢笑和甜蜜。父亲卖力演绎经典故事中的精彩动作,守岁熬年的光阴成为了我与父亲增进情感的金贵夜晚。
父亲见我和哥哥被“电影”逗乐笑得前仰后合,就开始进行“灌输”教育。父亲不仅讲解了娘所说得怪兽--“年”的来历,而且还抑扬顿挫朗诵有关守岁熬年的诗句。从父亲的口中,我从小就懂得守岁既有对逝水年华的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欣欣向荣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的确,珍惜年华是人之常情。父亲曾经吟咏的宋代诗人苏轼《守岁》的名句:“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时常回响在耳边,一直催我进取不息。
在成人的眼里,年三十守岁熬年应该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叫作“熬年”呢?“年”的形貌真的狰狞吗?“年”真的会在除夕夜出没并要吃不听大人话的小孩吗?这一切是否能够弄得清晰明了似乎并不重要。我们一家四口人能够在除夕夜团团圆圆能够围着火盆暖暖和和能够陪娘一起看父亲表演的“电影”开开心心能够领到父亲赠送的新年礼物快快乐乐,我们还奢望什么呢?
贴春联、穿新衣、挂灯笼、放爆竹,永远都是喜庆快乐的事情。童年渐远,我早已不再巴望过年。“年”兽成为了儿时尘封的记忆,守岁熬年依然还是不变的习俗。属猪的我,谛听春节的脚步声,一句古人的名句铭记在心,“三十六旬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年年守岁不辍,我们在期待什么?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当我扮演起了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的多重角色之时,我更加感恩父亲和娘曾经给予我守岁熬年的淳朴无华的幸福和欢乐。喜迎除夕,无论我的工作多么繁忙我都要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回家团聚,吃顿年夜饭。如果能够陪陪年迈的父亲和娘一起围炉闲聊守岁熬年,幸福与欢乐一定会成倍增添。
守岁熬年,甜蜜增倍苦涩减半。岁月如诗,献瑞金鸡歌好运;江山若画,呈祥灵犬报佳音。擎一片雪花在手中,你受到春天赠送的贺年卡了吗?春节来临,别忘了陪着家人守岁熬年
<隔海追情> 作者:chenwei (二等奖)
我们走过童年,从花季步入雨季,这是我们一生中最美丽的年华.然而童年的气息依旧未抹,那些摆动的白衬衫的衣襟和裙摆;那些飞扬的歌声和年轻稚气的笑脸是我们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这时的我们孩子气中交织着成熟,真心的笑,任性的哭,不受尘俗的污染,未来以一种炫目的色泽呈现在眼前.童年编织的花环至今在眉前荡漾,久久未停..
第一次感受到城乡差别是在今夜,年的味道不断的从除夕向十五过度.歌舞声平已经大众了,时潮过后,追求的是幽雅和浪漫.男女们成堆成群的花天酒地或是等待夜色的黝暗和行人疏落的寂静,泡在吧子里品尝鸡尾酒的内涵,相互对个眼使个色,调调情,既而夫妻双双把家还.小姿情调式的过年更多时候的相聚也隐藏着些目的,大家嘴角都挂着笑,过年走走逛逛,东家子出西家子串,你给个红包我在还回一个,潜意识里到底是抛不开面子.
我未曾感受到异乡的风土和故乡的人情并茂,城市的港口是追忆年华的借口,童年的生活,故乡的年景,海水拍岸,海滔怒吼荡起的涟漪曲折幽回,乱人心肠,静谧的蓝色印衬了一个眉纹紧凑的自我.
我的家乡在陕西渭南的澄城县,那里有条河叫赵家河.及今回忆,故乡的一草一木若隐若幻,渐次清晰.邻里乡亲们聚在一起过个大年,三十晚上都分外的忙,男人们的技子,女人们的活子,特产,小吃都会奉上.窗子里透出了窗花的色调,耀的路人头晕目眩,也染了半个边天.初一晚,吹吹打打,隔个山头竟可晓知社戏的热闹.由于小的缘故,我常常站在山坡上向对面泼墨的河岸瞥眼,干巴巴的望着河深处渔火的星星点点,可就是这样,我依旧会陶醉.紧后几天,就要走家子了,乡亲们不懂烛光晚餐和浪漫的舞曲,凑在一起划划拳,吼吼嗓子,本着热闹的去向罢了.而今,我在港口高处望断天涯也无觅处.
1996年冬我回家探望母亲,正赶上正月花灯,集会上,家家户户把自各做的饰品摊上,卖个几文钱,顶了过年的开销.母亲在一家店里打杂,听说久在外的儿子回来,连夜从车水马龙的街市向隔着山头的儿子奔去.周边的小店打佯了,我未曾触及到母亲的身影.那是我和母亲过的最后一个年,母亲临终前,握着打小我喜欢的走马灯说:"儿子,看到你回来,娘可高兴了';';她的话里洒着斑斑泪迹...现在回忆起童年,我总是嗫嚅的说几句,敷衍敷衍她老人家,真的很想痛打自己一顿.
暮色四合,我泪落如雨,这个跌宕的季节,家乡的老屋已是人去镂空.我的内心满怀着伤感,无脸追忆浮云流转的岁月.把童年的生活轻描淡写,把过年的悲切化作一滩冻结了的水,随这大海漂流远去.看到我身边倾心于醉生梦死的人们,不觉得叹道:"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年后的丰收,我还要微笑,花花草草的依恋,星星点点的遮掩,隔海追忆情涯,我不能凋落了我的心.
<除夕日记> 作者:黑子 (三等奖)
尽管我的电话三天两头地报平安,但除夕那天,父亲还是忍不住每隔半小时给我一个电话。
我是属狗的,过了今天,就正是我的本命年。每逢佳节倍思亲,刚进了腊月,我就算计着回家的时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是乖乖的待在家里烤火,谁知道才当上半年记者,竟然要在除夕值班,说实话,当时我真有点不情愿。
早上在奶奶家吃过年饭,我就来到报社。一路上接到不少同事和朋友的电话和短信,心情很是愉悦。毕竟是过年,这时候我很怕被人遗忘。
下午我就呆在办公室里,还有崔老师、丁宁和余霞,已经在等着我了。给值班记者打过电话询问当天新闻稿件情况后,我开始着手《常德日报·新周刊》一版的编辑。这时候,刘总和魏主任已经来过两次电话询问了。呵呵,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急,大家都在着急等待着。可是,由于每年除夕市领导都有活动,我可当不成逃兵。
傍晚,办公室的刘主任送来了美味和美酒,说是值班时大家享用。我可等不及了,撕开"鸭霸王"的包装袋就品尝起来。当然,这可不是我独享的食物,独乐乐是没有意思的。叫上丁宁和余霞,咱们先看味道好不好。
晚饭时,魏主任来了电话,叫我去她家吃晚饭。这我可不好意思,年三十的,还到别人家噌饭吃可真不像那么回事。再加上还有我妹妹陪我值班,便婉言谢绝了。不过感觉挺温暖的。因为我值班,家里人、领导、同事关心不断。
除夕晚,天刚黑。刘总、魏主任就已经来到了报社。我还在想着早点回家,所以下午就和排版的余霞把已到的稿件和图片进行了排版。其实版面没有多少创新的地方,文章也大多是照往年格式,春节联欢晚会还没有开始,一版除了待稿外基本搞定。
10点多,谢社长来了。他询问了我们今天值班的情况,还和大家一起看起了晚会。有刘总和谢社长陪我值班,我心中的那一丝不快很快消失。感觉这个晚上在办公室值班,特值。
到新旧更替的时候,报社放起了烟花,很漂亮、很绚丽。不一会,对面电力新村也燃起烟花。我是乡里来的,第一次看见烟花未免兴奋,前后跑动着,比较谁的烟花漂亮。窗外爆竹声越来越多,只听声响辩不出来哪个方向,夜逾深,爆竹声就逾急,然后就四起了。还有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除夕的夜晚,热闹的不光是电视机,还有天空。
待稿终于在正月初一2点多来了,辛苦了在外面跑的两位记者孟哥和徐老师。等到把版面全部弄好,已是凌晨3点。互道新年快乐后,大家各自散去。 汽车中,我什么也不想,只希望快点回到租的房子里,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怀念鞭炮声里的年味> 作者:林间 (三等奖)
鞭炮响新年到。
在中国,鞭炮一直是人们喜庆的一种最好的表达方式,一种美丽的心情。因此鞭炮声往往似乎成为过年的一种象征了。昨晚看了山东齐鲁台关于城市燃放鞭炮能否开禁的讨论,不禁怀念起这久违的鞭炮声里的年味来了。
说实在的,现在我和许多人的感受一样,就是现在过年的年味越来越淡了,尤其是在城市禁止燃放鞭炮以来,这春节过得就更加平淡了。
人们在日益增加的物质需要的同时,对精神的需求更高了;要不,无论中央电视台的导演们如何费尽脑汁,春节晚会的节目还是让人感到余尤未尽,大大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 因此,很多人也象我一样怀念起这久违的鞭炮声了,怀念那浓浓的年味,那鞭炮声里平凡而快乐的日子。
我对鞭炮声有着一种特使的怀念。
我的老家在烟台福山一个叫绍瑞口的村子,那是一个闻名全国的苹果之乡。值得自豪的是,人们常常说的烟台的苹果莱阳的梨,指的就是我们村的苹果。
小时候,每年春节我都随父母一起回老家过年。那鞭炮声对我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 每年春节前夕,爷爷都提前给我买好鞭炮。那时我们村是一个很富裕的村庄,有一千多户人家,由于以盛产苹果而久负盛名,果农的日子过的很充裕,加上这里特有的风俗,人们对鞭炮情有独钟。那时威海的劳动日在5、6毛钱的时候,我们村的就达到1元多呢,因此福山也有“福山”之称。
这一千多户的人家,每至过年,家家都买鞭炮,多的一家要买几百元的,少的也要几十元,在七八十年代,舍得买那么多鞭炮的也并不多见,可见他们对过年的重视程度了。 每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整个村庄就沸腾起来,简直是一个鞭炮的世界,那种不绝于耳的感受,那种喜庆的气氛,那种欢乐的心情,至今在我的心灵上留下美好的回忆。
春节的习俗各地都不尽相同,而对鞭炮表达的喜悦的心情都是一直的。在我们老家,过年对每个孩子来说有五喜:一喜一身新衣裳;二喜鞭炮声声响;三喜夜半拜年忙;四喜年饭饺子香;五喜把压岁钱来装。
我们来家过年有个习俗,就是大年三十晚上,无论大人孩子都没有睡觉的。春节到来,让辛苦了一年的人们禁不住心里的那份喜悦,情不自禁的用自己喜悦的心情守候那个最美好的时刻。夜色阑柵。
年三十的夜晚,家家灯火通明,户户都亮着一个故事;户户燃放鞭炮,人人都有一份喜悦的心情。
夜色来临的时候,早早的大人们就清扫了院中的落雪,院墙上就点满了红蜡烛。吃完年夜饭,一张干净的毯子就铺在了地上,老人门笑容可掬的端坐在一端,晚辈们就按年龄的大小开始磕头拜年。鞭炮响起来了!
不知那家传来的鞭炮声,似乎把这千家万户忍了一年的快乐都激发了出来。先是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后是霹雳啪拉的串鞭声,然后就是轰鸣震耳的连成了一片,你会感觉到你完全置身于一片欢乐的汪洋大海之中。
仿佛是一个幸福的约定,这鞭声会一直会持续到天明!
我最喜欢一种叫炮仗的,粗且大,性猛烈,声干脆,甜甜的痛快过隐!你会有一种玩的就是心跳的感觉;挂在院里铁丝上的是小鞭,声脆而短,霹雳啪拉的,热烈而急促,仿佛弥漫着一种幸福的音乐;还有二踢角,拿在手中,用香一点,蹭——!就窜到了天空,砰——啪!一应一答,美丽的对话激荡着静美的长空。。。。。。
看,是谁家的礼花,那五光十色的色彩,那绚丽多彩的造型,似乎把你带到一个童话的世界。。。。。。
所有的幸福交织在了一起,所有的快乐汇集在了一起。天涯共此时,今宵最难忘! 鞭炮声声里,岁岁迎新春。我就是在这样美好的感觉中成长起来的。
我们老家拜年的习俗是从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就开始的,在众多的鞭炮声中,我们挑着自制的小灯笼就步入了拜年的行列之中了。
我们家人口多,孩子也多,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竟有十多个,浩浩荡荡的出发,很壮观的一个小灯笼队,喜气洋洋的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里,高一脚低一脚的行进,穿街越巷,互相追逐着,嘻笑着,打闹着,整个村庄都留下我们欢快的笑声。
那时候,我们也有个乐趣,就是在那白雪之上那些燃放过的红红带有喜气的鞭炮纸中,寻找那些没有燃响的鞭炮来,揣在兜里,然后点上一支香拿在手里,高兴时就拿出来,当你走在我们的面前时,就突然点燃了扔在了你的面前,让你有个惊喜。。。。。。
我一直在怀念那样喜庆的场面,那样的鞭炮声让我感到了生命的壮观,让我体会到生活的絢丽,让我领略到人生的快乐,也让我一次次感受到心灵碰撞的回音。
我不知道现在城市的孩子们过年,会不会感受到那种快乐的年味,也真的不知道他们过年最大的乐趣是什么,直到有一天我对女儿说起这些的时候,14岁的女儿总是希望我带她回老家去过一次年。
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已经好多年没回老家过年了,只知道那里的风俗依旧,喜庆依旧,不同的是,现在人们买鞭炮的费用多则上万元、几千元,少的也有上百元呢。党的政策让我们这个苹果之香富了起来,他们调整了种植结构,还种上了大棚樱桃,据说都摆到了中南海的国宴上了,现在乡亲们放鳔炮,这种心情我想和以往是大不一样的了。
一年一度鞭炮声,岁岁年年人不同。虽然已经不惑之年,而每至春节来临,我的心情都会停留在那个热烈非凡的鞭炮声中。。。。。。
这种声音一直漫过我诗意的人生,漫过我痛苦而又美好的生命。。。。。。
真的好多年没有听到那样的鞭炮声了,因此我常常怀念那样的声音,那样的感觉,那样的年味。我想象我这个年龄的人,大概都永远无法从那样的年味中摆脱出来。有时我也会这样想,现在的年味没了,是不是真的与鞭炮有关?是不是也是因为现在的人味也渐渐的没了?!
只是不同的是,要想真的体验这样美好的年味,我们就必须要走出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年春节到农村去过个年,也许会找回你失落的年味来,再说常回老家看看,也很好。
<留在原地> 作者:雨珠儿 (三等奖)
生命的流程中纷呈着回忆精彩的片断与章节,当寻常的悄然从指缝间漏去,蓦然追忆,才发觉最是奈人回味的人生含义。迷路或多或少大家都曾有过,记忆深处刻骨铭心印有丢失过自己,历经多少年依旧浮现出稚嫩的恐惧。
沉入往事,隐约而模糊上了尘的往事被淘洗,涤尽,显露。阐述着“留在原地”。
一个约摸五岁的女娃,沉浸在过年的欢庆与假日,平日忙碌的父亲终于在大年初二空出时间破天荒答应带全家去省城转悠一天。长期呆在僻远的军营,千篇一律的平房、团绕四周的山丘、露天影院、嘹亮的军号、规律的生活已是女娃童年的全部。省城的繁华、拥挤与喧闹让女娃小小的眼睛与心灵里盛装不完,不知觉松开攥紧母亲衣襟的手,在精彩的画廊前驻步留连,眼花缭乱,已然不知父母走得不知所踪。当女娃抬头一片陌生的人群所涌上的慌乱失措,多少年的今天还清晰颤傈着。
接下来那个身穿着母亲自制新衣裳的女娃,在画廊前前后后百米的幅度里来来回回奔跑着、搜寻着亲人的身影,惊恐的眼里蓄满着欲坠的泪,心底狂乱着呼喊着“妈妈、妈妈、妈妈……别把我丢了”,女娃抿紧嘴并没有喊出声来,只是以画廊为中轴来回搜寻着。画廊是女娃唯一熟悉与父母经过的地方,女娃不敢远离这里,幼小的思想里只是想到:留在原地。留在丢失的地方,爹妈会找回丢失的自己的信念,坚持地等着。
许久,人流渐渐稀苏了,女孩终于看到对面马路比自己更慌乱的妈妈,女娃放声大叫“妈---妈,妈妈”哗啦啦跟着掉下憋着的眼泪。被母亲紧紧拉住与迎面而来的痛斥,都让女娃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一切都可以忘却、衰退,而这一段被遗忘又被找回的惊惧徘徊、伴随着幼小心灵成长。所幸当时没有乱走,留在原地等待,我终究没有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儿。
<童年的怀念> 作者:shuquan88 (三等奖)
漏风的木门,残破的木板墙,还有坑坑洼洼的地面。小时候的家里到处弥漫陈旧的气息。在这种随处可开展地道战的场景里,小孩子们最期盼的就是过年的时候。到处都是红红火火的,喜气洋洋!上班用的家伙收起来了,剩菜剩饭收起来了,三百多天的辛酸也收起来了,大人们终于都笑着举起了酒杯!一年只有一次啊!我们也一样兴奋地一边搓着小手,一边偷眼瞟着妈妈把藏在柜底的新衣服扯到面前。呵!这可比鞭炮更有吸引力啊!
终于,家家户户的锅底灰扯着缕缕炊烟把太阳顶到了院子的西墙脚下。孩子们最期待的时刻到了。掌勺的揭开了锅盖,一盘盘美味在弥漫的热气中出现在桌上。我们踮着脚尖扒在桌沿张望着,堂上的蜡烛还明晃晃的照着,这时是不能动的,因为很早很早以前的祖先们都飞回来在吃着,我们要等他们吃完了才能下手!在这个时候大人们也在等,不过他们好象并不着急的样子,扯着板凳大聊张三家女儿和李四家的儿子怎么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孩子的需要,真是不懂事!还好祭祖的时间不长,正题就开始了!孩子们一拥而上,在大人的威吓下仍然成功地将桌上的菜来了个荤素搭配,均匀混合。再一把一把地往自己碗里装,其实那年头心眼实,只道是进了自己碗里的便是自己的了,要放到现在,大概就会知道其实吃到了嘴里只要还没咽下,就仍然有失去的可能。大抵年夜饭就在我们的喧闹中过去了,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后果,因为今天大人是不会骂人的,孩子们都很清楚!也只有今天,才可以不用一过九点就被踢到被窝里睡觉,幸福的日子啊!我们扯着嗓子一直吼到鞭炮都睡着了,而最后却总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依稀想起是在这浓浓的喜气里,不知不觉就到了妈妈的怀里。。。。。。
<嘿,那年…… > 作者:zmz (三等奖)
聆听,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一股熟悉又温馨的春节气息扑面而来,年来到啦。我静静地趴在窗台,看那五颜六色的礼花缤纷地开放,任思绪信马由缰在空中驰骋。
童年过年时的点点滴滴——那清脆的鞭炮声、那沉甸甸的压岁钱、那海海的一顿肉、那美美的一身新衣衫,那欢乐,那希望,逝者如斯矣。只有一个劫难的年,还深深刻在脑海中。
大概是1970年吧,大批大斗的文化大革命已接近尾声,到处成立了革命委员会。折腾了几年,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按道理,应该可以过个塌塌实实的年了。不曾想,临到年终出了点状况,过年的心事全没了。
唉,说来话长——我爷爷本是个基督教牧师,虔诚的信徒,那时教堂关闭了,可心里还坚信着呢。虽说文革初期曾经被抄家、戴高帽、游街,但后来两派打起来了,自顾不暇,对这些 “死老虎”反倒没有人去理了。清闲之余,一些熟悉的老人便又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摆龙门阵,其中有一位是天主教的神甫。因为天主教、基督教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教义上却有很多的不同,谈话之间,我爷爷与那神甫之间不免扯了一些关于上帝、圣母、耶苏、世界末日之类的话题,友好地辩论一番。没想到,茶客中有个姓郑的,却把这些谈话内容断章取义地向派出所揭发。姓郑的原本是过去国民党时的镇长,解放时靠揭露同僚保住性命,混了个县政协委员当当,我爷爷曾经在政协宗教组,开会时与他认识,认为老乡。此人可能看在乡亲份上,揭发时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天主教神甫身上,只说我爷爷也在场。
当时,派出所就在我家后门,其中有个民警姓李,他的妻子患了黄疸性肝炎。那时,医疗条件很差,西医对肝炎基本上束手无策,我爷爷是县城著名中医,一副加减逍遥散,治愈肝炎患者无数。李姓民警,刚到派出所时,很拽,把我外祖父叫去训了一段,说是“禁止地下行医”,爷爷解释说是义务的,不收诊费的,可还不行,被乱骂了一通。没想到不久就来请我爷爷为他的妻子治病,从那以后,对我家的态度稍好。
说实在话,这李民警碍着他妻子的面子刚开始也想网开一面,只是叫我爷爷在揭发神甫材料上签字证明一下,没想到爷爷死活不肯证明,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这样,就引火烧身了——相持了三天,爷爷天天被叫去派出所去训话。第四天,得到通知——晚上召开街道批判大会。爷爷被斗,还勒令家属必须去旁听,名曰“接受教育,划清界线”。当时,我父亲还关在牛棚里,母亲被调到山区工作不在家。我与哥哥都才小学生,却不得不去上这残酷的一课。
已是腊月二十几,离除夕只有几天。批判大会的会场设在一个旧庙的广场上,草草地搭了个台,吊一盏很亮的白炽灯,广播喇叭张开巨口。附近的电线杆上、墙壁上贴满了黄黄绿绿的标语,批斗台上一条巨幅横条写着黑色的大字“打倒美帝国主义的走狗×××”,在外祖父的名字上还用红色朱笔打上血淋淋的叉。
那一夜,天很冷,街道上百号人就挤在那旧庙的广场上,每一户必须出一个人,家庭妇女偏多,带来的孩子嬉笑哭闹,全然不管革命的严肃,会场嘈杂得很。街道开会本就是如此,由于司空见惯,主持人也不理会,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迳自宣布开会: “广大的革命群众,同志们——今晚,我们在这里召开一个批判会,批判美帝国主义的忠实走狗×××。(说着,用力把桌子一拍)现在,把美帝国主义的走狗×××,押上台来!”
一声令下,随着一片“打倒”的口号声,外祖父被两个臂缠红袖标的年轻人夹着手臂,叉住头颈,簇拥着,冲向台上,面向台下跪下,继续叉住头颈,往下压、压、压……(俗称“喷气式飞机”,文革时期红卫兵的伟大发明之一)。头顶上,戴一顶用厚纸糊成的尖尖的帽子(俗称“高帽”),颈上挂着木牌,上面写着“美帝国主义的走狗×××”(俗称“狗牌”),双手用墨水染黑(俗称“黑手”)。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便低下头,不敢看。想哭,却不敢哭,只能默默地擦着眼泪。
主持人接着说:“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我们要运用毛泽东思想这个锐利武器,深挖狠抓,把一切牛鬼蛇神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只脚,让它们永远不得翻身。每一个革命群众,都可以上来揭发批判。”
接下去却是冷场——外祖父长年累月无偿为邻里街坊看病的效应发挥出来,竟没有往常大批判时的那种争先恐后的踊跃发言。大部分人低着头,鸦雀无声,年纪大的女人们,自顾自地埋头织着毛衣。 主持人一看不行,便大呼口号: “打倒美帝国主义的走狗×××!” “×××必须老实交待罪行!” “×××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台下的人,有气无力的举手,有气无力的跟着喊。我当时很怕,觉得有一双冷森森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有没有举手划清界线,便慢慢地把手举了一半,我哥瞪了我一眼,我忙把小手缩了回去。
又是静场,主持人眉头越皱越深,铁青着脸,却也有点不知所措。这时,派出所的李民警走到台前,说:“勒令美帝国主义的走狗×××交代其罪行!”
那两个年轻人便押着爷爷来到话筒前,让他老实交代。
我爷爷便反反复复地检查他过去当美帝国主义的走狗,用宗教欺骗蒙蔽人民群众的罪行,上纲上线,“我有罪,罪该万死……”原来,爷爷所在的教会叫卫理公会,是从美国传过来的,所以捞了个“美帝国主义的走狗”的头衔。
但那些人就是说我爷爷不老实,要交代现行的反革命言行,又直接责问爷爷与那天主教神甫的所谓反革命关系。就这样,翻来覆去,闹腾到半夜,才让爷爷回家。
第二天,李民警来了,他说,要对爷爷进行最后的挽救,他说:“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反动话不是你说的,你主要是揭发一下,划清界线,就没事了。”但是,爷爷还是一口咬定没有听见,无从揭发。李民警悻悻而去,临走时搁下狠话——“春节期间,不得离开家,随时准备接受批判。”
当时,家里大多数人请爷爷三思,动员爷爷写下揭发材料,但爷爷死活不干,他说:“人在做,天在看。不能昧着良心。”
就这样,这个年,我们全家紧闭大门,没有心情置年货,没有心情打年粑,没有心情做年豆腐,甚至没有心情贴春联,全家人把心吊到了喉咙上挨过了一天又一天。 嘿,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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